金小舟騙了趙龍象,錢他沒有轉走,他也根本就沒有辦法轉走。原本趙龍象以爲公司的資產他全部都控制在自己手裡了,將公司的賬號交給金小舟讓他轉錢到國外。可是等金小舟去銀行查賬戶的時候才發現公司這個賬號裡只剩下十塊零五毛,很寒酸。
本打算將錢送回公司的金小舟愣住了,他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狀況,所以他給強子打電話告訴強子公司的錢不翼而飛了,強子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強子沒急着去見,因爲他知道她會把一切事情都做好。而強子之所以對趙龍象的事情早就有所察覺,其中有個因素就來自於這個人對趙龍象的懷疑。強子接到她電話的時候只是告訴她,該怎麼做,你自己做主。
強子知道事情該結束了,所以飛到東北。他第一個見的人是金小舟,然後在悅心茶樓見了沈虎禪。其實孫耀揚從東北出現後不久沈虎禪就收到了這個消息,他有些忐忑的把這個消息打電話告訴卓青戰之後,卓青戰只是語氣平淡的說了一句:“交給林強去辦吧。”
於是沈虎禪到了東北,這也是強子提前回東北的原因之一。東鼎的事情還有一件沒有完美的解決,他本想把這件事辦好了之後再回東北的,結果沈虎禪的一個電話讓他不得不把這事交給別人來辦。
這個別人也不是外人,是一個和他有着千絲萬縷聯繫的人。
李青木。
需要解決的事情是如何安撫收服肖鐵乙。
肖鐵乙對於趙龍象有着那麼點死忠,他是趙龍象到東北之後才收服的人,一個退役的軍人,也是一個生活艱苦的孝子。肖鐵乙的父親是一名車間工人,他的父親在車間幹活的時候不慎捲進了機牀裡,龐大的立式車牀將他的父親絞成了幾段,那場面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嚇的顫抖,之後很多天在夜晚睡覺的時候都會被同一個噩夢驚醒。
肖鐵乙從部隊退役之後才知道消息,他的媽媽是一個雖然身體不好但是異常堅強的偉大女人。兒子參軍很有前途,破格被軍校錄取,畢業以後在某次軍區演戲中又大放異彩,本來前途無量,所以她沒將噩耗告訴正在參加軍事演習的兒子。原因只有一個,這個無私的母親不想讓她的兒子分心。
可是不幸的是,肖鐵乙雖然被賞識並且很快再次破格提拔爲副營長,結果在一次本來沒什麼特殊意義的較量中打傷了一個挑戰他的連長,這件事其實很小,傷也不是打傷,休息十天半個月就能痊癒。這個連長捱了揍也是心服口服,並且每打算報復。可是,這位連長的父親是軍區某位大人物,而這位連長的母親是位對兒子視爲整個天空的女人。
連長的母親瞞着連長的父親對肖鐵乙所在部隊的首長施加了一些壓力,所以肖鐵乙被部隊勸退了。退役,一個前途無量的軍人就這麼無奈的背上自己的行李回到了闊別六年的家裡。而他一進門看到的就是擺放在桌子上的父親的遺照和躺在牀上病入膏肓的母親。
本以爲憑着自己一身本事怎麼也能賺錢給母親看病,甚至改善一下家裡生活條件的肖鐵乙,在現實面前一次一次的被擊倒在地。他不屈,部隊裡學來的東西社會上用不到,他就幹體力活。
也許是他上輩子真的沒幹過什麼積陰德的事,所以這輩子除了在部隊前半期順風順水之外,其他的時候總是舉步維艱。本以爲自己是個前途一片光明的天之驕子,誰想到最後淪落爲工地的建築工人。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很難理解的事,若是你有一個將軍妻子這樣級別的人跟你過不去,一直盯着你讓你處處碰壁,這並不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
或許是覺得出氣了,或許是玩夠了,他做了建築工人板磚鋤泥一身臭汗一天辛勞,再也沒有人來找他的麻煩了。可是,他母親的病不是他一個建築工人的工資就能解決的。
而他所在的建築工地,就隸屬於強子投資的房地產集團公司。
於是,趙龍象在一個很不經意的時間裡遇到了一個人挑翻了三十幾個對他橫豎看着不順眼的肖鐵乙。趙龍象當時就眼前一亮,這個年輕人是個可造之材。於是趙龍象派人瞭解了一下肖鐵乙的背景,很輕鬆的用三十萬將肖鐵乙的母親從病痛的折磨中徹底解救了出來。
對於一個孝順到骨子裡的人來說,這個恩情就算是用命去還也不爲過。
而趙龍象,花了三十萬,買來一個能在一千五百米之外一槍命中一個易拉罐的絕頂槍手,一個能自己一個人挑翻三十幾個壯碩的農民工的虎人。他最高興的就是這個肖鐵乙,是一個有能力和金小舟比肩的人物!
若不是把他派去了東鼎殺強子,趙龍象在靠山屯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敗了,敗的徹徹底底,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而就在趙龍象和孫耀揚被沈虎禪帶着奔赴南方的時候,肖鐵乙正面對面的和李青木兩個人坐在東鼎國際大廈那間寬大奢華的總統套房裡,陷入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中間隔着的那張茶几上面菸灰缸裡已經裝滿了菸蒂。兩盒黃鶴樓1916就在沉默中被抽光,一支都沒有了。
肖鐵乙拿起煙盒才發現已經空了,他把煙盒在手心裡揉成一團,手又慢慢的鬆開,注視着那煙盒落在地上。李青木就那麼看着他,一言不發。
肖鐵乙雙手揉了揉臉,眼睛裡都是血絲,兩個人都是一夜沒睡,其間李青木接到一個電話後只是告訴肖鐵乙一句話:“事情已經解決了。”
肖鐵乙聽到這句話後神情猛的一窒,隨即狠狠的一拳砸在牆壁上。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裡的時候,肖鐵乙充斥着血絲的雙眼猛地瞪圓。他站起來,看着李青木說道:“你告訴我,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李青木搖了搖頭,依然沉默。
肖鐵乙怒吼道:“現在你來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用!對我好的人被你們輕描淡寫的一句解決了就沒了命,你現在告訴我是想幹嘛?想讓我轉頭投靠你們?李青木我告訴你!爲了我媽我可以不爲趙龍象報仇,但是你別指望我替你們幹什麼!”
李青木擡起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我不姓李,姓卓!”
卓青木!
“我不管你姓什麼,老子現在就回東北伺候我媽,以後一切事都跟我在沒有一點關係。趙龍象的情分我這輩子還不上,下輩子在報答!”
說完,肖鐵乙大步朝着門外走去。
卓青木站起來,看着肖鐵乙的背影說道:“我在你的賬戶裡打了五十萬,放心,乾淨的。我知道爲什麼趙龍象給你的錢你一分錢都不留下全花出去,你不過是想讓自己墮落的再徹底一點,花了人家的錢給人賣命哪怕就是幹傷天害理的事也沒辦法拒絕。這五十萬是我從小到大家裡老人叔伯長輩給的零花還有上學憑努力得來的獎學金,沒血腥味,比處女還乾淨。”
肖鐵乙步子停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卓青木,隨即再次大步走了出去。
卓青木看着肖鐵乙的背影嘆了口氣,他掏出手機給強子打了個電話。只說了一句話:“我沒找到留下他的理由。”
電話那邊的強子默然。
強子想了想,撥通了一個號碼。
走出東鼎國際大廈的肖鐵乙擡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他常常的出了一口氣,心裡卻依然堵的難受。彷彿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着他的良心,讓他連喘氣都覺得艱難無比。他不知道這良心不安具體是不是因爲對自己青眼有加的趙龍象自此再無此人,還是因爲自己當初因爲錢而選擇了走上這條原本和他絕對不會交集的道路。
天空上的太陽刺眼,刺痛的同時還有他的心。
母親還好吧?已經十幾天沒有回家去了。
肖鐵乙苦笑了一聲,他發現自己現在還是口袋裡一分錢都沒有的窮光蛋。跟着趙龍象這段時間經手的錢也有五六十萬,他其實都捐給了一個等待着換骨髓的小男孩。自己的母親病重的時候沒什麼人願意伸出手幫一把,這苦楚,他比其他人體會的要深切的多。
想起那個小男孩臉上那雙明亮的眸子,他心裡一熱。
想起自己的家,那個雖然老舊但是溫暖的家。肖鐵乙笑了笑,這段時間的事就當做過往雲煙好了,去他媽的吧,老子大不了再回到工地上去,有什麼?
他口袋裡沒有錢,思索了一會兒該如何回東北,想了十分鐘也沒想出個好的辦法,隨即咬了咬牙,大步朝着前面走了出去。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他聽到身後一陣汽車的轟鳴聲。那聲音是如此熟悉,他在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這輛車是什麼型號。並不是他對車有着多麼深的瞭解,多麼深的研究。而是後面的車他太熟悉,那是一輛國產的東風悍馬汽車。
在那次軍區演戲的時候,他就是駕駛着一輛繳獲的這樣的車混進藍方的指揮部,然後帶領三個戰士將對方的指揮系統完全摧毀。
他下意識的轉過頭朝車子的方向看去,熟悉的軍綠色再次出現在眼前。
吱的一聲,悍馬車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停下來。
一個穿着藍色作戰服的少校從車上跳下來,走到肖鐵乙身邊後從口袋裡掏出煙遞給他一支,中華。
給肖鐵乙點上煙,少校吸了一口說道:“媽的,這內地的天就是沒有海上的藍。”
他看了一眼肖鐵乙,貌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你真能在自然環境下一千五百米之外打中一個易拉罐?”
肖鐵乙楞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媽的,海軍陸戰隊裡怎麼就沒有你這麼個人?!”
少校吐掉香菸,看着肖鐵乙說道:“上車,老子要是證實了你沒有吹牛-逼,直接給你肩膀上掛上一個上尉的肩章,別不信,老子是沒這個權利,讓老子來找你的那個帶着將軍肩章的老傢伙肯定有。先弄個上尉給老子當副手,讓老子手底下那羣狼崽子也知道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
“不過,要是證實了你沒這本事,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丟進海里喂王八!”
Ps:好像很久都沒P過了呢,你們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我的這個灰常好的習慣?這一個多月被頭疼折磨的那叫一個悽悽慘慘慼戚,恨不得在浴室裡一腦袋撞進隔壁家房子裡去。那個……他家這個位置也是浴室……
其實沒啥說的,就是要個表揚,這兩天頭疼的厲害了沒去上班,但是我也沒光吃了藥睡覺,前天和今天都是三更。昨天去北京檢查,換了個醫生看,他說我之前看的那個醫生明顯誤診了,一千塊錢就這麼打了水漂。更爲惱火的是,吃之前的那個藥拉了十天的肚子,一天十來次的往廁所跑,稍微慢點就……
換了醫生換了藥,希望可以儘快好起來。頭疼這事……真的很惱火。
書評區最近好冷清,大家給我點鼓勵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