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鈺手上的力道鬆了鬆,這段時間確實沒有看見慕寒。
否則,他和燼野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溜進楚悠悠木屋,還無所顧忌的和她交配。
原先他們只當慕寒有事外出,想不到竟然去了狼部落,還甘願當蘇曦月的守護者。
“證據。”
他冷冷地盯着楚悠悠,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我原先左臉上的奴隸印記,就是最好的證明,我曾經被他們抓走過。”
楚悠悠淚眼盈盈,“你若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用獸神的名義誓。”
她是穿越者,壓根不相信什麼獸神,更不相信什麼獸神懲罰。
也只有這個世界的土著纔會如此迷信獸神。
楚悠悠見滄鈺神色鬆動,立刻抓住機會,淚珠順着臉頰滾落:“你若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用獸神的名義起誓。若我楚悠悠有半句假話,就讓我被獸神厭棄,永世不得翻身!”
滄鈺幽冷的眸子就這麼看着她,獸世大陸上,敢用獸神起誓的獸人,幾乎沒人敢說謊。
他指尖稍稍鬆開,“那慕寒突破進化是爲何?真的和你沒關係。”
楚悠悠脖頸一鬆,立刻劇烈咳嗽起來。
蜷縮在獸皮褥子上,纖細的脖頸上有一道極爲顯眼的掐痕,大口喘氣道:“慕寒是吞了龍鬚鯨的獸丹。”
“龍鬚鯨?”
滄鈺瞬間愣住,“那可是深海霸主?他怎麼弄來的?”
楚悠悠搖頭,臉上寫滿驚懼:“這我就不知道了,他並沒有跟我說。”
滄鈺幽深的眸子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麼。
隨後用力一把扯住楚悠悠散落的髮絲,迫使她仰起頭,陰冷道:“所以這半年,你靠着子虛烏有的異寶把各大部落耍得團團轉?”
明明身上沒有異寶,卻用這個吊着大家,周旋在各大部落勇士之間,再看到那張無比清純,又楚楚可憐的樣子,只覺噁心透頂。
再想到自己曾經是如何舔着臉討好她,心中就更噁心了。
“真是該死。”
滄鈺用力扯着她頭髮,楚悠悠彎着跪伏在牀上,頭皮被扯得生疼,疼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楚楚可憐道:“滄鈺,你抓疼我了…”
滄鈺半點鬆手的意思也沒有,更不會有半點心疼,幽深眸子裡滿是被愚弄的惱怒,先前的溫柔纏綿蕩然無存。
他忽然鬆開她,低笑起來,毒牙若隱若現,“你說.我該怎麼懲罰說謊的小雌性呢?”
楚悠悠害怕的後退,眼神滿是恐懼,她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惹怒了滄鈺。
這個陰冷的蛇獸部落少主,向來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
“滄鈺,我…”
她試圖解釋,卻被滄鈺冷冷打斷。
“既然你這麼喜歡玩弄我們,那就讓你也嚐嚐被玩弄的滋味。”
滄鈺說着,手指輕彈,一縷幽綠毒霧緩緩飄向楚悠悠。
楚悠悠驚恐地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只能眼睜睜看着那毒霧越來越近,最後沒入她的脖頸。
“啊!”
她口中發出一道淒厲的慘叫,只覺得脖頸處又痛又癢,好像有什麼東西長出來。
她嚇得伸手去摸,指尖傳來的觸感凹凸不平衡,縱橫交錯,並一路往臉部延伸。
原先只是脖子,現在連臉上也都是,那感覺又痛又癢,讓人忍不住想去抓。
心中的恐懼幾乎達到頂點,楚悠悠再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爬下牀,衝到了木屋角落,這裡擱着一盆清水。
她渾身發抖的把腦袋伸過去,想要看清自己的臉。
月光透過窗縫,照在水盆上,反射出一張佈滿蛇紋的臉。
那蛇紋從脖頸一路蔓延至整張臉,縱橫交錯,在原本清純的臉上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那模樣,像極了童話故事裡的老巫婆。
“啊……”
楚悠悠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水盆被她一腳踢翻,裡面的清水流的滿屋子到處都是。
她驚恐地捂着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她明明擁有那麼多追求者,明明可以享受衆星捧月的待遇,怎麼會變成醜陋至極的老巫婆?
她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滄鈺冷冷地看着她,眸中不帶一絲溫度,“這就是你欺騙我們的代價。”
他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多看楚悠悠一眼。
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小雌性,如今已經徹底淪爲廢物。
連他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還真是…讓人噁心。
滄鈺很快走了,連門都沒有帶上。
楚悠悠癱坐在地上,捂着臉哭的好不傷心,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心疼她、安慰她。
雲珠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看着楚悠悠的慘狀,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她原本已經回去了,只不過聽到這邊的動靜,又迅速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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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會看到如此暢快的一幕,就像熾熱的炎季喝了一碗冰涼的山泉水,簡直不要太舒服。
她走上前,故意用尖細的嗓音嘲諷道:“哎呀,這不是我們部落的大美人嗎?怎麼變成這幅醜樣子了?”
楚悠悠哭聲戛然而止,擡頭看向她,眼底閃過一絲恨意。
這個可惡的雲珠,居然三更半夜的跑來看自己笑話,真是該死。
雲珠卻毫不在意,繼續笑道:“我真的很佩服你,明明沒有異寶,居然還敢欺騙戲耍別人,現在這樣完全是活該。”
她說着,忽然蹲下,故意伸手去摸楚悠悠的臉,“你本來就是個醜八怪,我記得這裡有個顯眼的奴字,現在雖然挺醜的,但你應該早就習慣了纔是…”
楚悠悠憤怒的拍開她的手,“滾開!”不知是心中的憤怒無處發泄,還是被對方激起了怒火,她突然發瘋似的撲上去和雲珠扭打在一起。
楚悠悠到底來自後世,力氣不如雲珠這個土著大,很快就被壓在地上打。
雲珠眼神比楚悠悠還瘋狂,前世今生積壓的恨意全部爆發,扇巴掌,扯頭髮,抓臉,或用力掐對方身體。
她邊打邊罵:“你這個賤雌性,你憑什麼這麼得意?又賤又騷又浪,也不知道慕寒喜歡你哪裡,你這樣噁心的雌性就應該去死。”
下手一次比一次狠,力氣一次比一次重。
楚悠悠被她壓在地上,無力反抗,只能掙扎踢打,眼神怨毒,口中不停咒罵着。
暗暗發誓,只要今日不死,來日必定讓雲珠百倍償還。
雲珠卻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一聲,手上力道加重,“你以爲你還能有翻身的機會?別做夢了。”
隨後又是一頓更狠的毒打。
楚悠悠疼得尖叫,突然抓起地上的陶罐碎片往雲珠臉上劃。
“啊…”
雲珠猝不及防,臉上瞬間被劃出一道好大口子,溫熱的液體順着臉頰滑落,在雪白的肌膚上觸目驚心。
她愣了一瞬,隨即就是暴怒,一把掐住楚悠悠的脖子,眼神陰狠:“賤人,你敢劃花我的臉,去死吧。”
楚悠悠被她掐得呼吸困難,卻仍笑得猙獰:“你活該,你這張臉早就該爛了,現在我們都是醜八怪,誰也別笑話誰。”
雲珠怒極,擡手就要再打,卻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大半夜鬧什麼!”
翼虎部落的老族長帶着族人衝進來,看見楚悠悠滿臉蛇紋的模樣,渾濁的眼珠裡閃過嫌惡
這邊的動靜太大,他們就是想不知道都不行。
此時,屋內一片狼藉,兩個雌性扭打的動作戛然而止。
臉上頭髮都是亂糟糟的,還滿是血,老族長和前來的獸人都是愣住了,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雲珠立刻鬆開楚悠悠,捂着臉哭道:“首領,楚悠悠根本沒有異寶,她騙了所有人,滄鈺少主剛纔審問出來了。”
“什麼?”
首領臉色驟變,其他獸人也紛紛震驚地看向楚悠悠。
楚悠悠慌了,掙扎着爬起來,眼淚汪汪地搖頭:“不是的!我沒有騙人!是雲珠污衊我!”
“污衊?”
雲珠冷笑,指着她臉上的蛇紋譏諷:“那你臉上的蛇紋是怎麼回事?滄鈺少主可是你的追求者,若非被欺騙,他怎麼捨得如此傷你?”
“我…”
楚悠悠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無從辯解,臉上蛇紋就是最好的證據。
翼虎部落首領幾乎瞬間相信雲珠的話,也知道雲珠不會胡亂污衊。
在場獸人也瞬間相信,雲珠如今在翼虎部落地位很高,是板上釘釘的未來祭司,自然不會撒謊。
人羣瞬間炸開。
“什麼?那我們送的劍齒虎牙和蜂蜜……”
“我獵的猛獁象肉!”
……
曾經癡迷楚悠悠的翼虎部落獸人衝上來,一把揪住她頭髮:“你把老子的劍齒虎肉還來!”
楚悠悠被扯得頭皮生疼,眼淚糊了滿臉。
她突然瞥見人羣外圍的燼野,想不到他居然沒走,還一直留在這裡,躲在暗中看着。
這會正冷眼旁觀。
“燼野!”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伸出手,“你答應過要保護我的……”
“保護一個騙子?”
燼野嗤笑,轉身就走了。
他沒動手收拾這個賤雌性就是好的,還保護她?
癡人說夢呢。
他想着異寶被蘇曦月搶走的話,金眸閃爍。
瞬間化爲一頭威風凜凜的黃金獅子,縱身一躍,迅速離開翼虎部落,轉身消失在森林深處。
翼虎部落這邊,那些原先被楚悠悠欺騙的獸人很是憤怒,紛紛義憤填平的指責怒罵。
有的更是直接從木屋裡找自己原先送出去的東西。
已經用掉的,拿其他的東西抵。
楚悠悠縮在角落裡無聲的哭泣着,就像一個被欺負的小可憐。
承受着衆人的指責和謾罵,無奈地看着部落獸人在自己屋裡東翻西找,然後拿走值錢的東西。
她後悔了,後悔自己貪心,也被那些獸人的追求和甜言蜜語給迷惑。
她應該在流言傳出來的時候悄悄離開,然後找個地方躲起來。
可惜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老族長一揮手:“按部落規矩,欺騙族人者,鞭三十,逐出部落。”
原先顧及慕寒不敢下手,可慕寒這麼久沒有回來,怕是出了什麼事,或者被困在什麼地方。
就算慕寒回來,他也有理由解釋。
畢竟楚悠悠欺騙所有人,這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