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心極強,又容易滿足的白癡
變態!禽獸!
蘇未央無奈自己連咒罵的聲音也無法發出,她緊抿雙脣,不行,還是難以壓抑,她把下脣咬破,鮮血溢出。
他絕不能在孩子面前這樣做!
閻宸,已經正式地,觸犯了蘇未央的底線了!
“哲哲,帶漫漫離開這裡!”
蘇未央厲聲命令道。
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的態度對寶寶說話。
也是因爲她非常不願意被孩子看見這些將可能發生的事兒。
“漫漫,你先離開這裡。”
哲哲用哥哥獨有的口吻,去安撫漫漫。
漫漫雙眼汪汪,有一陣水汽,習慣在蘇未央面前乖巧的她,點點頭,便往門外走去。
漫漫害怕看見爹地,曾經還很疼愛她的男子,對媽咪施行暴力。
她也更體諒媽咪不想讓她看見那些畫面,她就應該聽媽咪的話。
漫漫才從房間裡出來,便看見夏櫻迎着這裡走來。
夏櫻所走的方向,是閻宸的房間。
只是閻宸真正蘇未央的房間裡。
“阿姨好。”
漫漫方剛還閃着淚光天真的眸子,頓時變回神采奕奕。
她笑得甜甜的,像玻璃櫃前的裝飾洋娃娃。
夏櫻冷眼瞥了一下漫漫,她記得上次她想把哲哲推進水裡,結果誤推了這個女娃。
切,蘇未央的女兒,這個長相誰都不像的雜種!
剷除那個男的同時,這個女的也不能放過!
只要是蘇未央的東西,她都要它們死!!!
夏櫻在心裡暗暗地下着毒誓,卻不料漫漫突然抱住她的腳。
夏櫻最討厭就是小孩的了!
“你給我滾開!”
夏櫻擡起另一隻腳,正要踢上漫漫的時候,漫漫卻興奮地開口:“姐姐,我好像在電視裡見過你哦~!”
甜甜的、充滿尊敬的聲音。
“姐姐好漂亮哦!漫漫在電視上看到過姐姐,漫漫還以爲姐姐是仙女呢!”
“仙女?!”
“對啊。”
漫漫看着這個嫉妒心極強,又容易滿足的白癡女人,嘴角無忌地流露出惡魔的笑容。
只是漫漫那張臉天生純真可愛,那種丘比特般的聖潔,即使她露出再兇險的笑容,都不能讓人看出除了“純真”以外的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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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哲,你也出去!”
房間內,哲哲不僅不聽從蘇未央的命令,更是走近兩人。
蘇未央不知道自己該是尷尬還是生氣。
生氣,只會是因爲閻宸!
“渣男,你放開我媽咪!”
哲哲再一聲警告,冷酷得讓人恍然錯覺,這不是出自一個四歲小孩,而是出自一個存儲足夠殺氣的殺手。
“叫聲爹地,我就放開她。”
閻宸的臉容竟變得柔和,聲音也不冷不熱。
“切,你不配!”
想死!即使是蘇燁,也比這個殺千刀的臭男人好!
兩張仿似的臉,一張老練冷俊,另一張青稚卻散發着朝氣。
他們相互對視,在眼神的對峙中,誰也不讓誰。
蘇未央渾身冰涼,發抖着,她冷汗直流,想讓哲哲離開這裡,又想推開閻宸。
只是她什麼都做不了,眼前的天旋地轉,她呼吸失去暢順。
已經聽不清有着什麼,傳來耳邊。
她的眼簾虛弱地垂下,手胡亂地顫了顫。
失去意識前,她聽到兩聲擔憂的尖叫——
“——未央?!”
“——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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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櫻因爲受不了漫漫的甜言稱讚,竟忘記了她是蘇未央的孩子,而將她帶到了自己工作的攝影室裡。
殊不知,夏櫻感覺上,那似有似無的,被跟蹤的感覺,確實是存在的。
漫漫是知道,那是爺爺的人。
當天爺爺讓她和哥哥留下,單獨說了一些話,就是說,他們長得很像他的孩子小時候。
那是當然,因爲閻宏遠還沒有因爲他們相似的容貌而去擇信,他們就是他的親曾孫子。
然後閻宏遠給漫漫和哲哲介紹了幾個男人——保鏢。
閻宏遠知道他們在閻家裡生活,就必須要有這些能保護到他們的國際級保鏢,跟隨着。
閻宏遠向來不是一個關愛他人安危的人,只是面對漫漫和哲哲,他忽然感覺自己確實老了,慈祥隨着蒼白的髮絲而來。
漫漫清楚,這些保鏢只會聽命於爺爺——閻宏遠,以及就是她和哥哥。
漫漫早已打定了很多小惡魔的鬼主意。
就是等着這位夏櫻阿姨……不,是比阿姨更老的嬸嬸上鉤。
夏櫻一整天都在爲着自己的事兒而操勞,偶爾休息,漫漫便在一邊加了幾句讚美她的話。
夏櫻心情特好,哪還記得這事誰的孩子。
“夏櫻,這小孩是誰的?”
夏櫻的經紀在夏櫻休息等待下一場戲的時候,出現,看見漫漫後,記憶中勉強知道是見過的人,卻記不起這是誰。
被如此問到,夏櫻才頓了頓。
她怎麼可以忘記這事蘇未央的孩子!
可是又看見漫漫甜甜的娃娃臉蛋上,寫滿的尊敬。
夏櫻咧嘴笑說:“我的崇拜者,她想看看我演戲,所以將她帶來了。”
“崇拜者?你的崇拜者還不缺這麼一個小孩?你哪來時間照顧她?”
“切,她又不是三歲小孩,那需要我照顧!”
夏櫻說着,突然聽到一位跟着打雜的跟班,在不遠處高呼一聲:“夏小姐,外面有人來找你!”
“誰啊?有誰找我都給我推走,我沒有興致和空閒理會他們。”
“呃?不,不是別的人,”小跟班已經走到夏櫻身旁,把頭貼到夏櫻耳邊,用手擋住聲音:“聽說是你的爺爺。”
“爺爺?”
那是閻宏遠?!
他來找她?這似不可能的事情。
但閻宏遠的人,被邀請進入片場,夏櫻纔不得不相信,閻宏遠竟然親自來找她!
閻宏遠的出現,如萬丈光芒。
他年輕時在H市創造過的神話,經久流傳,那些片場屬於夏櫻父輩的人看見閻宏遠,都紛紛以敬畏的目光投向這個男人。
“爺爺~!”
夏櫻馬上去攀話,企圖將閻宏遠的光芒也照耀到自己的身上。
閻宏遠面對迎面而來的夏櫻,不帶好感地“哼”了一聲。
然後抱起因爲無聊而小息着的漫漫。
漫漫醒來,便看見閻宏遠把她抱起。
躲在閻宏遠的懷裡,漫漫打了一個哈欠。
“爺爺,你怎麼會在這裡?”
漫漫問道。
這個爺爺不是因爲她和閻宏遠的血緣關係,而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對老者的稱謂。
這該是他的曾祖父纔對。
“夏櫻,你竟將漫漫帶到這種地方來嗎?!”
“爺爺!我纔是你的孫女呢,這個女孩又算是什麼?!”
片場裡的人,都以看好戲的目光,目睹夏櫻自稱所謂是閻家的孫女,而如今,不過是一個不被器重的便宜孫女而已吧。
“哈哈哈……”有人的嘲笑聲已經高調地傳到夏櫻的耳邊了。
夏櫻雙手握拳,無奈看着被羞辱的這一幕,隨着時間而過去。
閻宏遠把漫漫接走後,夏櫻非常氣憤。
她知道,原本閻宏遠對她就不帶好感,經過如此微細的事兒後,閻宏遠卻變得討厭自己!
畢竟閻宏遠在閻家的地位高,她必須把着他。
她要怎樣做?纔可以讓閻宏遠偏袒自己呢?
“切!”
夏櫻終是不滿地們吭一聲。
她該恨不得這個快要老成妖的男人快點死纔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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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晉把忙碌好些天的事情忙完,便馬上回到閻晉。
這全是因爲夏櫻讓人煩躁的威迫。
“爸,你一定要幫我討回這口氣!”
閻晉可謂閻晉最冷漠的人,但這個男人,卻對過一個人用情,而且情深似海,那個人便是袁雪。
在閻晉的認知中,夏櫻是他和袁雪的結晶。
再怎麼不討他喜歡,只要腦海中浮現出袁雪的身影,他的心便無可奈何了。
這晚閻家的聚餐特別齊人。
閻晉也目睹了蘇未央,以及孩子。
和閻宏遠的反應一樣,先是因爲酷像閻宸的哲哲而震驚,再看見漫漫的時候……
飯餐過後,閻晉找到沒有外人在,能與閻宏遠單獨私聊的場合。
“小櫻對我說,她受委屈了,是因爲那個孩子,他到底是誰?”
毫無對父親說話該有的尊卑,閻晉說話的語氣,彷彿就在藐視着閻宏遠。
“宸兒帶我女人的孩子。”
“不要告訴我,那是我兒子的私生子。”
閻晉冷笑,也沒有等閻宏遠回答,便陰沉地黑着一張臉:“那個女的,你爲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內疚了?當初到她死的時候,我也沒有看見過你有內疚呢!”
閻晉口中的“她”字,意味很濃。
她,便是……
“我爲什麼要內疚,而她又是誰!”
“爸,我還得感謝你——”閻晉眼神中流露殘忍之色:“幫我揹着那麼大一個黑窩。”
記憶,漸漸追溯到多年前。
閻晉殘害自己的姐姐,也就是——桐慕寒的母親。
然後,向全世界宣佈的時候,閻宏遠卻站出來,鄙視地說道:“閻晉不養廢物,特別是沒有用的女人。”
他這樣說,很好地掩飾了真相,讓別人都當真以爲是閻家大當家,是因爲這古老重男輕女的思想掠殺了桐慕寒的母親。
也因此成爲而讓桐慕寒像替母親報仇雪恨的對象。
他這樣做,不正是因爲愛子嗎?
只是,閻宏遠的兒子,閻晉這沒心沒肺的男人……
“你現在找我,到底想說什麼?”閻宏遠直接開口。
“讓那個女人,帶着他的孩子離開。”
“不可以!”
“怎麼,你不捨得那個找得像你的孩子的小孩?”
“你這樣做,宸兒會和你反面的!”
“不,我的兒子會以爲是你做的。”
“……你即使要趕走他們,也等他們避過風頭吧。”
“風頭?什麼風頭?”閻晉問道毫無真誠,只是在嘲笑,那個女人有什麼原因留着他的兒子——他的繼承工具!
“那個女人被盧切斯家族的人,就是意大利黑手黨那個著名的盧切斯家族的人追殺,聽聞是因爲——”
閻宏遠的話未完,便被閻晉冷冷打斷:“既然是這樣,你就更不應該留着她,讓我們和那些勢力相當的人作對嗎?”
當閻宏遠話畢的時候,一道涼颼颼的冷風,聚然襲在他們的身後。
是閻宸的出現,讓這裡變得冷了一個溫度。
即使被閻宸聽到剛纔的對話,閻晉仍是不慌不忙。
閻晉揮手,還擺出一副悠然模樣,讓閻宏遠先行離開。
閻宏遠被這個兒子氣炸,他纔是這個家的當家,卻在這個不孝子面前,提不起一點兒的霸氣。
閻宏遠離開後,閻晉走到閻宸身前,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隻手把玩着一隻手機。
“那個女人是誰?”
閻晉的問話,向來閻宸都不需要隱瞞地回答:“我喜歡的人。”
“喜歡?我的兒子還懂喜歡這個詞!”
閻晉冷笑,繼而說道:“要是她真的是你喜歡的女人,我也是沒法趕她離開,但是——”
“爸,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不喜歡她,閻宸,我的兒子,將那個女人趕走。”
“那是不可能——”
“因爲像你媽媽?”
兩人同時開口。
閻晉贏了,閻宸一下子沒有了聲息,待片刻的遲緩,才得以開口否認:“不是,她和媽媽一點也不像!”
“樣貌不像,可是性格很像吧?我都聽別人說過了,還讓她住在你媽媽的房間,不是很有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