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曼的話讓莫亦寒的臉上閃過一抹鄙夷的笑意,那笑容帶着數不盡的輕蔑與不屑,他的手從林詩曼的身下滑過,將她的腰身一攬,伴隨着林詩曼發出的一聲輕呼,在她耳邊帶着呼出的炙熱氣息柔聲道:“你還真是到什麼時候都不負了自己曾經身爲妓.女的本色!”
侮辱的話語、曖昧的眼神,使林詩曼原本就已寫滿痛苦不堪的雙眼,此時更加染上一層受傷的神情,她倔強的用力扭動着雙手,身子也不安分的扭動抗拒着:“你放開我,放開!”
這一次,莫亦寒沒有限制她的自由,而是由着林詩曼鬆開她的手,但是眼中的戲虐神情愈發濃烈:“現在的你已經開始懂得如何反抗了,我倒是很期待你這樣的表現,沒錯,盡情展現自己吧!這應該就是你的本性吧!表現出,總比那樣藏着、掖着好受一些,不是嗎?”
似乎被激發了心中隱藏的某個觸點,林詩曼不顧害怕的雙手用力在莫亦寒胸前一推,卻不知自己哪裡來的力氣,將莫亦寒從自己身上推開,翻身坐起,定定的望着莫亦寒,同時有些情緒失控的衝他喊道:“我不是你口中說的那種女人,不是,你誤會了我,我不服氣!”
“你不服氣!”莫亦寒臉上的鄙夷神色更加明顯,他一把拉過林詩曼的手腕拽至自己面前,隱去臉上邪魅氣息,浮上的是無限的冰冷:“告訴我,你有什麼資格感到不服氣,你和楚浩軒以那樣的方式單獨在一起,你讓我怎樣想,讓我怎樣不去誤會,你說我誤會了你,那好,你給我個理由,你倒是說說看,到底讓我如何相信,我之前所見到的一切以及那天早晨你們相擁站在一起,的的確確是一場誤會
!”
“我……”林詩曼一時語塞,居然不知應該如何回答,她的確沒有任何理由來解釋這是一場誤會,自己的身份原本就是如此讓人不恥、讓自己覺得不堪,面對這樣的質問,她又有什麼理由去辨白、去解釋。
看到林詩曼突然的沉默,莫亦寒冷笑着一把推開了她:“怎麼了?沒有合適的理由爲自己辯解了嗎?剛剛你不是還義正言辭的爲自己辯解嗎?怎麼這麼快就沒詞了!”
林詩曼眼眶通紅的看着莫亦寒,貝齒緊咬着下脣,許久纔開口道:“我沒有爲自己辯解什麼?而且我也不需要辯解,不管怎樣,在你心裡早就已經這樣認定我了,那麼,就算我說的再多,再怎樣解釋,也只會給自己越描越黑,既然你這樣認爲了,那我也沒有辦法,我無能爲力,只能任由你對我誤會,我還是上次說的那幾個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裝吧!你就繼續在我面前裝出這樣委屈的、惺惺作態的模樣!”莫亦寒眼中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複雜與一閃而過的心疼,此時,在他看來,林詩曼除了會僞裝自己,已經沒有值得讓人可憐還是心疼的價值。
林詩曼原本就後悔自己一時情緒激動,說了那些本就不該出口的話,但是她也很訝異,自己居然在後悔說出口的同時,又接二連三不受控制的說了那麼多,沒有得到任何諒解,反而像是拿着炭筆在自己的身影前不停的描畫着黑色的圓圈,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簡直可惡的不可原諒,那又何況莫亦寒會有如此想法。
心中充滿悲切,於是她不再說什麼?一如既往的繼續選擇沉默,但是已經爲自己做了過多的辯解,現在又來選擇沉默,卻讓莫亦寒覺得她更加不值得原諒。
在心中幾次三番的說服着自己,這個女人的確沒有像他想的那麼複雜,只是像她說的那樣,只爲了嫁給自己才做出那樣的開場白,但是她與楚浩軒之間的曖昧不清,卻讓莫亦寒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自己的心。
他根本找不到理由爲自己找出不去在意那些的藉口,也無法像當初預想的那樣,完全忽視嫁給自己的這個可惡女人,並且很悲情的一路被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牽引着,並且不受控制的讓自己的心愛上了她。
越是在意的人和事,就越讓他倍感心寒,莫亦寒沉了沉心,他不會再爲這個女人感到心軟,毫無憐惜的扯着她的頭髮將林詩曼拽至自己身前,透着寒意與冰冷的氣息緊緊包裹着林詩曼,隱去眼中即將落下的淚水,驚恐再次將她包圍,一種近乎於絕望的悲情浮上她已經完全失去血色的臉龐,竟顯得如此悽楚、美麗
。
“叩、叩、叩!”
突然而至的敲門聲打破了兩個人之間冰凍的氣息與對拭,莫亦寒原本就已寫滿陰霾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不悅:“什麼人!”
“亦寒少爺!”敲門人是七叔公的私人保健醫生閩靜。
聽到這個聲音,莫亦寒瞳孔一縮,微米的雙眼掠上嗜血的寒意,這個女人像是七叔公的眼線,猶如幽靈一般總是那麼無孔不入,這棟宅子那麼多的房間,她居然知道自己此時正在哪個房間,於是沉聲問道:“什麼事!”
絲毫不在意莫亦寒的冰冷,閩靜言語中依然帶着笑意:“因爲平日裡的所聽所聞,所以今晚,大家都等着一睹少夫人曼妙的舞姿,所以七叔公他老人家特別交代,無論如何,今夜也要讓亦寒少爺極其夫人爲大家獻上一舞,所以……”
說到這兒,閩靜話語微微一頓,繼而笑着繼續問道:“我想,亦寒少爺一定不會讓我爲難,並且對七叔公、對大家都無法交代,是不是!”
閩靜的話說得很圓滑,既合情合理,又讓莫亦寒根本沒有反扣拒絕的機會,莫亦寒鬆開林詩曼,站起身倪視着她大約十秒鐘,最終緩緩開口道:“知道了,馬上就過去!”他沒有拒絕,因爲知道就算拒絕,七叔公今夜也一定不會讓他消停的度過。
“既然這樣,那麼我就去告訴大家了!”得到了滿意的答覆,閩靜帶着笑意離開了,莫亦寒整理了一下衣襟,隨即一雙冷眸盯着林詩曼,道:“你也聽到了,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不要給我丟臉出洋相,不然的話……”
依然是威脅,他們的婚姻除了恐嚇、威脅與暴.虐,似乎便再無其它,林詩曼順從的點點頭,擡起有些顫抖的手臂攏了攏被莫亦寒拉扯凌亂的頭髮,又整理了一下同樣凌亂的禮服,待到一切都歸爲之前的高貴典雅時,受到莫亦寒的暗示,手挎着他的手臂,臉上勉強自己露出一絲笑容,表現得猶如新婚夫妻親密無間般走出房間,向舞池的方向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