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鐘，路上很堵，即使路面很寬敞也照樣顯的車流擁擠。十字路口的紅燈時間似乎永遠都比綠燈長，跟在一排車子後面，一路走走停停。
他不吭氣，她也只是默默地看着車窗外閃爍而過的霓虹，心裡懊悔自己爲什麼不再堅持一下。和他一起去吃飯，應該會消化**吧。
不是太豪華，卻也不像是一般人能來的起的餐廳，顏曉沫有些如坐鍼氈。魏子澄讓她點菜，被她推掉，他倒也不堅持，自己報了幾樣菜。
這是兩個人五年後第一次在一起吃飯。餐廳是新開張的，兩側牆壁上掛着幾副油畫，服務員周到禮貌。
餐廳的裝修風格是她喜歡的，想必靜靜地坐着就餐就是一件美好的享受吧，當然……如果對面不坐着他的話。
以前，他們經常一起吃飯，雖然現在又坐在一張餐館上，但是氣氛卻不知凝固了多少。
大學那段時間，她常拉着魏子澄去校外吃路邊攤。北京的冬天很冷，夜晚，她裹着長長的大衣，在冷風中一邊跺腳一邊等着爐火上香氣四溢的羊肉串，看着小木刷抹上去的油滴在燒的通紅的木炭上，嗞嗞作響。
再看看一旁的他，就會感覺心裡有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在冒着泡泡。
“還想吃？”他看着她，脣角帶着寵溺的笑，語氣卻有些嘲諷：“小心再變成原來那個小胖妹。”
“想吃呢，總不能餓着吧。”她撒着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餓。”
“說說而已，快說吧。”
談笑間，他已經接過烤好的羊肉串，送到她的嘴邊，兩個人邊走邊吃。一向都是如此，她負責吃，而他負責拿着，吃完了自然會有人把串遞過來。
“菜上齊了。設計稿怎麼沒看清楚就扔到垃圾裡，和以前一樣迷糊。”
低沉而好聽的聲音把她的魂拉回來，顏曉沫微微怔了怔：雖然是在說她迷糊，可是他的脣角竟然看不到一絲嘲諷的意味。
他一定是看見了她在垃圾筒裡翻東西了，只是設計室的隔音很好，並不清楚事情的全過程。她也沒想把鄭青菇對她的事說清楚，只是點了點頭：“以後我會注意的。”
“那就好。”
她正視對面，真正看到時卻發現對方仍然毫無表情。
心裡一陣沮喪，這頓飯看來註定要消化**，沒有緩和的餘地。
菜不算多，兩個人卻足亦，清香四溢。
水煮魚，肉片炒豆腐，清炒空心菜，啤酒醬香雞翅。
魏子澄微微揚起眉峰：“這裡的飯不錯，應該會合你的胃口。”
他的眉還是那麼好看，濃而不雜，眼睛仍然黑亮，在燈光映照下燦如寶石。西服脫下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雪白的襯衫解開了一個釦子，衣袖向上挽了一小截，隨意灑脫。
“怎麼不吃？”魏子澄吃着菜看到對面的顏曉沫竟然沒動筷子。
她這才慌了神，倉促間避開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