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服務生的話,莫清悠這纔算明白,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她還真多心了,竟然剛剛心裡還有想過這早餐是司徒子爵送的。
莫清悠挪開身體,退到門的另一端,擡眼禮貌地一笑,示意讓服務生進來。儘管這些美味是酒店經理孝敬司徒子爵的,可現在她顧不了那麼多,肚子早已咕咕叫了。
不過,這經理到也沒虧,畢竟她也算是司徒家的人不是嗎?想到這兒,莫清悠自嘲地笑了,現在她還真是可以,竟然學着用阿Q來安慰。
她不過是名義上司徒家的人,實際上地位連一個下人也不如,所以她也只能用這方法來安慰。
要不然呢?還能怎麼樣,難道也要去學別的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來博取司徒子爵的同情,好讓他對自己好?
她莫清悠雖然喜歡司徒子爵,但卻從來不是這種人。況且她一直以爲,如果一個男人真心愛你,根本不用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
如果不愛,不喜歡,就算你再怎麼一哭二鬧三上吊,再怎麼糾纏也沒什麼用。愛情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愛的時候可以爲你摘星取月,不愛就再也毫無關係。
通常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大多是已經沒什麼感情可言,然後彼此互相傷害,再到遍體鱗傷。
司徒子爵對這套不感冒,要是感冒的話她倒也可以去學學。莫清悠,你真是瘋了,她暗罵。
本來就沒有什麼尊嚴,現在還要把尊嚴踩在腳底,要是她還呆在司徒子爵身邊,那以後發生事還真不敢預料,是不是真的會做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情。
而下來,司徒子爵肯定會受不了一槍殺了她,真到那時她和司徒子爵之間真的什麼都不剩了。還不如趁現在還有理智,腦袋還清楚離開。
莫清悠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理會服務生。
把早餐放在桌子上的服務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只好提醒道:“夫人,您慢慢享用。”
“好的,謝謝你!”莫清悠聽到服務生的話,忙回過神道。她從不是胡攪蠻纏的人。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在司徒子爵面前,她所有的禮貌,她講的所有道理統統沒有用,就比如剛剛離婚這建議,她也是好心。兩個人之間沒有愛情,在一起不高興,不快樂又何必非得生活在一起?
更重要的是司徒子爵有喜歡的人,本來這一切都合情合理,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誰知道在她這裡很正常的事情,在司徒子爵哪裡全部都成了歪理。
不止如此,而且還說成是妄想,她一輩子也不能離開,她的所屬權在人家那裡。
可是愛一個人,不就要讓她幸福嗎?司徒子爵那麼喜歡蘇淺,又怎麼會吝嗇給她一個安穩的家,這一點讓莫清悠百思不得其解。
莫清悠邊想着這些,邊吃着早餐,十幾分鐘的時間,便把桌上的美食全部消滅乾淨,走到牀邊拿了自己隨身攜
帶的包包,看了看裡面躺着的文件,心裡安了下來。
既然和司徒子爵說不清楚,那只有離開了,何況本來就是要離開的,她離開對每一個人都好。
司徒子爵可以和蘇淺在一起,而母親和她也能得到自由,還有幼愛以後就再也不會爲經費的問題而發愁。一舉三得,她心裡還有什麼不願意的?可是很奇怪,爲什麼她的心裡卻始終有一種怪怪地感覺,總覺得缺少什麼,空蕩蕩的。
莫清悠這次沒有猶豫,而是利索的把自己長長的馬尾紮起,穿了一件灰色的中長款米色外套,配着英式風格的小靴子。
剛進酒店那套衣服是不能穿了,要是穿出去肯定會被人發現,收拾好後在鏡子面前照了照還不錯。
拿了包包小心翼翼地出酒店直接去機場,機場的人不算太多,而且她的運氣也好,剛好碰上飛C市即將起飛的一趟航班,按照她當初和司徒吉安的約定,他們是要在蘇格麗會所碰面的。
按照司徒吉安的意思,只要她莫清悠拿到他想要的東西,他一定會及時出現的蘇格麗會所,而且不止如此,還會帶上她的母親嵐若心。
這一點對莫清悠倒是一個誘惑,她不想再回莫氏老宅,不想再和莫氏的人有任何和牽扯,儘管那裡有她的姐姐,有她的父親。
但是,他們對她和母親好像連陌生人都不如,不,應該是書連莫氏老宅的一條狗都不如,有的時候連那裡的狗都比她吃的要好。
還好這些年都已經習慣,不過很快她就要擺脫這種生活了,和母親過平平凡凡地生活,即使是司徒吉安讓她和母親去移民,她也會毫不考慮的答應。
當她回到C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鐘左右了,在飛機上本以爲可以休息,可卻怎麼也睡不着,所以最後就那樣一直睜着眼睛,看着機艙外面的雲朵。
到C市時,莫清悠恍如隔世,這兩天經歷太多的事情,就像是做夢一樣,夢醒後她還是好好待在幽藍別墅。
可是,似乎又不太像,她已經不一樣了,之前還在考慮要不要離開,怎麼離開而現在已經確定要離開。
她已經沒有任何留下來的理由了,到C市後她去了幽藍別墅,在別墅門口站了將近一個小時。
她看到了張媽仍像以前一樣,在幽藍別墅的小花園裡悠閒的澆話,張媽告訴過她司徒子爵跟在乎這些話,所以在幽藍別墅裡張媽不允許別人動這些話,卻惟獨讓她一個人動。
每次她都很喜歡這樣看着張媽認真澆花的樣子,因爲看到張媽就像看到自己的母親嵐若心一樣。
想到母親,莫清悠的心就跟着暗下來,她這一輩子只對不起過兩個人,一個就是她的少年,一個就是她的母親。
她的少年教會了她生活,教會了她如何和別人打交道,教會了她做人不能太任性,教會了她女孩子不能隨便哭……
而母親是生她養她的
,這二十幾年來辛辛苦苦的把她養這麼大,而她卻不能讓母親安度晚年,這一點一直是莫清悠心裡的痛。
想着想着,莫清悠的眼角就有些酸澀,使勁的揉了揉眼角擡頭看了一眼張媽,她已經沒有在澆花了,而是拿着抹布在擦牌子上幽藍別墅幾個字,很小心翼翼地樣子。
她曾經問過張媽爲什麼要一直擦這塊牌子,張媽許久沒有說話,最後在她要離開的時候才告訴她,司徒子爵很在乎這塊牌子。
那時莫清悠聽到一愣,這司徒子爵一個大男人,又怎麼會在乎這塊牌子?更何況他在乎的人不是隻有蘇淺嗎?
想了半天莫清悠也沒想明白,許久以後才明白,原來司徒子爵在乎這塊牌子的原因。爲此她的心顫了一下,整整地哭了一天一夜,當然這都是後話。
莫清悠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撥通了司徒吉安給她的私人號碼想要提醒他,自己已經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本以爲司徒吉安還得等到明天才能從歐洲趕過來,但事實卻出乎她的預料,司徒吉安竟然告訴莫清悠,他已經在蘇格麗會所了。掛了電話,沒反應過來是不是真的和司徒吉安通過話,實際上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清楚的印在她腦海裡。
回過神時,並沒有直接去蘇格麗會所,而是去了蘇淺所在的醫院,畢竟蘇淺是爲了她才受傷的。
本來早就應該來看蘇淺的,不過司徒子爵一直對她心生誤會,一直以爲她別有用心,所以才耽擱了這麼久。
不過,現在司徒子爵又不在C市。
當她蘇淺病房的時候,剛好蘇淺躺在病牀上。看着莫清悠進來心裡一愣,她以爲是她千盼萬盼的司徒子爵,可卻沒想到是莫清悠。
最終卻還是笑臉相迎:“清悠姐姐,你怎麼來了?”
“蘇淺,我來看看你。”莫清悠坐在邊上,她從來不會表達自己,哪怕是心裡爲蘇淺救自己感到愧疚也是一樣,只是愣愣地坐在那兒,開口道。
蘇淺聽到莫清悠的話眼珠子一轉,心想這莫清悠腦袋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來看她幹什麼,還真以爲她們是好姐妹?可笑。
儘管心裡這樣想,可表面上還是乖巧可人:“清悠姐姐,你剛流產,來看我幹什麼?更何況最近子爵哥哥也一直有打電話過來。不過,清悠姐姐,我已經對給子爵哥哥說過了,讓他不要管我……”
蘇淺一直說着,她心裡是有氣的,司徒子爵那裡給她打過電話,所有的電話都是她打的,她從來還沒有這麼狼狽過。
這一切說到底都是因爲眼前這女人,想當年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司徒子爵幾乎對她是言聽計從,那個時候哪怕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司徒子爵都會義無反顧地給她摘下來。
可是這次回到司徒子爵身邊,他們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儘管她使出殺手鐗以自己不能生育博取司徒子爵的同情,可仍沒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