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右手邊,身着黑色錦袍的健壯男子蹲在榻前,他緊緊的握着女子的纖手,抵在脣邊輕吻,連呼吸都極其小心。
這一刻,他們的心神全都放在女子的身上,彷彿這個世界都停止了,沒有任何事可以勾起他們的注意,他們的眼睛裡只有心愛的女子。
門外突然傳來奔波的腳步聲,忽而,失急慌忙的跑進來一臉淚水的少年,他衣衫華貴,卻沾滿灰土,當看到榻上沉睡不醒的女子,臉上的神情愈發的惶恐,面色亦慘白了幾分。
如仙男子和健壯男子均扭頭看向他,神色各異。
“冰雁……”他壓抑着呼吸,極輕極小的聲音喚着,彷彿怕驚醒了她,又彷彿是因爲怕叫不醒而不敢大聲。他放輕着步子,緩緩靠近榻鋪。眼睛瞪的圓圓,眼白裡散佈着血絲,視線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臉龐,生怕錯過她一絲的動靜。“冰雁……我來了,冰雁,我來找你了,你看看我。”哽咽着跪在榻前,他伸手顫抖着輕觸上她臉龐。
“茜朗!你說的什麼話?雁兒她還沒死!”一側的美朗強忍着怒氣低斥他,想想氣不過,伸手將他一推,茜朗柔弱的身子斜倒在榻下。美朗站起身,眉頭緊鎖,怒其不爭地瞪着他,“你現在開心了?你滿意了,你鬧夠了嗎?!你倒是說說看,你是做了什麼混帳事,惹她傷心至此!”
茜朗喘息着從地上爬起來,淚流滿面的再撲到榻邊,慌亂的握起冰雁的手,語無論次地嘟囔着:“我錯了,我混帳,我卑鄙,我胡鬧,我癡傻……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冰雁你醒來,你打我罵我,我再也不敢了,只要你醒過來,叫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再也不敢惹你生氣……”
“她不是生氣,她是心灰意冷。”緊緊抱着冰雁的羽朗,清清冷冷的開口,第一次,他的眼睛裡有怨念,有痛恨。“枉你和冰兒相守至今,卻全然不瞭解她的品性。她雖重情重義,但絕不會爲了責任而委屈求全。我第一次見她,就見識她的現實,積極,灑脫和狡黠,她不甘對命運屈服,對生活一直充滿信心。她那麼努力的想和你攜手相伴,而你,卻總是對她猜疑,試探,甚至傷害和折磨。我原是想勸解於你,哪知你越發反逆,魔性纏心。茜朗,你問問你的心,她究竟對你如何?你何其忍心還要傷他?”
面對羽朗的句句痛責,茜朗無言以對,愧疚難當,“我不想的,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真的不想傷她的……”
羽朗痛心的閉了閉眼,轉面望向懷中蒼白的人兒,心疼百般地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得冰兒相守,我唯感天恩,怎捨得有半絲不珍惜?你可知道,她與我之情,與與你之情有所不同,同我乃相知相惜,同你乃相依相愛,一年之守,骨血相融,你可知這是怎樣的情義,我與大哥,可望不可及。而你,卻棄之如敝屣,這種傷痛,你讓她如何承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