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氣所過之處，空間微微扭曲，留下肉眼可見的裂痕，卻沒能將蒼穹撕裂。
孟菀凝神觀察，尋找着空間的薄弱點，一次又一次地揮刀，一次又一次地試探。
隨着練習次數多增加，她有種漸入佳境的感覺。
又一次，匕首劃破長空，漆黑的刀氣如同一條狂龍，狠狠地撞擊在空間壁壘之上。
“咔嚓——”
一聲脆響，空間裂開了一道細小的縫隙。
雖然轉瞬即逝，卻讓孟菀心頭一喜。
她找到了！
這一次，她將全部血氣灌注於匕首之中，再次揮出一刀。
“轟——”
空間裂縫再次出現，比之前更大，更清晰。
狂暴的血氣順着裂縫涌入虛空，卻依舊沒有引動預想中的天雷地火。
孟菀並不氣餒，心知這是一個過程，得一步一步來。
齊師兄說了，天雷地火有其運行規律和軌跡，她只要找到它們就好。
孟菀不斷揮刀向上，東戳戳西戳戳，幾乎將天空捅成了篩子。
終於，在某次裂縫出現後，一絲絲細小的電弧，自裂縫中迸濺而出。
是天雷！
雖然只是曇花一現，但這證明她的方向是正確的。
孟菀平復心緒後，再次揮刀。
一次，兩次，三次……
漸漸地，她開始摸索出了天雷的運行規律和軌跡，每一次揮刀，都會引動一絲天雷。
天雷存在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漸漸地，有有藍色的地火，也被天雷引動，自地底深處升騰而起。
終於，“轟——”地一聲巨響，空間裂縫驟然擴大。
無數幽藍色的火焰和銀色電弧，如同火山噴發般，從裂縫中涌出。
天空驟然變色，烏雲翻滾，雷聲轟鳴，狂暴的能量席捲天地。
大地顫抖，彷彿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力量。
孟菀看着眼前的天雷地火，感受着那毀天滅地的威勢，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天殘刀法第三式，裂穹，終於練成！”
頭頂上是傾塌的天空，和勾連在一起的天雷地火。
孟菀卻盤膝而坐，閉目凝神，回憶着天殘刀法前三式的精髓。
開山，一刀豎劈，如巍峨山嶽崩塌，勢大力沉，重在“力”。
斷海，一刀橫斬，似滔滔江河斷流，綿延不絕，重在“勢”。
裂穹，一刀直刺，若九天星辰隕落，迅疾凌厲，重在“速”。
這三式刀法，雖然不同，卻隱隱有着某種共通之處。
三種刀法的軌跡在腦海中交織，漸漸融合。
孟菀似有明悟。
力、勢、速，三者並非孤立存在。
開山之力，可化斷海之勢，斷海之勢，進而演變成裂穹之速。
孟菀豁然開朗，眼中精光閃爍。
她起身離開洞天小世界，重新回了演法場。
找到一處寬闊平坦的場所，她手持匕首，再次演練天殘刀法。
這一次，孟菀的動作不再拘泥於招式，而是隨心而動。
時而豎劈如山嶽崩塌，時而橫斬似江河斷流，時而直刺若星辰隕落。
刀光閃爍，血氣翻涌，演法場上颳起一陣狂風。
汗水順着孟菀的臉頰滑落，但她卻渾然不覺，完全沉浸在刀法的感悟之中，渾然忘我。
到了清漪導師上課的日子，演法場人聲鼎沸。
各個小組圍在一起，低聲討論着戰術。
還有不少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對接下來的挑戰很是期待。
許天明特意走到孟菀身旁，笑着打招呼。
“孟菀，好久不見，最近修煉可有進展？”
孟菀微微頷首，迴應道，“略有精進。”
許天明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真是可惜了，孟師妹沒能加入我們的隊伍。
我們隊伍裡可都是精兵強將，各個身懷絕技，我很有信心能在清漪導師手下撐過一炷香的時間。”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盯着孟菀，“不過，孟師妹如果改變主意，隨時可以加入我們，我們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
孟菀淡淡一笑，“多謝許師兄好意，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徹演法場：“各位學子，今日的實戰課開始了！”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清漪導師一身素雅的白衣，飄然而至。
她環視一圈，見場面熱鬧，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來大家的熱情都很高漲。廢話不多說，直接開始。哪一組先來挑戰我？”
話音剛落，便有一隊人馬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
這是一支由二三十人組成的隊伍，他們身着統一的黑色勁裝，步伐整齊，一看便知是長期練習合擊之術的精銳小隊。
領頭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他朝清漪導師抱拳一禮，朗聲道。
“弟子等不才，願嚮導師討教一二！”
清漪導師微微頷首，示意他們開始。
這支小隊訓練有素，迅速結成一個奇特的陣型，攻守兼備，進退有據。
他們配合默契，招式銜接流暢，一時間竟與清漪導師鬥了四五個回合。
清漪導師似乎並不急於進攻，而是饒有興致地觀察着他們的陣法變化。
待他們將陣法威力完全展現出來後，她才輕笑一聲，身形驟然一動。
只見她身影飄忽不定，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羣中穿梭自如。
她出手迅捷如電，每一招都恰好擊中陣法的薄弱點。
只兩招，便將這支隊伍的陣型打亂。
“不好！”
領頭的青年臉色大變，急忙指揮衆人變陣。
然而，清漪導師的速度太快，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清漪導師一掌拍出，狂暴的靈力如同潮水般涌向衆人。
“砰砰砰……”
一連串悶響過後，這支隊伍如同散沙一般，四散飛出。
領頭的青年重重地摔在地上，臉色蒼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還有哪一組要挑戰？”
清漪導師負手而立，目光掃過衆人。
短暫的沉默後，一個由十幾名修士組成的隊伍躍上了擂臺。
他們顯然經過精密的排練，甫一登場，便迅速結成一個繁複的陣法。
靈力波動如漣漪般盪漾開來，隱約可見金色的符文在陣中閃爍。
一股強大的威壓瀰漫全場，比之前的小隊強上數倍。
然而，這看似強大的陣法，在清漪導師面前依舊不堪一擊。
她身形一閃，如同清風拂過，下一刻已出現在陣法的核心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