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心中一凜,老狐狸對自己的誇讚看起來似要對他“委以重任”的節奏。不錯,他的潛伏開始有些起色了。
他連忙雙手抱拳,躬身到,“小的不才,願爲丞相效犬馬之勞。”
這番丞相更是滿意,連連點頭,“我確實有時需要讓你去辦,這麼說,你是樂意了?”
“任憑丞相差遣!”林墨直接單膝跪地,字字鏗鏘。
丞相捋了捋頜下長鬚,微眯的眼眸深井似的亮光幽幽亮起。
林墨折身回到門房前面時,一道纖麗已經等在門口,望見他回來,青蓮瞬間露出笑容,向着男子快步過來。
“林墨哥哥,你回來了!”她的聲音也是等到想等的人的欣喜。
林墨點點頭,眼下他無意和青蓮多做糾纏,剛剛丞相老狐狸交付給他的任務,他還要好好整理一下其中的頭緒,畢竟其中牽扯出太多連生活在皇宮中的寧茜茜和擰冰清都沒有查探出來的消息。
這下,他要好好利用老狐狸的信任和交付給他的任務。
青蓮見她不語,繼續開口,“林墨哥哥,丞相給你安排了什麼任務,我,我,能不能幫忙?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我一定會全力幫你。”
看着少女月光下半帶羞赧,半是激動的臉,林墨幽深的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不忍。少女對他的心思,他心下明白,他就是藉着這份心思對少女加以利用的。
可惜她對於他意有所圖的目的完全不知,被利用也毫無所覺,依舊天真地抱着滿腔的熱情勉力想要給他多幫忙,熱絡得就像趨光而瘋狂撲火的飛蛾。
“我要離開丞相府。”林墨簡潔地吐出幾個字作爲迴應。他想,這是對於少女的連串詢問最好的回覆,也是對於她的心思最好的應對。
“什麼!”青蓮驚叫出來,“你要離開丞相府?”
見着林墨不語,她趕緊又問,“是不是丞相給你安排了什麼特殊的任務?是不是執行任務耗時很長?你是不是要到很遠的地方去?”
林墨靜默不語,她兀自又道,“我明白了,肯定是什麼艱難而耗時長久的任務,不過沒有關係,我回在府內等你完成了回來。我會等你的。”
林墨眼底的幽深變很暗中升騰一絲淡淡的冷意,少女的迴應截然他的預期,不過正是因爲這樣,她才能被他所利用啊。
他忽然感覺有些乏力,他暗中捏了捏垂在身側的拳頭,想了想還是換了個說法,“去的地方距離丞相府不遠,不過我會離開丞相府很長的時間,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爲何讓你長時間離開府裡?爲何不回來了?林墨哥哥,你到底要去執行什麼任務?”青蓮的臉色漸漸退去血色,心底的不痛快就像擴散的漣漪,愈演愈大,後面甚至生出了要失去林墨的恐慌。
不,她不要失去林墨!
林墨頓了頓,決定將丞相吩咐給他的任務盡數告訴青蓮。
青蓮聽罷,整個怔住了,好一會道,“你要進皇宮當假太監保護皇側妃?”這個任務詭異刁鑽得讓她匪夷所思。
林墨點點頭,輕輕“嗯”了聲。
“這個任務太危險了,皇宮是什麼地方,這樣作假,讓人發現撞破了會被誅九族的!林墨哥哥,你不要執行這個任務,我去和丞相說,讓他另外挑選合適的人。”青蓮圓亮的眼睛水霧迷茫。
她原意想的林墨能夠得到丞相的賞識是好事,能夠在丞相手下做事,未來前途無可限量,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分配到林墨頭上的竟然是提着腦袋的任務。
她不想林墨去做這樣危險的事,她開始後悔自己在丞相面前大力舉薦他,那簡直就是害了林墨。
“林墨哥哥,你不要執行這個任務好不好?”她懇求着,晶亮的淚水斷線一樣劃過臉龐。
林墨臉部的線條繃緊,道,“青蓮,我答應了丞相,我會做好這這個吩咐。你不用再說,我心意已決。”
“不不不,林墨哥哥,我不能讓你去,都是我害了你,我去求丞相收回成命!”青蓮婆娑淚眼,說着轉身就要去找丞相。
她不能眼睜睜看着林墨以身犯險,更加不想就這樣和他分開。
林墨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抓住,吼道,“冷靜下來!青蓮,這是我的機會。”他的神情嚴肅不似以往,冷硬的態度也立馬將人唬住。
“青蓮你聽我說,丞相給我這個任務是看得起我,這是個秘密的任務,若非信賴和賞識,不會落到我的頭上。你不要怪自己,相反我應該謝謝你,是你帶給我這個好運氣。
“富貴險中求,我不怕危險,我樂意接受這個任務,並且自信可以好好完成。所以,我拼了!”
林墨有史以來沒有說過這麼多話,然後青蓮仍然不依,心頭良人的性命都要豁出去了,她現在不制止,還能幹什麼。
“林墨哥哥,你聽我說,皇宮不比丞相府,不是你能想象的。那是個吃人連骨頭都部土地地方,你還要進去幹那麼危險的事,無論如何我不能答應。”青蓮掙扎着,想要脫開男子的掌控。
林墨五指如鐵,抓住她的纖纖皓腕就像牢不可破的囚牢,“青蓮,請你不要破壞我,不要成爲我的絆腳石!”
他的聲影陡然冷了幾個音調,語氣也試前所未有的冰寒,青蓮不曾見過這般景象,蓄在眼眶裡面打轉的淚水都忘了要掉下來。
她蠕動脣瓣,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要怎樣吐出來,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她從來沒想過要阻礙林墨,她恨不得將所有力所能及的好送到他的面前,她怎麼會做傷害他的事。
她制止林墨執行任務不是要阻礙她,她是擔憂他的安危啊,用性命卻換的前程,她寧願不要。
不過,她轉念想了個透徹,她不要,她千萬般不想林墨要,但是這些都抵不過林墨自己想要。
他要那個丞相可以給的前程,他甘願以身犯險。
青蓮頹然地垂下雙手,整個人像泄氣,她轉動模糊淚眼,仰頭看着面前進駐她心頭的男子,淚水無聲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