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向左向右
日落西山，劉天崋所在的軍隊攻了一天的城，還是沒有攻下。天已暗地也昏，攻城方不得已，只好鳴金收兵。攻城方的部隊從城牆上緩緩的撤退。
劉、吳、孫三人聽到收兵信號，也緩緩的爬了起來。不是他們不想快點跑回去，只是實在是躺了一天，滴水未進、渾身痠麻，勉強跟在隊伍中間。只見他們渾身污血（大多都是別人的血），明顯帶着傷，可三人還乘機攙扶了一個副官。這個副官，雖然帶傷，但並不嚴重，樂得別人攙扶，以示自己已經在戰場上盡力了。劉天崋心想：同道中人啊！這也是個演技派的啊。
大營外，先是所有人收繳了裝備，而後接走穿軍服的。然後有兩處收容處，左邊是重傷收容所、右邊是輕傷收容所。門口有一傳令官高聲喊到：“重傷的連夜送回原籍；輕傷的營內救治，擇日繼續戰鬥；無傷負責護送重傷的回原籍，而後再隨隊返回大軍。”
多數人聽到重傷和無傷可以回原籍，他們都直奔重傷收容所去。吳、孫二人也是如此想的，可卻被劉天崋一把拽住。劉天華怒視二人，會意有詐。吳、孫二人雖不明白其中緣由，但想到今日之所以能夠死裡逃生，全是聽了這二傻子的計策，現在也便依了他。他們三人便朝輕傷收容所走去。他們在哪裡報了道。這輕傷收容所來人不多，總共才十來人。不一會兒，先來文書統計姓名，後來醫官驗傷處理傷口。
真的有輕傷？當然有了，被城牆上滾落傷屍體砸了一天，或者地上躺一天，怎麼也有些皮膚清淤，至於那些身體沒有被完全護住的地方，是有可能被滾石、熱油問候的，怎麼可能找不出受傷的地方呢？
“對啊，爲什麼不去重傷那邊，那樣就可以回老家了呢？”深夜吳黑臉低聲問道，老孫頭也投來詢問目光。
“重傷醫治要花費多少資源，回老家也失去勞動力，護送回去得多少人力？這些將軍們捨得麼？”劉天崋接着說道。“多半是在路上喀嚓！”他隨即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那無傷的呢？”吳黑臉還是有的不服。
“這攻城一天下來還無傷，多半是裝死沒有出力之人。他們想着趁機離開戰場、回家，也是怯戰想逃離戰場的人。這怕死想逃之人，大軍養着做什麼。再說了，護送重傷這種好事，也不用他們去啊。你們這幾年可見有重傷壯丁從大軍返鄉過？”劉天崋問道。
“這倒對了，自從我們瓊勁國王突然死亡，兩個王子、一個王叔、還有丘宰相他們四方勢力打了四年。我們孫家莊原本有一百多人，現在只剩十幾人了。不是被抓壯丁的抓走，就是賤賣兒女抵稅，或者逃進深山避亂，的確從來只見人走，沒有見人回！”老孫頭回憶起傷心往事，不由得多說了幾句。
“對啊！我們吳家溝，也沒見有人回來過！”吳黑臉迴應道。
至此二人心中對這個二傻子佩服得五體投地，已經決定死心塌地跟着他，以便在求亂世得以生存！
“那我們接下怎麼辦？”吳黑臉沉默一會兒後繼續問道。
劉天崋想了一會兒：“我們目的就是生存下去。當前我們需要了解現在交戰的情況。這樣，明日你們二人小心打聽各種情報，弄清楚大營基本情況再說，記住多聽，多套近乎，少問。問多了，容易引起懷疑，讓人舉報成奸細，白白送命可不好。”
三人定好計策便不再多語，閉目躺地睡去。炮灰當然沒有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