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塔老爹,這是怎麼回事?”一羣士兵闖進了榮恆商貿行,榮蟬臉色一冷問道。老管事連忙上前:“小姐,皇帝陛下下令全城搜索,不過不知道要搜什麼東西。”
榮蟬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臉上卻神色不變,揮了揮手道:“好吧,既然皇帝陛下有命,那就讓他們搜吧。”
衛兵們翻箱倒櫃折騰了一番,他們撤走之後,菲斯塔問道:“小姐,我們的解毒藥水……”
“按兵不動。”榮蟬斬釘截鐵道。“哦。”菲斯塔老爹畢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答應了一聲退下了。他關上門走出去,房間裡的陰影中想起了一個聲音:“鍊金詛咒已經起效,就算是我儘可能得拖慢了詛咒的速度,三天之後他們也會陸續死去,你壓着藥水不賣,不是讓他們等死嗎!”
榮蟬的聲音冷酷的不帶絲毫感情:“帝國皇帝已經起疑,這個時候我們開賣藥水,無疑是告訴梅傑夫四世,就是我們下的詛咒。他們不死,就是我死!”
“可是幾萬人的性命怎麼辦?”克洛斯質問她。榮蟬忽的一側頭,露出一個很純真的微笑,眼中卻沒有一絲的笑意,冷冷的光芒閃爍:“什麼時候暗黑煉金術士也懂得珍惜生命了?你已經是不死之身,反倒來關心起這些人的死活了克洛斯慢慢走了出來,黑暗好像一件巨大的披風從他身上脫去。巫妖暗黑煉金術士的聲音平緩,宛如夜幕下平靜流淌的溪水:“就是因爲我已經不死了,才更懂得生命的可貴。”
全城搜索整整一天,一無所獲。
葛徵不用去打聽,也能知道是什麼結果。他的眉頭深鎖,暗怪自己當初大意,應該連同密室內的橄欖石一起毀掉!可是這件事情又怎麼能怪他。當時王城禁衛軍已經衝了進來。他沒有時間去毀掉那些東西。有的時候,有些機構,地確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個夜晚是德爾遜王城自從它建成以來最黑暗地一個夜晚,就算是納爾帝宮內,也沒有幾盞燈光亮起。
城市的上空,不時地響起一聲慘叫,烏雲遮住了星光。在這樣的夜晚,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讓所有的居民都覺得毛骨悚然,大家都明白髮生了什麼,心裡也十分清楚,不用太久,整個城市就會成爲一座瘟疫之城。
王城封閉了一天,垃圾運不出去,外面的補給運不進來。帝國皇帝下令動用戰爭儲備,食物和飲水雖然不成問題。但是垃圾和人畜的排泄物運不出去,幸好現在是冬天,否則一夜之後,明天一早整個王城內就會臭氣熏天。“老爺,電燈了。”老實敦克說道,他爲葛徵拿來了一盞魔法燈。葛徵突然心頭一亮:燈、燈下黑!
葛徵飛快站起來:“迪諾拉、索爾格維倫跟我走!”葛徵直奔德克蒙特地伯爵府,調集了德克蒙特的私人衛隊,浩浩蕩蕩的殺奔恆榮商貿行。德克蒙特也豁出去了。現在不是考慮前途的時候了,找不到那些橄欖石,自己和這座城市都要滅亡!
那麼多的橄欖石,並不容易藏起來。王城禁衛軍的大規模搜索都沒有找到。讓葛徵對自己的判斷更有把握。
燈下黑。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那些橄欖石並沒有被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他們還在榮恆商貿行內。
這一次葛徵可不會向上一次那樣,冒冒失失地闖進去。
德克蒙特的私人衛隊裝備精良,撞開了大門衝進去,很快就控制了店內所有地夥計。
然後一路衝進去,到了最裡面的一層的時候,果然一陣箭羽撲面而來,儘管私人衛隊的盔甲精良,卻也擋不住精靈弓箭手的飛矢,登時倒下了一片。
這些私兵可都是金幣買來的,德克蒙特一看,大爲心疼,怒吼一聲跨着阿儂達衝了上去,索爾格維倫放出三頭魔獸,掩護着德克蒙特一陣衝殺,迪諾拉搶過來一隻長柄馬刀,如狼似虎的殺將過去。
有他們這一通砍殺,徹底掃清了障礙。
葛徵大聲下令,戰士們七手八腳的八橢圓形會議桌搬開,葛徵帶人跳下密室,跺了跺腳:“往下挖!”
戰士們馬上去店內找來了各種工具——榮恆商貿行不愧是大陸第一商貿行,什麼貨物都有,戰士們一起動手,翹起了地上鋪着地石板,分成了好幾撥,一起動手挖掘。
葛徵身邊站着德克蒙特三人,都緊張的盯着戰士們手中的鋤頭。找到了還好。找不到的話,不但救不了城中地居民、救不了自己,還要被皇帝陛下降罪。梅傑夫四世本來就不是個心胸開闊地人,更何況他現在一定怒火沖天,正愁找不到人發泄。
迪諾拉心中着急,她搶過一個士兵手中的鋤頭:“讓我來!”暴力女戰士一出手,果然身手不凡,每一鋤頭下去都能跑出一個小坑,鋤頭飛舞,泥土四處亂飛,其他地戰士智能在一旁幫她運土。
女戰士好像一臺掘進機,很快就挖出了一個半人多深的大坑。“當”鋤頭敲在了什麼東西上,衆人大喜,葛徵他們一下子圍了過來。迪諾羅三兩下把洞底的泥土推開,下面露出一塊青石板。
有戰士很乖巧的遞上一根鐵釺,迪諾拉敲開石板,剛剛露出一條縫,黑暗中突然火光一閃,葛徵大喊一聲快退!他一把推開迪諾拉,十字神罰呼的一聲黨在那道裂縫前面。
烈焰之狐一頭撞在十字神罰上,迪諾拉驚得一身冷汗,德克蒙特和索爾格維倫左右架起她,飛快地退了出去。
一道強烈的光芒頂起了石板,葛徵眉頭一皺:“光明之山?怎麼還是你!”
克洛斯慢慢的從下面升了上來,嘴角掛着一絲優雅的微笑:“我和冥王大人很熟,他說讓我回來看看,上一次的術士之劍。到底是什麼東西。”
葛徵冷笑一聲:“那好。我就讓你看看!”
一隻綠金色的光團在他的掌心上上不住轉動,克洛斯眉頭一皺:“這好像不是……”葛徵不等他說完,真元一催,鍊金飛劍轉眼之間就到了他的面前,克洛斯大吃一驚:“好快!”
“暗神之盾!”克洛斯面前豎起一道灰黑色地幕帳,葛徵冷笑一聲,鍊金飛劍毫無阻礙地穿過了暗神之盾。卻“當”的一聲被攔住了。
暗神之盾的灰黑色幕帳好像風中煙霧一樣散去,克洛斯手中舉着一面盾牌。盾牌閃閃發光,上面鑲有近百枚上品魔晶石,源源不斷地魔法能量輸送到盾牌表面上虛浮的一個龜背形的魔法罩中。
克洛斯得意一笑:“我果然沒有猜錯,這不是術器!”他大聲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葛徵眯眼一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我想你會的……”他一手舉着盾牌和鍊金飛劍對抗,另外一隻手緩緩擡起,好像舉着什麼沉重的東西。
隨着手臂生氣,他身體周圍地地面下,浮起了八團顏色各異的光芒。
“烈焰之狐!”
“光明之山!”
“惡魔之觸!”
“靈魂之聲!”
“暴雪之河!”
“靈巖之斧!”
“大日之輪!”
“墮落之潮!”
葛徵嚇了一跳:上一次這小子控制着五件術器還很吃力。這一次怎麼輕輕鬆鬆就使出了八件術器!八道光芒圍繞着葛徵走馬燈一般的旋轉,葛徵的十字神罰顯得形單影隻。寡不敵衆。
克洛斯心中卻泛起了一絲悲哀:這大概是不死巫妖身帶給自己最大的好處。身體的負荷能力增強了無數倍,就算是一次性施展八件術器也不成問題。
“嗖嗖嗖……”一連串的風響,八道術器鋪天蓋地的朝葛徵衝了過來,葛徵怪叫一聲,貼着地面一個狼狽的懶驢打滾才躲開了去。
他用眼睛一瞟,隨手丟出幾個魔法字符砸在烈焰之狐上。
“噗”地一聲,烈焰之狐熄滅了。克洛斯大退三步,吃驚的望着葛徵。葛徵呵呵一笑。指尖一絲冰焰繚繞:“上一次之後,我就專門研究過你地術器加密模式,你上一次用過的那幾件術器,我都已經有了破解的辦法。”
克洛斯大吃一驚。低頭一看。手指上烈焰之狐的戒指已經出現了一道裂紋,再一催動。烈焰之狐毫無反應。
他登時大爲心疼,這些術器每一間煉製起來都十分不易,克洛斯也是廢了千辛萬苦才煉製了十件術器,他已經佔據了上風,可不願意就這樣白白讓葛徵毀了自己的心血。
克洛斯擡手一抓,上一次施展過的光明之山、惡魔之觸、靈魂之聲、暴雪之河全部收了回去,留下了巖黃色的靈巖之斧,光耀圓環的大日之輪和一片慘綠色地墮落之潮。
“只憑着三件術器,我也能穩贏你!”克洛斯自信道。
葛徵心頭一鬆,他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哪有多少時間去破解克洛斯的加密模式,也只是偶爾靈機一動,破解了最簡單的烈焰之狐。沒想到隨口一唬,克洛斯信以爲真,把四件術器收了起來。
葛徵壓力大減,立刻操縱着十字神罰和克洛斯戰作一團。
鍊金飛劍鋒利無比,克洛斯的魔法盾牌上,一絲絲淡藍色地魔法能量不斷地被消耗着,上百塊上品魔晶石很快就耗去了一半地能量。
葛徵突然手指一挑,鍊金飛劍“嗖”地一聲撤了回來,葛徵在心裡詛咒了一聲,手之間突然飛起來一溜古怪地魔法字符,他猛噴出一口真元,將那一道古怪地魔法文字生生壓入飛劍之中,飛劍上立刻有一道淡紅色的光芒流淌。
克洛斯眉頭一皺:“這是幹什麼?”
葛徵用手一指,鍊金飛劍一聲厲嘯,攔腰向了靈巖之斧。克洛斯鼻子裡“嗤”地一聲,不屑的看着葛徵。
可是,事實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術士之劍”攔腰一斬,靈巖之斧“哐啷”一聲竟然斷成了兩截!
兩段巖黃色滾落地面,很快消融不見。克洛斯低頭一看,靈巖之斧的戒指已經碎成了兩半。
“混蛋,我跟你拼了!”克洛斯大爲心疼,舉着盾牌衝了上來。葛徵一聲長笑:“哈哈哈……你又忘記了嗎?”
克洛斯一愣:“什麼?”還沒等他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鍊金飛劍略略一頓,便“嗤”的一聲穿透了他的魔法盾牌,一截閃爍着綠金色光芒的劍尖從他背後伸了出來。
“嗤”鍊金飛劍退了回去,不帶一滴血珠。
葛徵使手一招,飛劍滴溜溜的一陣旋轉,凝做一顆綠金色的小球沉沒在他的掌心中。克洛斯的眼中,又露出了上一次那般震驚的光芒:“這不可能啊……”
葛徵施展的是方士的御劍之道。既然靈訣可以拍進飛劍之中,也增加飛劍的威力,那麼鍊金攻擊也應該可以打進去。
葛徵不過是個猜測,哪知試驗一下,竟然碰巧成功。鍊金飛劍立刻具備了雙重屬性,即使物理武器,也是鍊金術器。
斬斷了靈巖之斧的時候,克洛斯就應該明白了,鍊金飛劍已經具備了術器的屬性。可是他又犯了上一次的錯誤,只不過,上一次他用術器抵擋物理攻擊,這一次,他是用物理防禦,來抵擋鍊金攻擊。
王城禁衛軍有一次在事情結束之後趕到現場,葛徵這一次有充足的時間打掃自己的戰利品。十枚戒指全部落進了他的儲物空間,儘管克洛斯的十根手指上全都帶上了術器戒指,但是葛徵還是在他的懷裡摸了摸,找到了兩枚儲物戒指。
在德克蒙特的私兵衝進來的時候,榮蟬就已經悄悄逃走了。德克蒙特從瑪瑞斯大公那裡敲詐來的金幣裝備的私兵,裝備精良,她還以爲是王城禁衛軍找來了。
王城禁衛軍在整個事件之中沒有什麼功勞,不過禁衛軍將軍卻不甘心,他親自審問了榮恆商貿行的俘虜,竟然讓他撈到了一票大功勞:老執事菲斯塔招供,有一批新式的解毒藥水,很有可能就是解藥。
有了這些解藥,就不必葛徵辛苦了。貝納特大師的手,依依不捨:“老朋友,一路小心哪!”貝納特大師點了點頭。
拉米爾道:“要是你哪一天不想做這個法典執事了,一定來我們東勝學院,我正愁鍊金系實力不夠雄厚。魔法和武技方面,我可不怵其他四大學院,只有這鍊金系……唉!”
貝納特突然道:“德爾遜王城內就有一名優秀的煉金術士,難道你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