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金色光塵飄向星海深處,大先生恢復了魅惑衆生的容貌,輕輕一抓,所有的光塵都被她握在手中。用鼻子輕輕一吸,一粒粒光塵鑽進鼻孔中,大先生回味了一下:“果然,就連哈雷斯這樣級數的傢伙的神格,也不能讓我有什麼提升了。看來只有把冬賽亞那隻老狐狸揪出來,他雖然隕落了,可是神格一點也沒有損失。看來他是我最後的希望了,葛徵,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當二百五十六倍數壓縮魔元炮裝上了太空堡壘,葛徵就做好了準備靜候治神者的到來。果然,不出三天,鬼舟一如既往的神秘出現在葛徵的實驗室內。其實精研了神蹟鍊金術之後,葛徵已經明白鬼舟每一次出現爲什麼這樣神出鬼沒了,不過是一個神蹟鍊金術中的光影處理小手段罷了,只是他也並不戳破。
“跟我走。”這一次,鬼舟沒有在雲裡霧裡,玄乎地說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很直接的拉起葛徵就要走。葛徵問道:“要去多久?”鬼舟哼了一聲:“那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如果你能夠很快地完成第三道試煉題目,當然就能很快回來,否則……哼哼!”葛徵眉頭皺了皺,甩開他的手,說道:“等我和家裡人說一下。”鬼舟一愣,看着葛徵甩手走出實驗室,想要喝住他,想了想又放棄了。只是他還有些不放心,又是展出自己的那種光影處理的小技巧,在水霧光影的掩護下,隱身跟在葛徵後面。
葛徵快步走出實驗室,剛剛走到走廊上,卻猛的一頓,身體突然朝一側撞了過去,手臂上蓄滿了真元力。狠狠的裝在一旁的牆壁上。
“哼!”一聲悶哼。鬼舟被撞地狼狽滾落出來。葛徵冷笑道:“你這把戲我也忍了很久了,不過好在你沒有超過我地底線。不過要想跟蹤我,你好要處理好水霧隱形中的那些細小的水分粒子地溼氣味道……”說完。葛徵昂然而去。只留下鬼舟一個人,生生吃了一個悶虧,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憋悶的不行。
葛徵怪過一個彎。爽的吹起了口哨。他跟葛瑩說,自己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時間不定,讓他別爲自己擔心。還特意提醒了一句,把禍害人的葛妞妞小朋友管教好。葛瑩對葛徵間歇性地失蹤已經習以爲常,這一次葛徵特意跑來跟她說一聲,葛瑩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葛徵回到實驗室之前,鬼舟還在揉着自己的胸口,葛徵的真元力,在這個世界就是最古怪地力量。雖然鬼舟的力量並不比神之天空中那些神祗差,算上鍊金術的能力,甚至還比大部分神祗強大。但是葛徵出其不意的撞了他一下啊,這是鬼舟怎麼也沒有料想到的。生生捱了一下撞。被葛徵的真元力衝進身體內,真元力的能量屬性,鬼舟從來沒有見過,想盡了辦法也沒能化解,只能用死辦法,用自己的能量一點一點的將真元力抵消掉。這樣的死辦法當然效果很差,不但化解地速度非常之慢,而且往往要動用五六倍的能量。才能消耗一倍的真元力。直到葛徵走進來之前。鬼舟還在滿臉痛苦的正在化解着真元力。這個死辦法還有一個很痛苦的地方,就是化解的時候。能量生硬的衝突,頂的他體內好像有無數把刀子在絞着腸子。
葛徵一進來,鬼舟還要維持自己地形象,立刻恢復了一本正經地模樣,儘管身體內還是劇痛不止,也只能默默忍受。“你都交代好了?”鬼舟的棺材板臉,天生一副淡定從容地模樣,不需要作秀,只要把臉一板,一般人還真讓人看不出來他現在就是開水鍋裡的螃蟹,正忍受着痛苦的煎熬。不過好在葛徵不是一般人,他知道自己剛纔那一撞的力量——身體內三分之一的真元力,都趁機衝進了鬼舟的身體內。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真元力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古怪的能量,沒有之一。
再看看鬼舟的雙眼,那原本陰沉的好像清晨亂葬崗霧靄的雙眼中,比以往多出了一些情感的流露,那情感分明是痛苦。葛徵心理更爽了,開心道:“走吧。”
兩人離開了太空堡壘,鬼舟撐起一面斗篷——星煉世界的魔法師經常披着這東西,不過葛徵還真沒有想過,這東西原來可以進行星際旅行,不由得對鬼舟的鍊金術造詣刮目相看。不過這種刮目相看只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因爲使用斗篷進行跨星際飛行,只進行了半個小時不到,鬼舟帶着他來到了一處空間通道的入口鑽了進去。只維持半個小時,這沒有什麼難度,葛徵自問自己也能辦到。
之後,他和鬼舟穿越了一條條空間通道,讓葛徵對治神者的勢力有了重新的認識:這些空間通道之中,至少有七成是半神領域的人所不知道的。通過那些空間通道,葛徵逐漸遠離了半神領域,他有些奇怪:“我們這是往哪兒去?不是去神之天空嗎?”鬼舟哼了一聲,他的胸口越來越疼了,憋着嗓音說道:“當然不是。”
葛徵覺得自己不能太壞了,人家明顯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還要故意都人家說話,是很不道德的行爲,於是他一面竊喜,一面自以爲寬容的閉上了嘴巴。鬼舟看到他閉嘴,明顯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從空間通道中鑽出來,葛徵已經認出來,他有些吃驚:“這裡是星煉世界!”不遠處,一顆蔚藍的星球正靜靜的漂浮在星海之中,彷彿黑色的天鵝絨上灑滿了細碎的銀粒裝飾。銀粒衆星捧月,拱繞着中央的一枚藍寶石。“……”鬼舟嘴脣動了一下,扯動了胸口的傷勢,疼得他臉頰上抽動一下,拉出一條好像刀割一般的深深痕跡。葛徵連忙在心中和自己撇清干係:這回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你自己想說話的。
鬼舟有一次打開斗篷,帶着葛徵飛向了星煉世界。葛徵看着鬼舟已經有些發青的面孔,心中涌出了一股由衷的同情:這也和我沒關係,其實我自己能飛的,是你硬要呆望着我,死撐到現在……
海面上狂浪翻涌,這一片海域在老船員的口中叫做“歸魂之海”,到了這裡,就只有靈魂能回去了。進入這片海域的船隻,從來沒有出來過。自從這一個文明紀元開始,從來沒有例外過。鬼舟高高浮於半空中,用手在眼睛上一抹,一隻眼睛已經變成深紅色。血光獨目在大海上搜尋了一圈,很快找到了位置。他抖手打落一枚徽章,徽章準確的落盡海水中一個特定的位置。緊接着,海面下好像有一頭巨獸醒來,轟然一聲巨響,如山般的巨浪翻涌而上,上百米高的海浪咆哮着衝向四圍,引發了一個小規模的海嘯。狂嘯的巨浪之中,海面下一道巨大的黑影慢慢浮了上來。
“嘩啦”一片水響,一座烏黑的礁石島嶼浮了上來。島嶼上幾點紅光漂浮在一座建築之中,建築好像一座被人攔腰斬斷的神殿。黑黢黢的神殿中,那幾點紅光顯得格外陰森。
“鬼舟,你回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問道:“他也帶回來了?”“帶回來了。”鬼舟依舊是憋着嗓子說的。這一路而來,他沒有時間好好處理一下自己體內的傷勢,再加上他硬撐着帶着葛徵飛行,現在一開口說話,就覺得胸口內一陣翻涌,就好象剛纔的巨浪一樣。那個聲音淡淡說道:“帶進來吧。”
葛徵進了神殿,陰森森的大廳內只有一個乾瘦的老人。老人全身包裹在一種已經看不出顏色的破布條裡,就好象木乃伊一樣。葛徵對於他的這種裝飾很不喜歡。“你好,歡迎來到治神者的國度!”老人從陰影中走出來,對着葛徵露出一個笑容,在那些破布條的纏繞之中,那張臉就好象被風乾的橘子一樣,一笑起來所有的皺紋都來湊熱鬧。
老人看了鬼舟一眼,似乎看出來了些什麼,淡淡說道:“快去休息吧。”鬼舟一點頭,轉身走進了一旁的一扇小門。
“孩子,坐吧。”老人指着石桌旁的一張凳子說道。他自己坐在了石桌的另外一側。
儘管老人的語氣很慈祥,不過葛徵卻從他的話語之中找不到任何一絲的感情——這個老人給葛徵的感覺,和那些居心叵測的神格碎片太相似了。
石桌上插着十二根晶石棒,不過到現在,只有靠近葛徵的那一根亮着,當葛徵走近晶石棒的時候,晶石棒突然更加明亮了。老人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你。”他用手撫摸着光滑的圓形石桌:“這叫厄運圓桌,我們放出了十二個厄運封印,能夠打開厄運封印的人,纔有資格成爲治神者的一員。不過要想成爲治神者,還要經過一系列的試煉。”葛徵點點:“我就是爲此而來。”老人說道:“你也是幾千年來,唯一一個有資格成爲治神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