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自然不會想歪。右手暗地裡一甩,空氣重新充斥到整個空間之中。楊海若彷彿重新活了過來,跪在地上不顧一切地大口喘着氣。
就在此時,王三好死不活地問道:“小姐……你要我解開……解開……什麼?”
衆下人只是感覺短時間的頭暈,反應不強烈。可是聽到王三這句話,齊齊一愣。
要解開什麼?
楊海若俯下身子拼命喘氣,而最外面罩衣的帶子,便隨着她的喘息來回擺動。
“小姐,你沒事吧!千萬別說胡話,別嚇我!”王三的臉上滿是驚恐,不敢相信地說道。
楊海若神智恢復了過來,驚怒不堪,指着王三道:“你竟敢……”
不等他說完,王三把兩隻手齊齊平伸出去,道:“我什麼都沒幹!天地良心!大傢伙都看着呢!”
楊海若條件反射般地止住了說話驟然後縮。
場面極其尷尬。
就在此時,只聽外面腳步兩聲,李素一個躍步飛進了後廚,急忙扶起楊海若道:“小姐你怎麼在這!夫人讓你快去!郭大人的事,快去吧!”
楊海若憤怒地看了王三和李素,扭頭走了出去。
事情有些太過震撼,旁邊的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什麼下毒的事情,他們全都忘記了,但是那個什麼“解開”,是什麼意思?腦子裡能記住的,只有猛料。
李素看了看還是慌張表情的王三,嘆了口氣道:“檢查飯菜是我派小先生做的。楚將軍親至,不管這種安全措施看起來多麼多餘,我們也要佈置下去。都開始幹活吧。”
李素畢竟是管家。
出了後廚的門,王三讚道:“李大哥,果真是屬臺階的,我喜歡!”
李素一把拉王三到了一處無人之所,壓着聲音道:“小先生,你幹什麼!這眨眼的工夫你就動了兩次手!這是遠山將軍府啊!”
拍了拍李素的肩膀,王三大大咧咧地道:“反正搞出事情來有臺階可以下。放心啦!”
“小先生,你搞出的事情連我都感應得到,更別說楚將軍了!你這樣肆無忌憚,楚將軍要怎麼看你!”
王三笑道:“李大哥,你看我是在乎別人看法的人嗎?我孤家寡人一個,捅了簍子變個臉就能浪跡天涯了,我……”說着,王三突然一拍腦門,語氣突然緊張,“壞了!裝大了,多多那裡不好弄!李大哥你先頂着,我過去看看!”
王三一溜煙跑了,李素在後面極其無力:“你讓我頂什麼啊!”
人早就跑沒影了。
李素那張始終充滿笑意的俊秀臉龐,僵得不能再僵。
周圍沒有人。
顧不上自己溫文爾雅的風度,李素猛地一揮拳!
“我怎麼就成了你的專職管家了!”
遠處的樹枝落下幾片近乾的葉子。
“小聰明!抖機靈!我告訴你多少次了,眼界要寬,大智慧纔是真智慧!你怎麼總是記不住!”
看着跪在面前的楊海若,夫人重重一聲嘆息。
楊海若同樣委屈:“娘,我知道他們想找茬登門,我也想阻上一阻。可是那人的態度太惡劣了,我們怎麼能……”
夫人點着楊海若的腦門道:“你這孩子!你楚叔叔已經進了門,阻攔有用嗎?他態度惡劣怎麼了?你忍下來,最後捱罵貶官的,還不是他!爭什麼一時之氣啊!話是說得漂亮,事情不好解決了!”
楊海若委屈地道:“娘,女兒知錯了。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夫人嘆道,“我們孤兒寡母的,還能怎麼辦?等着看客人是怎麼辦。女人,過日子不容易啊!”
楊海若聞言,眉頭間的陰霾便如同提前預見了春日的陽光,全部化開。夫人無數次對她說過,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合理利用女人的身份。於是,這句話當中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楊海若笑嘻嘻地跪行到夫人身邊,甜甜地道:“娘最厲害了,有娘在,女兒什麼都不擔心!”
夫人愛憐地摸着楊海若的頭,卻嘆道:“真該讓你去跟着你爹帶兵,小女兒家家的,眼界總是太窄了。唉,可惜啊……”
根本不知道夫人可惜的是什麼。
楚文都卻知道。
看着面前兩位破少爺,楚文都怒道:“你們還好意思說是你爹的兒子!強體操練成這樣,你們是不是想丟進你們孃的名譽!”
和娘有什麼關係啊……
心裡這樣想着,嘴上哪敢說!二人跟着王三魔鬼訓練,多少拿住了一點尺度,低着頭滿臉羞愧,一聲都不敢出。
楚文都大怒,道:“我問你們,你們平常到底幹了些什麼!就算是白癡,練習這麼多年,也不至於是你們這樣的水平!”
楊破軍硬着頭皮,不得不接:“書本寫字操練修行,都有在做。”
“都有在做?我看看你們平時的成績,都練一遍給我看!快!”
楚文都擰眉豎目,雙手背在身後,站得筆直,讓二位少爺受了無數的壓力。
楊破邪看着哥哥,手足無措,不知該幹什麼。楊破軍也不知道!這周圍又是空地,什麼都沒有,能做什麼?打坐?
於是楊破軍動了動嘴,示意之後便坐下調動體內的元氣。
楚文都動都不動一下,冷聲道:“你們就給我看這個?看你們靜坐?”
“楚叔叔,我們在調動元氣,這是修行。”楊破邪怯怯地道。
“修行?”楚文都道,“你們以爲修行我沒法檢查?用出你們最強的術法,我感知一下強弱!”
“我們只學過循環吐納,沒學過術法激發。”楊破邪微聲道。
看到這副樣子,楚文都更是生氣!將軍之子,不學無術就算了,性格竟然也像個鵪鶉,一棒子打不出一個悶屁!血性呢?骨氣呢!
想到這,楚文都身上的氣息驟然爆發,怒喝道:“你們就想這樣應付我?以爲我是那麼好騙的!”
楚文都脾氣最爆。
楚文都殺人最多。
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哪裡是兩位少爺能夠抗衡的!氣息剛散發出來,二人就被震懾到跌倒在地,面色蒼白!
楊破軍害怕之下,顫抖着道:“源天教的先生沒來幾天,我們就是按最開始的幾課循環元氣,別的是這幾天才學起來的……”
“這幾天是誰教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