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四房處,一處偏房裡。
屋內陳設簡單樸素,正中間擺着一尊佛像,下方蒲團上,一個身着灰色布衣,頭上除了兩隻簡單的玉簪便沒有任何裝飾的女子雙手合十的默背經文。
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孃親,我能進來嗎?”十姑娘紀妍小心的問道。
蒲團上的女子雙目微睜,從蒲團上慢慢站了起來:“是妍兒嗎?進來吧!”
紀妍推開門,走了進去:“問孃親安!”
原來這女子是紀妍的親生母親,也就是四夫人。
四夫人看向紀妍,發現女兒眼睛紅紅的,便問道:“我的女兒這是怎麼了?可是紀瑤又欺負你了?”
“沒有,不是六姐,是九姐姐,不是,九姐姐沒欺負我!”
“紀羅?孃親不是告訴你要跟九姑娘維持好關係嗎?你怎麼會惹了她?”
紀妍急忙解釋:“我沒有,孃親,女兒沒有忘了孃親的囑咐。孃親告訴女兒,爹爹心裡只有六姐跟五哥,根本不會管女兒,女兒只有跟九姐姐好,處處維護九姐姐,將來二伯纔可能也爲女兒着想一二,這些話女兒都記得的。”
四夫人問:“道理你都懂,怎麼還惹你九姐姐不快了?”
紀妍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九姐姐覺得妍兒太過小心翼翼,不似其他姐妹那樣活的隨性,覺得妍兒~”
“我的妍兒,都怪孃親沒用,你爹爹寵妾滅妻,孃親的孃家也不頂事,你雖佔着嫡女的頭銜,卻連紀瑤這個庶女都比不上,孃親對不起你啊!”說完,四夫人便哭了起來。
紀妍慌亂不已,覺得自己不該來惹了孃親想起傷心事:“孃親,是妍兒不對,孃親別哭,都是妍兒的錯!”
說起這四夫人,孃家不過是舉人出身,跟這鎮北侯府的確是雲泥之別,只是當初鎮北侯四子紀蕪,還未娶正妻,便和姨娘家的外甥女有了夫妻只實,不想更是珠胎暗結,鎮北侯得知大怒,差點要打死紀蕪,後被老姨娘求了半天,頭都磕破了,只能做罷。
最初,老姨娘想讓自己的親兒子紀蕪乾脆娶了這個親表妹,可那樣的破落戶人家,這表妹也看也不是個正經姑娘,怎麼能同意。所以老太太出場,本就是鎮北侯的繼室,對這個庶出的四子更是沒什麼感情,便隨便找了個舉人家的女兒,嫁了過來!
舉人家看到媒人上門,竟是代表鎮北侯四子求親,雖說是庶子,也覺得是燒了高香了,歡天喜地的應了下來,只是等四夫人嫁了過來才知道被坑了,可是一切都晚了,前腳四夫人新婚大喜,第二天,紀蕪便一頂轎子,把表妹迎進了家門。令四夫人更沒想到的是表妹竟是大着肚子進來的,當場就回了孃家!
舉人家這才知道是上了當了,自己家雖比不上鎮北侯家的本事,但女兒也是從小嬌養着長大的,便要跑去鎮北侯府鬧上一鬧。
可這時鎮北侯已經領了軍令回了邊關,家裡有老太太管着,老太太也不是吃素的,看到舉人家過來鬧事,先是拿起鎮北侯架子一通威脅,而後便是安撫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