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鵝終究沒那麼瘋狂，四十多歲的人了，他不會輕易爲了什麼事而通宵，何況，他稿費不少，上班的工資也還算可觀，家裡也有房有車，他掙錢的動力雖然也有，但絕對沒強到通宵碼字的程度。
深夜12點之後，他強撐着又碼了一章，不到一點半就回臥室睡了。
別墅雖好，老命更重要啊！
……
次日上午，老鵝來到單位上班。
泡了杯茶端進自己辦公室，打開電腦，他習慣性先登錄自己的QQ，看有沒有人給自己留言。
果然，QQ登上之後，QQ頭像閃個不停，真有人給他留言了。
他連點幾次閃動的QQ頭像，然後跳出來好幾個聊天框。
他最先看到的是好友——鬼舞給他發的留言。
鬼舞，也是起點都市類大神作者之一，老鵝是在去年起點的作者年會上認識的他，因爲都是都市頻道的作者，兩人就多聊了一些，然後慢慢就成了好友。
並沒有因爲彼此是競爭對手，而互相疏遠。
他倆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彼此都很愉快，也有很多共同的話題，關於都市方面的寫作，他們也交流過不少，彼此都頗有收穫。
老鵝看見鬼舞是今天上午7點多給他發的信息。
鬼舞：“兄弟！你也太沒用了吧？連續兩個月被一個新人掀翻？趕緊把月票榜奪回來吧！太丟人了！”
老鵝眉頭一皺。
連續兩個月被一個新人掀翻？奪回月票榜？
什麼意思？
他心裡生出疑問，同時，也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產生。
他趕緊登陸起點，找到起點都市月票榜。
下一秒，他就無語了。
1、《我十項全能》——448
2、《我的大明星女友》——411
……
一夜之間，《我十項全能》又把他給爆了。
老子昨晚可是熬夜加更了一章啊！這都被爆了？
他心裡很不爽，卻也有點無奈，不用去看，他都能猜到那個叫“俺老孫”的新人肯定又爆更了。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嗎？
網文的這一特性，令他頗爲無語。
這個月剛開始，就被這本書爆了，後面還能奪回來嗎？
他默然好一會兒，纔給鬼舞回覆：“你新書準備好了沒有？你上本書完本後，休息幾個月了？還不開新書嗎？”
鬼舞回覆的很快，“已經發了！昨晚發的。”
老鵝眉頭挑了挑，“已經發了？還是都市吧？書名呢？甩一個鏈接給我！”
鬼舞：“嗯，還是都市，書名你自己看吧！”
隨即，鬼舞就甩了一條網頁的鏈接過來，老鵝隨手點開那條鏈接，瀏覽器的頁面跳轉，很快就跳出一本新書的頁面出來。
書名：《邪氣》
……
再次登頂起點都市月票榜的孫全，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我十項全能》的各項數據漲幅果然大了不少，每次刷新書頁，或者作者後臺，都能看見數據在不斷上揚。
他有預感，只要自己能在都市月票榜第一的位置上穩坐一個月，自己12月份的稿費肯定還會大幅上揚。
只是，想坐穩第一一個月，難度肯定不會小，榜上其它書，肯定會嘗試爆掉他。
他心中有危機感，但並不害怕挑戰，他將這份壓力化作碼字的動力，大清早就開始坐在吧檯裡面碼字。
《我十項全能》是他重生前寫的，越是靠後的劇情，他記得越是清楚，再加上他手邊的細綱很詳細，寫正文的速度真的很快，一章三千字的收費章節，他最近經常在一個小時之內碼完。
這樣的手速，給了他底氣。
傍晚時分，袁水清如約而至，來他店裡給他坐鎮吧檯。
隨着晚上打烊的時間越來越近，孫全心裡漸漸開始變得緊張。
因爲他昨天就愉快地決定了今晚送她回去的路上，嘗試去牽她的手，試探她的真實心意——是真的願意和他交往……還是不願意……
昨天的決定做的很愉快，就是不知道今晚牽了她的手之後，後果愉不愉快……
這是他緊張的原因所在。
因爲這份緊張，他碼字的狀態越來越差，注意力越來越難以集中。
當他發現自己打出來的文字，越來越水、廢話越來越多的時候，他及時停止繼續碼字，想了想，把水出來的幾百字全部刪除。
此時臨近下班，店裡已經沒什麼客人，坐在他旁邊的袁水清瞥見他忽然刪除大段文字的行爲，隨即又注意到他異常的神情，他眉頭皺着，好像在出神。
她眼中閃過疑惑之色，卻沒有詢問什麼。
當時間過了9點，店裡最後一個客人也付賬走人之後，孫全忽然起身對廚房喊：“劉師傅！收拾一下，準備下班吧！”
同時，也對正在前廳收拾桌子的瞿麗喊了一聲。
袁水清看他一眼，默默地收拾自己的東西。
幾分鐘後，店裡打烊。
劉廣福和瞿麗下班走了，孫全和袁水清默契地出門、鎖門，然後並肩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12月的夜間，氣溫已經很低，一陣冷風吹來，能讓人皮膚起一層雞皮疙瘩。
袁水清穿着一件紫紅色風衣，長髮披肩，清冷的月光下，孫全悄悄瞥她的時候，能看見她臉上一圈朦朧的光暈，感覺她比白天更美了幾分。
他習慣性站在他左手邊，此時他垂在腿側的右手蠢蠢欲動，他眼角的餘光悄悄瞥着她插在風衣口袋裡的左手，他有點無奈……難道要伸到她口袋裡去牽她的手？這太尷尬了吧？
他微微前傾上身，去瞥她的右手，如果她右手在外面，他準備不動聲色地移步到她右邊去，然後嘗試去牽她的右手。
他瞥見她右手確實在口袋外面，但他並沒有開心起來。
因爲她右手拎着包，他如果過去牽的話，畫面就會很奇怪——牽着她拎包的手……
就在他心生失望的時候，袁水清插在風衣口袋裡的左手忽然拿了出來。
孫全眼睛一亮，心頭一跳，早就蠢蠢欲動的右手下意識就抓了過去，一把就將她剛拿出口袋的左手抓在手裡。
那一刻，他心跳加速、心中忐忑非常。
而袁水清則怔了怔，詫異地看向被他抓住的左手，眨了眨眼，然後似笑非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