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煙曾不止一次患得患失,害怕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直接去詢問姜止戈,因爲她真的太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姜止戈見狀眉頭微挑,故作不悅道:“怎麼,我沒責罰你,你反倒難過起來了?”
“沒有沒有!師尊最好了!”
墨紫煙當即展顏一笑,伸手摟住姜止戈的手臂。
難過也就是一會兒的事,她要是這樣就感到心灰意冷,還拿什麼喜歡姜止戈?
再者說,如果這麼簡單就能得到姜止戈的承諾,墨紫煙也不會苦藏愛戀十幾年。
姜止戈微微搖頭,嘆聲道:“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他有心糾正墨紫煙的感情,可又不想墨紫煙難過,每次都不得不順着墨紫煙的意願。
再這麼下去,姜止戈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不遠處,本來還在觀望的白歌目露寒光,他不再忍耐,踏步朝姜止戈走去。
藍煙也沒有再勸阻,只是叮囑道:“公子,切記,不要失了分寸。”
兩人來自於仙家古族,還不至於懼怕姜止戈,先前藍煙勸阻白歌,是看出姜止戈在墨紫煙內心地位極高,白歌一旦敵視姜止戈就會引來墨紫煙的反感。
現在看這氛圍,墨紫煙雖稱呼爲姜止戈爲師尊,但兩人的關係似乎不止是師徒那麼簡單,白歌如何還能隱忍?
白歌走到兩人跟前,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內心怒火,拱手道:“再次介紹一下,鄙人白歌。”
他說話時一直盯着姜止戈,越看越覺得不爽與憤怒。
單論容貌而言,姜止戈真的很帥,帥到白歌都有一些嫉妒。
待在這種師尊身邊,墨紫煙不生出其他感情纔是奇怪。
墨紫煙面露疑惑,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聽到墨紫煙的聲音,前一刻還在滿心憤怒的白歌低了低頭,稍顯侷促道:“額...雖然兩千萬靈一事作罷,但在下仍覺得心有愧疚,希望能夠補償姑娘的損失。”
本來以兩千萬靈爲契機,聲稱補償接近墨紫煙是個不錯的方法,但墨紫煙實在太單純,如今白歌硬着頭皮說補償顯得目的性太強了。
墨紫煙卻是沒察覺到白歌的別有用心,笑着說道:“真不用補償,我......”
她話沒說完,突然被姜止戈擡手打斷。
姜止戈把墨紫煙護在身後,上下打量一番白歌,冷聲道:“你最好不要打這丫頭的注意。”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白歌心頭壓抑着的怒火瞬間爆發,看向姜止戈的目光滿是森然殺意。
於白歌而言,他能以誠懇的態度追求女子,那就已經是他的恩賜,即便是同爲仙尊古族的天驕,也沒幾個敢拿這種態度對待他。
姜止戈區區一個偏遠之地的掌門,年紀還比自己要小,憑什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姜止戈眼睛微眯,周身蔓延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他沒有釋放威壓,卻令整座風雲會場都陷入壓抑,這是沾染魔物之後,經由無數次生死歷練蛻變而來的恐怖氣勢。
藍煙心頭微沉,他看得出姜止戈很強,很可能是他有生以來遇到最強的蛻凡境。
話雖如此,藍煙畢竟是羽族臣子,不可能任由白歌遇險。
正當藍煙要上前替白歌出頭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白歌全然不知姜止戈的恐怖,周身威勢節節攀升,竟是要直接在風雲會場內對姜止戈出手。
他可是羽族嫡子,憑藉族中衆多武技神通,難道還打不過一個偏遠之地的小癟三?
眼看戰鬥一觸即發,藍煙急忙跑過來攔住白歌,對他附耳說了些什麼。
“藍煙,你沒跟我開玩笑?”
白歌聞言神色微變,有些不太相信的打量着姜止戈。
藍煙點了點頭,事關身家性命,他可沒心情跟白歌開玩笑。
白歌臉色難看至極,他內心掙扎一番,還是鬆開了攥緊的拳頭。
“好!很好!你最好不要後悔!”
白歌冷哼一聲,甩袖轉身離開。
虧他之前還滿心期待,以爲能在半月抱得美人歸,沒想到今天墨紫煙的名字都沒問到。
待到兩人離開,姜止戈神色稍緩,對墨紫煙說道:“沒事了,我們走吧。”
“師尊,剛纔到底怎麼了,他幹嘛那麼兇啊?”
墨紫煙滿心疑惑,從見面開始,她就覺得白歌很奇怪。
“不要多問,最近這段時間,待在我身邊不要亂跑。”
姜止戈不作解釋,轉身便要離開房間。
他不怕遭到白歌報復,只怕修爲尚低的墨紫煙被擄走。
想到這裡,姜止戈頓感一陣頭疼,有時候長的漂亮真不是好事,墨紫煙以後會遇到的麻煩還會更多。
風雲會場外,白歌停住腳步,回頭看了眼身後,疑惑道:“藍煙,我還是不太信,你確定是孤崖老頭兒給你傳音?”
“公子,說實話我也太信,但我還不至於聽錯孤崖老祖的聲音。”
藍煙滿臉苦笑,其實他也不想跟姜止戈動手,正好順着階梯下臺。
先前藍煙正要幫忙時,突然聽到族中老祖的傳音,聲稱姜止戈擁有輕易殺死萬象境強者的力量,乃是萬年不世出的絕世天驕,提醒他與白歌不要得罪,儘量與其交好帶回羽族。
雖然孤崖老祖沒說一定要跟姜止戈打好關係,但重點是姜止戈能夠輕易殺死萬象境強者,剛纔白歌與藍煙要是動手,此時已經是一具屍體。
至於問玄境的孤崖老祖,每天日理萬機,只是過來看一眼白歌的現狀,此時估計已經飄然離開東臨州,不可能無時無刻保護白歌的安全。
畢竟羽族也不只有白歌一名嫡系,他此次外出的宗旨是歷練,要是太過囂張跋扈死在外面,孤崖老祖這種存活數萬年的古董可不會心疼。
想到這裡,藍煙心底暗自發涼,要不是孤崖老祖曾給姜止戈施壓,說不定在對墨紫煙生出非分之想時,他們就已經被姜止戈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