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玉一聲驚呼，瞪大眼看着楚慕白。
只因在轉瞬間，楚慕白手中的毛筆化爲灰燼。
楚慕白緩過神，眸色淡然，輕甩衣袖：“無礙。”
“是不是臣妾吵着皇上了？臣妾還是晚上再來陪皇上吧，皇上忙政事要緊。”秦如玉說着，退後幾步，朝楚慕白行禮，就想離開。
楚慕白卻在此時叫住她：“貴妃，回來，陪朕說說話。”
秦如玉低垂的美目閃過一抹詭譎之色，再擡頭，她已回覆常態，折回楚慕白身邊道：“皇上有什麼事儘管吩咐臣妾去做。”
“和朕說說逍遙王和韓愛卿之間的過往，他們兩人之間感情深篤麼？”楚慕白徐聲問道，清潤的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
秦如玉見狀，便也不再客氣：“皇上應該也知道，逍遙王不再是以前的楚逍遙，而是異世來的南宮大少爺。束束也是那個世界的人，曾是南家收養的孤兒。他們之間有二十年的感情，說不深篤是假的。束束還曾經愛過逍遙王十餘年之久，也曾想過要做逍遙王的妻子，可惜造化弄人，他們流落在異世。說起來也是一對苦命鴛鴦，若非有那麼多的變故，他們二人早已結爲連理……”
秦如玉滔滔不絕，不時偷窺楚慕白的神情。
也不知是她道行太淺，還是楚慕白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她竟看不明白楚慕白此刻是悲是喜。
“對了，皇上或許不知道吧，其實束束是嫁過人的。束束在北秦時嫁過南陽王，曾是南陽王妃。後來北秦帝王秦追月也喜歡上了束束，爲了能得到束束，秦追月強逼南陽王休棄束束。曾經有一段時間，束束是秦追月捧在手心裡的女子呢。後來束束流落南楚，卻嫁給了逍遙王，只是逍遙王當時風流，除了束束還養了其他女人，束束一怒之下給了逍遙王一紙休書。也正因爲如此，逍遙王悔恨至今。說起來束束這一生命犯桃花，有不少男子爲了束束折腰，聽說就連四爺也曾爲束束傾倒呢……”
秦如玉繼續煽風點火。
依她想，像楚慕白這樣的權貴男子，目空一切，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
即便他此刻對韓束束有一點想法，現在知道韓束束的過去之後，絕不可能再碰韓束束，這是身爲男人應該有的驕傲和自尊。
從古至今，沒有哪個男人會允許自己的女人不乾不淨，和其他男人牽扯不清。
“貴妃提起逍遙王的語氣似是愛恨不得。”
正在秦如玉得意的當會兒，楚慕白一句話差點讓她變了臉色。
也虧得她反應及時，微怔之後笑道：“皇上莫取笑臣妾了。在臣妾心裡，只有皇上一人。再者，臣妾是皇上的女人，又怎會對皇上以外的男子有興趣？”
“行了，退下。”楚慕白不耐煩地輕揮衣袖。
秦如玉躬身而退，臨離開時，她悄悄回頭看向楚慕白。
只見楚慕白眉眼低沉，薄脣緊抿，全身上下籠罩着一股冷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