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束迴避了秋十三的眼神。
她知道秋十三讓她離開都城是爲她好，可她和秦追月有約在先，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自己先毀約，陷韓家於不義。
再怎麼說，她也佔據了韓屈直女兒的身體。
“隨你。”秋十三深深打量韓束半晌，才吐出兩個字。
本想讓一切更簡單，這個女人總在固執堅持，既如此，不如隨了她的願。
韓束沒敢看秋十三的臉，徑自轉移話題問道：“玄天城很厲害嗎？”
剛纔在東宮前所有人看起來很痛苦，她在秋十三的懷中卻沒有一點不適，再加上衆人奇怪的表情，令她感覺莫明。
“還好。”秋十三脣角向上，眸中不覺閃過一抹異色。
這個女人竟不知玄天城？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不知道很奇怪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有聽過的，那天小草就說起--”韓束突然臉色大變：“呀，把小草落在皇宮了，怎麼辦？”
她只顧自己，完全忘記還有一個小草在皇宮，真該死。
她和眼前這位大爺徹底地得罪了秦追月，那個人會不會把恨意加註在小草身上？
“明日她就能回到王府，你不必牽掛她。方纔你說小草與你說起過玄天城？”秋十三不着痕跡地把話題拉了回來。
“當時我沒放在心上，閒聊的時候她有提起過這三個字……”韓束話音漸隱，總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麼重要事情。
“怎麼了，很疼麼？”秋十三見韓束不再說話，眉頭緊蹙，有些莫明。
“當，當然疼啊，你被髮簪刺下看看疼不疼。”韓束晃了晃頭，還是想不清自己到底漏了什麼重要的事。
她順勢窩在秋十三的胸口位置，無聲輕喃：“玄天……”
在電光火舌之間，韓束像是被雷擊中一般，突然在秋十三身上摸了起來。
秋十三見她慌慌張張，安撫她道：“你想要什麼？”
“你身上有玄天城的信物嗎？”韓束用力揪緊秋十三的衣物。
秋十三猶豫片刻，終還是掏出一塊玉佩，擱在韓束的掌心：“這就是了。”
韓束微微一怔，這塊殘缺的玉佩她在相府的時候見過的，當時她故意逗弄秋十三，搶了一回。
難怪秋十三當時緊張，原來這是玄天城的信物象徵。
上回根本沒有瞧清楚，這回再仔仔細細地看，就發現在不起眼的位置，隱約有“玄天”兩個古字。
而這兩個字，她是見過的，那是在……
“你認得這塊玉佩？”秋十三見韓束表情古怪，不着痕跡地問道。
韓束回神，把玉佩給回秋十三，微微一笑：“我又不是出自玄天城，怎麼可能認得這塊玉佩？”
她順勢圈緊秋十三的寬腰，安心地倚在他的懷中，失神地問道：“十三，你相信命運嗎？”
她現在確定了，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並非偶然。
是她種下的因，便有了今日的果。
“信。”秋十三毫不猶豫地回道。
“我也信，說起來，咱們兩個還是有相似的地方。也許我能遇見你，也是命中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