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三等忠勇伯爵

統帥府轉交給元老院一份文件,建議元老院給剛剛退役的督軍參將丁馗論功行賞。

文件剛剛送進元老院,三長老薑厲和七長老龍當聯名提議授予丁馗三等伯爵稱號,並挑出十座城市給丁馗選一個當領地。

授予貴族稱號需要十大長老共同決定,當然,國王特批的情況除外。

一般冊封伯爵等級的貴族,十大長老會在私底下達成一系列的利益交換,像這一次事先沒有商量的提議極少出現。不過有姜厲和龍當聯手,受封的人又是駙馬丁馗,統帥府評定的功勞也足夠多,沒有長老立刻提出反對意見。

楊肇老謀深算在別人提出反對前不會發表自己的意見;

軒轅雄、包覽、姚艾和範昱因爲根基都在西海戰區,西海大戰結束後一定會有封爵的要求,現在不想跟姜龍兩家對着幹;

孔慈跟丁馗有合作,肯定不會提出反對意見;

荀若跟姜龍兩家沒有仇怨,子侄輩與丁馗有脆弱的聯盟關係,只要給點利益就會透出贊同票,反對是不在考慮之中的;

算來算去最不情願的是公孫達,去年纔跟丁馗有正面衝突,有人帶頭反對他肯定也反對,不過讓他帶頭絕對不行。

“既然都沒人反對,那麼這項提議便不用投票了,由我將封爵方案提交給大王,讓大王正式冊封丁馗吧。”姜厲趁熱打鐵要敲定丁馗封爵的事情。

他算準沒有人帶頭反對,眼看貴族大會要召開,姜、龍、丁三家聯手足以讓任何派系忌憚。誰敢保證貴族大會時不需要這三家的幫助?

“咳咳,這個提議大家都清楚了,有誰反對?”大長老按慣例詢問其他長老。

公孫達的眼睛在其他長老身上打轉,荀若就盯着姜厲和龍當,孔慈乾脆閉上雙眼養神,軒轅雄則專心梳理鬍子,包覽、姚艾和範昱假意審閱提議文件,姜厲和龍當面無表情地掃視大家。

肯撕破臉帶頭反對的,沒有!

按照長老會議的規矩,沒有反對的提議就當通過,無需十位長老投票。

“好,那大家看看下一個提議。”龍當揮揮手讓幕僚分發新的提議文件。他要推動會議進程,不想其他長老有太長的考慮時間。

公孫達幾次想開口,兩對嚴厲的眼神立刻聚焦在他的身上,三長老和七長老正好坐在他這個五長老的兩邊。

“恩,看下一個吧。”楊肇內心十分不情願,但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

“太尉駕到!”護國候府迎來一位稀客。

少典璜藉口聊大婚的安排親自登門,太尉上門對丁家來說在最近百年內實屬罕見。

他讓丁馗摒退左右,見沒人了才說:“駙馬可還記得丁家的祖訓?”

丁馗自然知道太尉來找自己的原因,眼珠一轉,回答道:“丁家的祖訓很多,可惜當年的那一場劫難導致許多祖傳之物丟失,下官不敢說全部記得。”

“聽說元老院要求冊封你爲伯爵,日後你繼承護國侯,這伯爵的爵位只能交給子女繼承,對你沒有多大意義,倒不如換成其它賞賜。”少典璜乾脆說明白一點。

“如果下官只有一個子女,多一個伯爵確實意義不大,但下官認爲可以賭一下,以後下官至少有兩個或更多的子女。以丁家的血脈來說,守住一個伯爵兩三代應該沒有問題,別的賞賜恐怕沒有那麼好。”丁馗就是不提祖訓的事。

“丁家的血脈必定護國的棟樑,將來是要進統帥府任職的,多一個爵位就多一份牽掛,就算你改變了數代單傳的窘境,多出來的軍功要求帶給你子女更大的壓力。”

少典璜此次想勸丁馗打消受封伯爵的念頭,背後是國王的意思,甚至開出讓丁馗的後代重掌參謀部的條件。

“讓太尉大人見笑了,下官就是在壓力中成長的,兒孫們豈能活的比下官輕鬆,不能光等着賞賜,必須要靠自己爭取。”丁馗回答得很硬氣。

國王派人跟他談判,目的是讓他放棄爵位和領地,這時候他表現出不滿的情緒無可指摘,戰場上每一份功勞都不是別人照顧他得到的,全憑他自身本事一刀一槍拼回來的,任何人都沒有理由反對他受封。

至於丁家的祖訓不要封地只願守護王室,那是有歷史原因的,丁馗現在不遵守祖訓有一定的道理,也是國王讓少典璜來私下談的原因之一。

“恩,明日早朝大王會傳你進殿,那時你還有機會換一個封賞,在這之前你最好想清楚,大王希望你能在某些方面發揮自己的才學。”少典璜不能把話說得太清楚,只能暗示丁馗。

如果丁馗拒絕封爵,那麼國王會用其它封賞代替,軍方混到頭了可以混其他部門,政務院、宗室府和元老院都有空缺安排丁馗,。

“多謝您的美意,下官會認真考慮。”丁馗要給少典璜臺階下。

不接受國王的交換條件,他也不能當面拒絕太尉,這是基本的禮儀。

送走少典璜,丁馗直奔安國公府。

姜厲聽完丁馗的講述,認真地問:“你想清楚了?巨羊城那麼遙遠,以後可能就沒有在都城發展的機會咯。”

“恩,馗兒想清楚了!當什麼官還不是大王一句話的事,那麼被撤也一樣,可爵位和領地就不是那麼容易剝奪我的。”丁馗考慮這問題有兩三年的時間,早就想得清清楚楚。

“好吧,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兒子過繼姜家,日後總有重返鎮京城的時候,多一個領地絕對不是壞事,不過你要在龍燕和長公主身上多下點功夫,傳承姜家和丁家的重任可都在你身上。”姜厲最後還是支持丁馗。

傳世貴族非常注重領地,那是一個家族的根基。雖然給丁馗的伯爵不是傳世爵位,但以丁家和姜家結合的實力,那跟傳世爵位沒有多大區別。

丁起應該在趕回鎮京城的路上,丁馗有把謀取巨羊城的事跟父親彙報,丁起到現在還沒回復證明不反對。

次日,國王結束議事後傳丁馗上殿,當着所有朝臣的面冊封丁馗爲三等忠勇伯爵,並讓丁馗挑選城市作爲領地。

“巨羊城。”丁馗在地圖上圈了一個點。

少典丹眼皮一跳,心想:這小子還算上道,挑一個那麼偏遠的小城市,不過總的來說還是目光短淺,他在軍中的影響遲早會消失,以後巨羊城始終要受到邊軍的掣肘。

“好,今日起丁馗伯爵便是巨羊城主。”國王在冊封文書上蓋下印章。

退朝時丁馗被人攔下,仔細一看,原來是熟人。

“周主管,好久不見,可是大王要見我?”丁馗認出攔自己的人是周營。

周營笑吟吟地說:“呵呵,回駙馬爺的話,小人現在已是內務司司長,確實是大王有請。”

“哎呀,失敬,失敬,原來周司長高升了,有空到我家坐坐。”丁馗記得周營送宮秀到護國侯府,兩人有交情。

“當年小人就看得出駙馬爺深受大王喜愛,一般人豈能得到宮秀?這幾年都沒見過駙馬爺,如今終於有機會,過幾日小人休沐,還請您賞臉吃個飯。”周營不放過巴結丁馗的機會。

“好說,好說,可以叫上胤司長。”丁馗伸手拉一下週營,從袖子裡滑出一袋金幣,塞進周營的手中。

他不敢小看周營,幾年時間能爬到內務司司長的位置不簡單,在王宮裡面有一定的勢力,與之交好不會有壞處。

來到御書房,沒有其他人,國王單獨召見丁馗。

“你沒打算讓鸞兒陪你到那個窮鄉僻壤吧,那邊氣候炎熱潮溼,不適合王室的人長住。”少典丹跟丁馗明說。

“兒臣不敢隱瞞父王,巨羊城尚有許多人需要兒臣照顧,兒臣想給追隨者一個安定的家,只得花點時間經營那裡。護國候府建有公主別院,丁家老宅也改建完畢,兒臣不敢強迫長公主,她願意去哪都行。”丁馗急忙表態。

“不行,鸞兒必須跟着你,大婚之後你自然曉得,你要經營巨羊城就需考慮這一點,最好不要離開鎮京城。”

“其實巨羊城跟以往大不一樣,雖然永遠比不上都城富庶,不過那的條件也不至於太差,且兒臣手下有幾位能人,保證長公主的安全不成問題,實在不行兒臣儘量縮短在那邊的時間就是。”丁馗硬着頭皮跟國王討價還價。

“孤不是不願給你領地,但論功行賞就不能給額外的優待,像太子洗馬的職位就會有人反對,你要改變主意還來得及。”少典丹還在給丁馗施壓。

他希望丁馗待在隨時看得到的地方,但涉及王族秘辛不能對丁馗挑明。

“父王將來會有多位王子,丁家最害怕捲入王室的家事,兒臣認爲到巨羊城去是最好的選擇。”丁馗不得已使出絕招。

果然,少典丹猶豫了,丁馗的這個理由讓他沉思,不可避免地想起丁家的往事。

“要是你堅持,孤也不攔你,不過要答應孤的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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