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檢驗室那頭的報告又出來一份,這一份卻是昨天晚上馬麗妮拿回來的那縷頭髮。
“怎麼樣?是不是失蹤的那個女大學生的?”
張小嘎衝着拿着報告的李武旺問。因爲辦公室裡就他的辦公桌離門最近。所以剛剛檢驗室過來的人直接就把報告給了李武旺。
李武旺把手上的報告和電腦中的失蹤女大學生的DNA對比了一下。他便點點頭:“是同一個人的。看來馬麗妮真是一個幸運兒。”
這個失蹤的女大學生的DNA還是從旅遊團裡拿到的。因爲當時這個叫張麗的失蹤人士並沒退房。
所以旅遊團的那個導遊報案後,民警直接從那間屋子裡的牀上找了幾根張麗的頭髮,裝進了證物袋裡。
這還不算,因爲張麗的東西還有不少的剩餘,所以他們還提取了指紋。所以,相對來說,這個叫張麗的女大學生算得上是他們手中失蹤人口中,資料最全的是一個了。而且她失蹤的時間也是最短的。
張麗的血型是A,郭慶明親自從檢驗室裡拿到的那張報告單上,也有一個血型是 A的。而且是出自屋子中間地面的那塊血痂。
幾乎在這幾份報告合在一起時,大夥進了沉默了。因爲這表明,張麗這個人基本上已經被害了。
“對了,檢驗室的那夥人怎麼光查屋子裡的了。屋外的白鐵皮的大盆呢?我記得裡頭好像也有些暗褐色的痕跡來着。”
郭慶明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他這一提醒,倒是讓大夥都記起來了。不過李武旺倒是說了一句:“那驗血的機器好像只能放進四支試管。”
一句話,就把所有人的話都堵住了。這時,他們纔回憶起張局的話來:他們交上給檢驗科的東西,足足比得上人家一個月的工作量了。
就在辦公室裡陷入一片沉默的時候,馬麗妮卻嘩啦,嘩啦地收拾東西。一直掛在她
包包上的那隻草編小馬這裡已經叫她扯下來了。
而放在桌子上的草編小箱子,這時也叫馬麗妮給扔進了垃圾桶。
“馬麗妮,這些東西好好的,就算編的人不對,你也不至於把東西也扔了啊。”
郭慶明惋惜地看着紙簍裡的小草編,有些可惜地說。
“這話你和別人說吧,當時你也在屋子裡了,難道那隨地亂扔的草沒粘着人血嗎?還有啊,我壓水的時候,那衝出水可是往門口那片草地裡流的。你就沒想過,這些草是澆了什麼長得那麼茂盛?”
馬麗妮的話讓衆人一傻了眼,他們一羣大男人哪有女人想的細?叫馬麗妮 這麼一說,倒是把幾個人都噁心壞了。
合着用人血澆灌出的草,然後再利用這草,編出些小巧的東西來。最後再賣給別人……
“媽的,一羣精神病!”
“就是,這都是什麼人啊?”
就在陣陣的聲討中,檢驗室那頭終於把所有的檢查結果送了過來。
這一堆的報告,反衆人都砸暈了。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是,光DNA,他們就得了足足十三人份的。
一個正常的家庭,老少三代全加到一起,怕也沒這麼多的人吧。
這其中,張小嘎裝起來的灰白色碎片,就是人類的骨頭碎片,就證物袋裡的一小撮,足足提供了五人份的DNA。
另外就是李武旺找一的那隻柴油粉碎機了,從那裡面刮出來的骨粉,足足四人份的。
剩下的多是來自於刀斧等利器上的血跡。至於李武旺在前屋的地上刮下來的血痂,倒是跟刀斧上血跡多有重合。
想來這些利器應該就是兇器了。不過李武旺只要一想到,後屋那塊磨得只剩一半的磨刀石,誚些不寒而慄。
那得砍多少骨頭,才能磨成那樣啊。馬麗妮這時也從李武旺手上拿過幾份報告單,她看的正是掛
在白鐵皮縫裡的那縷頭髮。上頭的DNA與張麗的一樣。
檢驗科的人還特意標上了。張麗這個人的DNA至少檢驗三遍以上了。他們那頭有存底。
張小嘎這時也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他剛想說去那劉老太太的家。門口就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幾人一扭頭,就看到打頭的正是張久山和東峰市公安局的局長孫鵬。在他們的身後,還跟着幾個警局裡的副局長。
腦子一轉,大夥就都明白這些人爲什麼來了。檢驗科可能一輩子也不可能遇到一次性就檢出十三個人的DNA。一個DNA就是一個人。
就一個小小的趙家村,至少死十三個人。又不是打仗,一個普通的城市,就這一個案子,死這麼多人,別說驚動市局的所有領導了,就是省裡,怕是也要驚動了。
打頭的孫局並沒說話,張久山最先開口了:“你們是從哪得到的這些東西?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除了你們四人之外,還有多少人知道你們在辦這個案子?”
張小嘎這時已經跟其它三人,馬麗妮,李武旺,郭慶明等人站起來,迎着這一羣局裡的上司到了張久山跟前。
聽了這話當即就道:“這些個東西是在趙家村附的一處小茅草屋裡發現的。茅屋的主人應該是劉屯的人。昨天尋找失蹤人口時,二隊的警員馬麗妮發現了線索。所以今天上午我們就開車去看了看。這些證物就是從那裡找到的。但我們還沒來得及採取行動。畢竟我們也想不到那茅草屋裡會有那麼多人的DNA。”
“也就是說,這案子你們還沒下去走訪?”
張小嘎點了點頭,“是。”
辦公室裡一時寂靜下來。孫局和張久山對視一眼,也不知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就聽張久山再次開口了:“這個案子不可聲張,也不要對外說起。一會兒你們和一隊的警員一起去事發地點,馬上逮捕嫌疑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