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小嘎在他身後不遠處，李武旺心中有點感動。他知道自己最近因爲方可可的死，情緒有些不對頭。
可他自己也點控制不了，再加上晚上睡不大安穩，上班期間時長髮火，使得大家最近都不太愛和他說話，所以現在看到張小嘎跟在他身後，總感覺這朋友沒白交。
“張局調任東峰市，你跟過去嗎？”
李武旺問道。張小嘎略有些詫異，本以爲李武旺不會開口呢。
“咱們誰跟誰啊，我正打算先問問你的想法呢。何況我這人你還不知道？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哪不是混日子。”
李武旺愣了愣，他沒想到張小嘎會這麼答覆他。東峰市雖說算不得什麼好地方，不過是一個縣級市而已，但那也是市一級的。
他們專業幹刑偵的，不像別的類型幹警，還得熬一熬資歷。像他們這種人，只要能力強，是個明白人，在哪都一樣往上爬。
要不張久山也不可能臨走還想着要帶上他們。不就是他和張小嘎有本事，能破案嘛。可不管怎麼說，永寧縣也是一個小地方。這次張局要帶他們走，確實是個好機會。
“你就不想着升官了？”
“沒想過，反正我做警察也是因爲對這些案子感興趣。只要能查案子，哪裡呆着不是呆，由其咱們正式考進來的，工資也不差什麼。尤其是，我跟你搭檔慣了，換了人還不習慣，還不如一直跟你在一起混呢。”
李武旺沉默地和張小嘎慢慢走回單位的，可這一路上，他都在琢磨這事。兄弟願意和自己搭檔是好事，可自己總不能耽誤他吧。
尤其，最近自己的情緒越發的古怪了，怕是再這麼下去，這工作也沒法幹了。
如果自己離職，豈不是坑了一把張小嘎？這麼一想，還不如跟着張局走呢，起碼先把這機會握到手裡，也不耽誤張小嘎的前途！
“到地方了，李法，你往哪裡走呢。”
李武旺這時才發現，自己居然習慣性地往刑偵科的辦公室走呢。他只能尷尬地衝着張小嘎扯了扯嘴角。
“得，不想笑就別對衝我笑啊，你說說，你這是什麼表情啊。一會見張局的時候你要是還調節不好，那就正常臉，千萬別笑啊。”
張小嘎一邊拉着李武旺往前走，一邊衝着他調笑着。
李武旺繃着臉，卻什麼都沒說。張小嘎只能嘆了口氣，“我說李法啊，別再想方可可的事了。這世上悲慘的人，事多了去了，你能怎麼辦？那秦思思的事只是縣裡沒往外說而已，你說說看，她那案子哪一點沒走正常程序？咱縣裡的法官是不是正常判的！”
李武旺沒說話。秦思思的繼父秦嶼走沒走關係，李武旺不知道。但判決還是很正常的。如果非說不正常，至多也就是少判個一年半載的，這點年月，對於十幾年來說，談不上徇私枉法。
可他就是心不平。尤其在辦公室裡一聽到什麼秦思思的媽媽，又怎麼跑去看守所，給秦思思什麼關愛什麼的。總能讓他想到方可可一個人做這做那。
“到地方了，回回神！”
張小嘎拍了拍李武旺的肩頭。他一晃神，這才發現，已經到了張局的辦公室門前。
張小嘎上前敲門，叩叩叩。
“進。”裡面傳來張久山的聲音。
二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門。沒等他們說話，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張久山直接問道：“怎麼樣？走還是留。”
就這態度，明顯是把二個當成自己嫡系看待了，要不哪個當官的能這麼問。
張小嘎剛想張口，李武旺直接就道：“張局，我和張小嘎商量過了，一起跟你走。”
張久山一聽這話，當時就高興了。他一拍大腿，“這就對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跟着我張久山，還能虧待你們不成？但凡有我一口，肯定少不了你們的。對了，這次東峰市給了二個警督指標，正
好你們二人一人一個。破了這麼些案子，沒少了立功，正好這次從一級警司再升一級。”
其實李武旺是乾的法醫，走的應該是技術指標，但這會兒張久山要帶他們走，當然是怎麼方便怎麼來了。等以後到了東峰市內部調整一下就是。
“那張局我和李武旺就先走了。你忙着吧。”
“等等，把一沓子表格拿走。全都填好了再給我送來。”
張久山一指桌子上文件，示意二人拿走。張小嘎上前，用手一掂量，好麼，還挺厚的。
文件也拿了，張小嘎和李武旺一起離開了這裡。
這段時間爲了調職這事，張久山手裡一堆的事忙都忙不過來，他們倆個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所以還是早點離開爲妙。
張久山這會兒也沒有留他們再談一會兒的意思，左右都是自己的老部下了，倒也不用客氣。
剛纔在辦公室時，張久山都問過郭慶明和馬麗妮了，所以要一起帶走他們四個，事兒就更多了。
其實張久山調職的時候都說好了，他一個人赴任的。但誰知道東峰市的高磊那麼牛，帶走了足足十多個人。
然後那頭專業人士就少了。這可不是給張久山找麻煩嘛。例來做官也不是這麼做的啊。
高磊是不是對他這個空調過去的人不滿呢？如果是，他一定要早早做好準備，畢竟高磊是升，而不是降啊。
因着這事，張久山還特意找了關係問了一下。結果等他知道內幕之後，不得不給自己點蠟。
原來前段時間高磊辦的一緝毒的案子，也不知怎麼整的，出了紕漏。結果說好了換屆高升的事就讓人攪黃了。
不過高磊也是個能的，不知怎麼就這事給圓了過去，生生又把原來的職位搶了。
這麼一來，他要去的那地方自然就有人給他下絆子。聽說把他手下的破案好手都調走了。剩給他的不是新手就是廢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