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鳳山嘆了口氣:“老鄭,你應該猜到了吧。徐效光研究員需要研製s型病毒的特效藥。這一點,誰也無法取代。所以上頭需要他。”
嚴鳳山說到這裡,目不轉睛地看着老鄭頭。徐效光被警方的人帶走,門口的保安可是把張小嘎抓人的理由早早就說出去了。
那可是向社會上放生化病毒啊。多大的罪,正常來說,所長嚴鳳山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他這個,管理和處理實驗廢棄物的人。
只要二相一疊加,老鄭心裡明鏡一般,那徐效光要是自己投毒自然罪大惡極。可要是最終查到問題在自己,也就是實驗廢棄物泄漏,那就是清白的了。
可自己呢?自己怎麼辦?他比嚴鳳山年紀還大,馬上就要退休了。犯得着給姓徐的背黑鍋嗎。鄭保國這樣想着,面上就帶了出來。
可是,鄭保國突然想到嚴鳳山所說的話來。所長這人平日裡最爲嚴謹,公正。反覆提起來的上頭,難道是領導們早就定下接下來的結果了?
只是這麼一想,鄭保國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心寒。老鄭遲遲沒有回話。
嚴鳳山嘆了一口氣:“老鄭啊,我找你來,不是問你意見的。而是告訴你一個事實。這事的處置權不在我。可是說,我現在找你談,也不過是讓你能當個明白鬼而已。”
鄭老頭一聲這話,不由氣笑了,“嚴所,那你還找我來幹嘛?”
“當然是等警方來人問話的時候,你正常承認。”
鄭保國一聲這話,當時臉色灰暗,他馬上就要退休了。難道兢兢業業的幹一輩子,結果必須晚節不保。這也太欺負人了!
“老鄭啊,你只當你自己倒黴嗎?我可是所長,你就不想想,生化泄漏多麼嚴重的事件,哪裡是你一個小兵能背得起來的?這最大的過錯不還得我來背!”
嚴鳳山說到這裡,以手撫額。從老鄭的角度來看,說不出的蕭瑟之意。
“嚴所,別
說了。我老鄭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咋說,咱就咋做!”
“老鄭,謝了。是我沒教好小徐啊。”
嚴鳳山擡起手,把擋住的雙眼露了出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充滿了感激之情。可他的動作卻極爲快速地從抽屜裡拿出只一隻本子,並向前一推,示意老鄭拿走。
當鄭保國走出嚴所長的辦公室時,屋子裡一時愁一時苦的嚴所長,此時卻在無聲地笑。再看他的臉色,滿是得意之情。
其實嚴鳳山哪裡有什麼上頭啊,這些不過是騙鄭保國的話。目的就是把徐效光從這事裡摘出去。
至於說鄭保國在爲這事會得個什麼後果,這不在嚴鳳山的思考之中。鄭保國這人在所裡足足幾十年了,幾乎是與研究所一起成長的老人。
可也正是因爲太熟悉了,所以嚴鳳山對他家的瞭解,可謂是十足十。鄭老頭跟兒子的關係並不好,他兒子也不是當官的,不過是普通老百姓。
這麼一算,當然是他背黑鍋最好人選了。只要他本人承認,哪怕事後反悔,可是一個無親無故的身老人,誰會幫他呢?
這麼做,倒不是嚴鳳山以前跟這個鄭老頭有什麼仇怨,而是作爲一個科研工作者,嚴鳳山認爲,徐效光的價值比鄭保國更高。
他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這事做得有什麼錯處。在電腦裡調出一份文檔,嚴鳳山在上而稍作處理,便按下打印機。
不大一會,就見一張打印好的A4紙從裡在吐了出來。他在那上面的右下角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如果有人去看的話,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這是一張內部事故報告。而事故的責任人,正是鄭保國。
嚴鳳山輕易地把徐效光的尾巴掃乾淨,而張小嘎的第二刑偵大隊此時正在討論得熱火朝天。
“張小嘎,我覺得,這案子要是再不變變方向,怕是一點兒進展也別想有了。你想過沒有,嚴鳳山出面保出徐效光,說明這
個人根本就是和徐效光是一國的。哪怕你從外界得到一根那小子扔了的試管,在整個東峰,或者是省裡,那東西最後不還是得落到嚴鳳山的研究所裡進行檢查?”
李武旺的聲音從張小嘎的身後響起,張小嘎一回頭,幾乎和李武旺碰了個面對面。
“那你說,我得怎麼辦?這s342號病毒聽說只有徐效光一個人對他的研究最好。另外,德顯生物科技研究所在這種病毒方面,也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研究所了。難道你想讓我繞開他們?”
“嚴鳳山確實挺能推卸責任的,雖說他三句二句的就把這事推個乾乾淨淨,但我不信,他真能一手遮天。這樣,你現在換身便衣,帶着小郭走,嚴鳳山不是說是生化泄漏嗎?咱們直接把管着這塊的人給抓回來細查,難道那研究所裡的人都是智商180的高人不成?”
張小嘎一拍大腿,“李法,你說得太對了。這個徐效光我現在不能動,但要是以實驗泄漏的名議,讓他們研究所的人去配合調查。這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郭慶明此時也隨之站了起來。
“那我現在回家換身衣服?”
郭慶明新租的地方離單位並不遠,走着走也不過十來分鐘左右。他這麼一說,張小嘎當然同意了。
其實,這也是他們新來的緣故。要是在永寧縣,刑偵大隊的人哪個天天上班穿警服啊。
“一起吧,我也要回家換身衣服,正好先送你回家。半個小時行不行?”
“沒問題。”
馬麗妮看着二人遠去的背影,挺不是滋味的。抓人啊,這事要是能讓她也去湊個熱鬧就好了。 一扭頭:“李法,直接空着警服去抓人不行嗎?”
“馬麗妮,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協助調查和抓人進警局可是二碼事。你看着吧,這回因爲沒派警車去,他們應該會順利一些。畢竟下頭的人跟上頭聯繫,要是不太重要的話,會有一個時間間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