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聽誰說,滿大街的人都曉得相府要辦喜事了!”吉和蘭冷哼了一聲咬牙切齒的說道。
金鎏愣了一下,看着吉和蘭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像是被陳世美拋棄了的秦香蓮一樣,終於有些搞清楚狀況了,看來吉和蘭是誤會了,相府的確是要辦喜事,卻不是爲了南浩江,而是南京雨,因爲相府是要招了女婿上門,所以婚禮都是按照迎娶的儀式來的,這是規矩,沒有半點歧視的意思,梅洪濤也樂得如此,卻沒想到讓某人誤會了。
“吉和蘭公主該不會是誤會了吧!”佳琴正好進來問金鎏飯擺在哪裡,聽見吉和蘭說的話一臉意外的道,正要解釋,金鎏卻瞪了她一眼。
“有你什麼事!”
佳琴吐了吐舌頭不敢再接下去說了,問了金鎏擺飯的地方扭身就趕緊出去,金鎏這才笑着對吉和蘭道:“若是這樣的話,那你們還真是沒有緣分呢,不過我們先不管這些了,你難得來一回京城,我怎麼說也要盡一盡這個地主之誼的,客棧你就不用找了,我這地方大,平日也不在這住,你們母女二人住在外面我也不放心,你們就在這裡住着吧,橫豎也沒有什麼外人,你們就當是到了自己家便是了。”
“那……那怎麼好意思,我們還是住客棧去好了,這麼多年也習慣了。”吉和蘭開口說道,因爲知道金鎏是一番好意,所以語氣也沒有之前生硬了,說到底她和金鎏也沒有什麼過節,只不過是當初各爲其主罷了,現在更是一點干係都沒有,金鎏還能這樣款待她和湛藍,說一點都不敢動那是不可能的。
“我也不是留你,我是留小湛藍,我就喜歡女孩子,尤其是湛藍長的又好,又乖巧,我才捨不得讓她去住外面的客棧呢,那的人太雜了。”金鎏笑着逗了湛藍一下,道:“湛藍,願不願意在阿姨這裡住下啊?阿姨家的兩個小哥哥可以跟你玩哦!”
“要!”一直沒有朋友的湛藍一聽說有小哥哥陪自己玩,立馬倒向了金鎏這一邊,瞪着一雙大眼睛望着吉和蘭道:“娘,湛藍要跟哥哥玩,娘……”
被湛藍這一身“娘”喚的吉和蘭的心都要化了,這麼多年湛藍跟着她吃了多少苦她又這麼會不曉得,湛藍又懂事,從來沒有跟她提過什麼要求,今日好不容易湛藍親自開口求她,她怎麼能不答應呢。
“不說話便是答應了!”金鎏見吉和蘭不說話,笑着雙手一拍道,“湛藍可以在這裡跟哥哥玩了!”
“太好了……太好了……”湛藍高興的在吉和蘭的懷裡蹦了起來,剛跳了幾下,突然又停了下來,捂着肚子不說話了。
“怎麼了?”金鎏忙開口問道,和吉和蘭一起望着她的小肚子,還以爲她肚子疼了。
湛藍擡頭看了吉和蘭一眼,又看了金鎏一眼,一臉無辜的道:“湛藍……餓了……”
“啊?哈哈……”金鎏愣了一下笑了起來,伸手愛憐的捏了湛藍的小嫩臉一下,招呼着佳琴和梔子叫秦大寶和秦二寶回來,準備開飯了。
把吉和蘭母女二人留下來,金鎏便放了一大半的心,下午安排了她們的住處後,把大寶二寶留在別院,自己便帶着佳琴和梔子去了相府,順利的進了大門後,徑直去了南京雨的院子,一進院門便聽說南浩江也在南京雨的屋子裡,正覺着巧呢,卻見南浩江掀簾子走了出來,二人的視線一對上都吃了一驚,南浩江忙上前行禮問了好。
“多年不見,南大哥倒是世故多了,以前見了王爺都是不行禮不問安的,如今見了我卻又是行禮又是問安的了,讓我還怪不自在的!”金鎏笑着說道,“這是見着我便準備走了嗎?”
“橫豎你也不是來找我的,京雨在屋子裡呢,你們女兒家說話,我在有什麼意思!”南浩江說話的語氣倒是沒怎麼變,卻帶了一些沉穩,畢竟這幾年在外面也不是白待的,況且心裡還有事,想不沉靜下來也不行了。
“那可不見得!”金鎏笑着道:“我今兒個還真是來找你的!”
“你找我怎麼不去我那院子,偏來了京雨這裡?”南浩江一臉好笑的望着金鎏。
“原本想見了京雨再去尋你的,如今在這裡遇上了,倒是正好!”
“這麼說你還真是要來見我的?”
“你當我騙你不成?”金鎏瞥了南浩江一眼,道:“我可告訴你,我要跟你說的可是大事,你自己掂量着要不要聽我說吧,我先進去了,着外面的太陽正烈着呢,我可不想跟你在外面說話!”
“唉……”南浩江喚了金鎏一聲,見她理也不理卡自己便往南京雨的屋子裡走,心想她能有什麼事找自己呢,還不是爲了這幾年的事挖苦自己一番,便不想進去了,可想什麼這麼想,腿腳卻沒有聽使喚,還是跟着走了進去。
“四哥怎麼又回來了?”南京雨正讓丫鬟給金鎏上冰鎮過的酸梅湯,見他又轉了回來,好奇的問道。
“是我讓他回來的,我有話跟他說。”金鎏接過冰鎮酸梅湯喝了一口,頓時覺得涼爽了不少,又往冰盆邊走了過去,自己拿起扇子扇了起來,跟南京雨道:“你怎麼挑了個這樣的日子成親,這天氣熱的,怕是剛上好的妝,還沒出門便要花了吧!”
“這還是祖父選了許久才定下來的日子呢,我娘說了,祖父選的日子旺我,將來我一定能死死的壓住濤哥哥!”南京雨喜滋滋的說道。
“喲喲喲,還沒出嫁呢,姑娘家家的一點害羞的樣子都沒有!”南浩江見狀忍不住損了自家妹妹一句,心想他還真不該進來呢,望向金鎏道:“娘娘若是真有事便快說吧,若是不說的話那我可先走了,我還想今日進宮去見見皇上呢!”
“去吧,你今兒個要是去了,我保管你後悔一輩子!”金鎏卻拽了起來,一臉得意的說道。
若是換成別人這副樣子,南浩江一定甩都不甩就走了,可是他知道金鎏不是無的放矢的人,站起來的身子又坐了下去,語氣也軟了下來,道:“那娘娘也得說說看是什麼事啊,值不值得我後悔一輩子。”
“也沒什麼!”金鎏很是滿意南浩江的態度,笑嘻嘻的望着他道:“我就是想告訴你,你有後了!”
“有後,我還有前了呢,我……”南浩江下意識的說道,話沒說完就覺得不對了,慢慢的轉頭望向金鎏,表情便的嚴肅起來,“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有後了,有孩子了,還沒有聽明白嗎?”金鎏字字清楚的說道。
“什麼?四哥怎麼會有後?”南京雨也嚇了一跳,一臉驚訝的望着南浩江。
“吉和蘭!”南京雨從牙齒縫裡擠出了三個字,眼中已經快要噴出火來了,手握成拳往椅子扶手上重重的一捶,起身就要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轉頭望着金鎏道:“吉和蘭現在人在哪?”
“這個我可不能告訴你!”
“金鎏!”
“我可是皇后,你敢這樣直呼我的名諱!”
“你說是不說!”
金鎏知道南浩江真的火了,攤了攤手道:“我不是不說,只是覺得你現在還是不要見她的好,省的你們兩人一見面又掐起來,到時候你孩子也認不回來,還把人家給氣跑了,難不成你還想追個四年嗎?人生有多少也四年啊,能讓你們這樣你追我逃的玩下去?難不成你不想跟孩子多相處一段時間嗎?”
“可是她竟然都沒有告訴我她有了我的孩子!”南浩江雖然知道金鎏說的對,可是怎麼都咽部下這口氣,牙齒咬的咯咯響的說道。
“說不說又能怎麼樣呢,難不成你還能追的更緊一些,那不是讓她逃的更快,她不想讓你曉得有孩子的事情,自然有她的道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把人留在身邊,這孩子不也順帶着回到你身邊了嗎?至於其他的,等吉和蘭嫁給你以後,這賬該怎麼算還不是你們兩口子的事了?”金鎏說道,把南浩江拉到椅子邊。
“談何容易!”南浩江苦笑了一下說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南京雨這才一臉驚喜的拉着金鎏問道,“娘娘,那吉和蘭公主給我四哥生了個閨女還是小子,酸酸也有三歲了吧,跟大皇子二皇子差不多,一定很可愛吧!”
“是個女孩,叫湛藍,長的可愛極了,我都恨不得哪大寶二寶換了來呢!”金鎏笑着說道,偷偷瞄了南浩江一眼,見他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懷疑,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怎麼?是不是想見女兒了?”
“能不想嗎?”南浩江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那你得跟我說說你對吉和蘭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什麼意思?”
“這還不明白嗎?”金鎏颳了南浩江一眼道:“怎麼說人家也是親孃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還被你追着到處跑,能不辛苦嗎?你若是真心喜歡吉和蘭想娶她爲妻呢,那孩子有自己的親生父母自然是最好,可若是你只想要孩子不想要大人,那不好意思,我先把話放這裡了,我是斷不會拆散人家母女兩的,我一定把她們藏的嚴嚴實實的,讓你一輩子也見不到!”
“別!”南浩江知道金鎏說道一定會做到,着急的都站了起來,見她和南京雨都一臉好笑的望着自己,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挪開視線坐了下來,半晌纔開口道:“我若是不喜歡她,我幹嘛花四年的時間追着她跑!”
“這麼說,你是喜歡吉和蘭的咯?”金鎏一臉驚喜的問道,見南浩江點了點頭,終於舒了一口氣,她總覺得之前把湛藍的事告訴南浩江有點冒險,若是南浩江不喜歡吉和蘭又執意要回湛藍的話,她還真不好辦了,現在終於可以把心放進肚子裡了。
“既然四哥都這麼說了,娘娘現在該告訴四哥吉和蘭公主在哪裡了吧?”南京雨着急的催促道。
“還真是親兄妹,正主兒都沒急,你倒是先急上了。”金鎏笑着說道,“不過這會子只怕吉和蘭不會同意跟你四哥在一起的!”
“爲什麼?不是都有孩子了嗎?”南京雨好奇的問道。
金鎏看了南京雨一眼,又看了看南浩江,“若是因爲有孩子便要在一起,她不是早和你四哥在一起了嗎?還怎麼會鬧這麼久!”
南京雨一怔,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只是覺得既然有孩子了,她四哥又是真的喜歡吉和蘭的,他們便應該在一起了,可是聽金鎏這麼一說,事情好像真的沒有這麼容易了,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那可怎麼辦好呢!”
“那就要看你四哥的了!”金鎏瞟這南浩江。
“我……”南浩江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自然是想把吉和蘭接回來的,可是追了四年,連孩子都有了也沒有能把人追回來,現在就算他繼續追人家也不一定會跟他回相府,這一點他很清楚。
“怎麼?沒注意了?”金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望着南京雨,決定下一劑猛藥,道:“我可是告訴你,人暫時在我那,卻不曉得什麼時候會走,你現在不去抓緊,到時候人又走了,你可別又四處找去,那可就真不好找了!”
“抓緊,我要怎麼抓緊,她什麼樣的性子你難道不清楚?”南浩江苦笑了一下說道。
“這麼說就是不打算要孩子和孩子娘了?那隻當我是白說了這麼多吧!”金鎏說着起身道:“我今兒個來是看京雨的,現在人也看過了,瞧這歡喜的樣子,定是會歡歡喜喜的成親了,至於你的事,我也只是順道來跟你說一聲,到底該怎麼做還是要你自己拿主意,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走了!”說着便真的帶着佳琴和梔子便往門外走。
“娘娘……娘娘,怎麼真走啊!”南京雨急了,忙上前攔着她說道。
“就是,你也不給我出個主意!”南浩江也站了起來,心急的道。
“你追媳婦呢,要我出主意,好意思?”金鎏瞥了南浩江一眼故意板着臉說道。
南浩江知道金鎏沒那麼小氣,這樣說定是有主意的了,忙上前把她請到椅子上做好,又親自捧了一杯涼茶放她面前,才笑着道:“皇后娘娘,看在小的當年也曾經爲你鞍前馬後的份上,賜小的一個主意唄!”
金鎏端起涼茶看了南浩江一眼,心裡已經笑開了,臉上卻依然繃着,道:“好吧,若不看你在富源縣也救過我一命,我纔不管你這些事呢,附耳過來吧!”
“是,小的遵命!”南浩江笑嘻嘻的說道,彎腰靠了過去……
從相府出來,金鎏又去別院轉了一圈,跟吉和蘭說了會子話,讓她安安心心的在那裡住着,只當是自己家後,才帶着大寶二寶和佳琴、梔子一起回了宮。
吉和蘭是爲了讓自己死心纔來的京城,自然不會在相府辦婚禮之前離開,又住在金鎏的別院,心多少安了下來。
只是終歸是在外面跑慣的人,別說吉和蘭了,便是湛藍在把別院轉了個遍後也有些待不住了,吵着要吉和蘭帶她出去玩,吉和蘭也正好有這個想法,第二天便帶着湛藍上街去了,兩人剛一出門,南浩江便從巷角冒了出來,貪婪的看了着母女二人一眼,緊緊的跟了上去。
吉和蘭雖然去過不少地方,可是京城的繁華卻是別處見不到的,加上光祿帝登基以後,加強與別國的往來,允許別國的商人到大秦來經商,也把京城的繁華景象推向了另一個高峰,如今的京城不僅店面鱗次櫛比,界面上的行人往來如織,還有不少的外族人往來其間,吉和蘭以爲有心事心思不在這些上面,湛藍卻是看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一會伸手指着這個,一會又伸手指着那個,拉着吉和蘭在人羣裡竄來竄去毫不興奮,正一起在一家賣匈奴面具的店鋪前面看着,突然看見前面有個賣糖葫蘆的,又見幾個小孩在鬧着買糖葫蘆,也沒顧得上跟吉和蘭說一聲,擡腳便走了過去。
吉和蘭轉頭看了一眼,見湛藍只是去買糖葫蘆,記得她手上還有幾個銅板,也沒有在意,拿起自己小時候玩過的一種面具看了看,付了錢轉身準備去帶湛藍離開的時候,卻發現那羣買糖葫蘆的小孩里根本沒有湛藍的身影,登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臉上手的面具也顧不上,趕緊走了過去喊了一聲,卻沒有見湛藍答應,這下可真的着急了,忙問那賣糖葫蘆的道:“方纔到你這買糖葫蘆的那個穿粉藍色以上的小孩兒呢?”
“粉藍色?”買糖葫蘆的只顧着從稻草紮上拿糖葫蘆給小孩,順帶着收錢,哪裡記得這麼多,搖頭道:“沒看見。”
“怎麼沒看見,不是剛纔還在你這買糖葫蘆嗎?”吉和蘭都快急瘋了,一面質問賣糖葫蘆的,一面四處看着,卻依然沒有看到湛藍。
終於連上網線了,原本還想早點更新的,結果還是晚了,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