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纔南宮瑾只是爲了博雲夕歡心,所以信口說這花叫“雲夕花”的。
沒想到南宮澈竟然說這花真是叫雲夕花,這下子,南宮瑾也不由得愣住了。
他驚訝的道:“這花真叫這個名字?”
南宮澈見他們吃驚,便笑道:“是啊,這花無名,自然可以由九哥任意取名,九哥既說它叫‘雲夕’,便就可以叫做雲夕花了。”
聞言,雲夕不禁翻了一個白眼。
這會子,她才覺得,南宮澈和南宮瑾倒真是一對親兄弟,這胡說八道的本事,如出一轍。
相比於雲夕的不屑,南宮瑾卻是極爲受用南宮澈的解釋,大笑道:“十七弟這一番話真是妙極!妙極!”
“妙個大頭鬼!”雲夕沒好氣的說道,“你倆有空在這裡胡說八道,倒不如先想想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聽雲夕說他們,他們兩個依然是笑嘻嘻的樣子。
南宮瑾更是得意的向南宮澈一笑,十分高興的樣子。
花無謀見他們三人說笑,便走了過來,說道:“兩位王爺,現在已經天晚,而且我們初初抵島,也不知道這島上是否有什麼危險,不如我們先在此休息到天明,再入島深處。”
他的話很有道理,雲夕點了點頭,看着南宮瑾和南宮澈:“我覺得無謀的話很對,你們怎麼看?”
南宮瑾“嗯”了一聲,笑道:“這裡花香幽幽,微風拂面,若不在此休息,倒真是可惜了。”
雲夕見他如此,無奈的笑了笑,南宮澈也道:“是啊,我也覺得這裡不錯,那我們就先在此休息一晚吧。”
當下幾人說定,便吩咐了下去,叫人點起火堆,分發乾糧。
不一會兒,衆人吃飽喝足,便都各自尋了舒心的地方,或坐或躺,開始休息。
雲夕實在是喜歡那叢幽白的花,所以便坐在花叢之側,雙臂抱膝,閉上了眼睛,神色悠悠的嗅着那幽然的花香。
南宮瑾自然是與她坐在一起。
看着雲夕一副享受愜然的樣子,他便笑道:“這花其實取名叫‘雲夕’是很恰當的。”
“爲何?”雲夕淡淡開口問道,並不睜眼。
南宮瑾微笑靜靜的看着她的恬靜的臉,緩緩道:“因爲我覺得這花很像你,你從前是一個殺手,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一身衣衫妖嬈如花,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像開在幽夜的一朵嫵媚之花。”他說着,目光又轉向花叢,幽幽道,“這花開在夜色之下,不見絲毫頹敗,反而幽美之極,不正是和你一樣嗎?”
“這話真是牽強的夠可以了。”雲夕睜開眼睛,無語的白了一眼南宮瑾,“這花色如此素淨幽雅,我記得我當初見你之時是一身緋色衣裙,又如何相像?”
南宮瑾卻依然不死心,又道:“你那時候雖然是一身白衣,可是後來我可是說過的,你穿白色的衣裙最美。”
這話他確實是說過,那時候她夜出七王府,出去調查事情,卻正好碰到了南宮瑾,南宮瑾便說,她穿白衣最美。
想到前事,心中
還沒有升起纏綿懷戀之念,卻又想到了已經逝去的南宮辰,她的心神不禁一緊。
南宮瑾不知道她是想到了南宮辰,還以爲她是想不起來之前他說的話,便道:“你不記得了?那天晚上你一身素衣,還蒙着素色的面紗。”
說着,想到那夜之事,南宮瑾記得很清楚,長夜之下,雲夕風姿如玉一般,清華絕世。
就像眼前的幽素之花一般。
雲夕輕輕的搖了搖頭:“我記起來了,你確實說過我穿白衣最美。”
她把心頭因爲南宮辰而起的心傷按耐下去,只是目光溫柔的望着南宮瑾。
被她如水目光一注,南宮辰心中登時一動。
他不由得伸手握住雲夕的手,溫柔道:“夕兒,我突然意識到,好像自從那晚之後,你便常穿白衣,是穿給我看的嗎?”
“你……”雲夕不禁臉上發熱,她確實自從那天他說過之後,便常穿素衣,但是她是毫無意識的,只是不由自主的便經常穿素裙素衣了,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爲他那一句話。
以前的她,很討厭白色的衣服。
因爲她曾經是一個殺手,她總是在夜晚活動,只有深色的衣服,才能帶給她安全感,白衣不耐髒,而且也容易讓她暴露身份,她從來不屑。
可是現在她已經是北夏九王爺的王妃,她再也不是那個活躍於暗夜的第一殺手,她身邊有了保護她憐惜她的南宮瑾,她再也不是那個沒有安全感的孤身女子。
所以她以前不屑的東西,如今也變成了她的心愛。
南宮瑾見雲夕不好意思,他脣角一扯,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也不再追問下去,只是微笑的看着雲夕。
雲夕見他笑意盈然,更加的臉上發熱,但是她也忍不住微笑了起來,別過臉去,她緩緩道:“南宮瑾,你太自戀,我穿白色衣裙只是覺得它素淨好看而已,跟你沒有半分關係的。”
知道她口是心非,南宮瑾心裡更加的愉悅。
看他笑得更加高興,雲夕不禁哼了一聲,又瞪了他一眼。
然而南宮瑾只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惹得雲夕又氣又好笑,也不再理他了。
夜色幽靜,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之聲。
在這個幽靜幽美的環境裡,他們這一行人,都安然的入睡了。
他們似乎是忘了,這座孤島上潛藏的危險。
雲夕是被一聲慘叫聲驚醒的。
那聲音太過悽慘,讓她從美夢中猛然驚醒了過來。
她猛然起身,手持雲夕長劍,目光四處搜尋。
然而她看了她半天,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怎麼回事?”這時候南宮辰也醒了過來,他站了起來,看着雲夕,不禁緊張的問道。
雲夕茫然的搖頭。
剛纔的慘叫聲已經消失了,而且她觀察四周,壓根沒有見任何的異樣,現在她不禁有些懷疑,剛纔那一聲慘叫,是她在做夢。
可是南宮瑾卻問她:“夕兒,你剛纔是否聽到極爲慘烈的叫聲?”
“你也聽到了?!”雲夕不禁驚問,“看來不是我在做夢了。”
這時南宮澈和花無謀也跑了過來,其他的護衛也都醒了過來。
雲夕看着南宮澈和花無謀的臉色,便知道,他們也聽到了慘叫之聲。
以此情形看來,那麼剛纔是真的有人在慘叫,但是爲何,現在如此安靜呢?
正在皺眉沉思,卻聽到不遠處一個驚恐的聲音傳來:“不好了,流風不見了!”
流風是護衛中的一個。
雲夕他們一聽,便都向那個聲音來的來處奔去,卻見流光和流水站在那裡,剛纔大叫的是流光。
花無謀急忙問:“流風怎麼了?”
流光焦急的道:“剛纔我們被一聲慘叫驚醒,醒來便發現,睡在一邊的流風不見了!”
“你確定他是睡在這裡?”花無謀上前一步,卻見地面上的草叢之上,似有拉扯的痕跡。
流光認真的點頭,神色恐慌:“我確定,因爲他就睡在我的身邊,睡覺之前,他還和我說話來着。”
花無謀一聽,不禁大皺眉頭。
南宮瑾也是皺眉,他不安的看了一眼雲夕:“看來剛纔的慘叫聲是流風發出來的。”
剛纔的慘叫聲大家都聽到了,是那麼的悽慘,所以可以想見,流風是遇到了什麼樣的恐怖的事情。
然而流風也是一流的高手,有人竟然可以從大家的身邊悄無聲息的把他帶走,真是太可怕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雲夕凝了凝眉,她走到剛纔流風睡下的地方,蹲下身子,仔細觀察。
過了一會兒,她擡起頭來說:“以這痕跡來看,帶走流風的並不是人。”
“不是人?”南宮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而其他的人,都不禁因爲雲夕的這番話倒吸了一口冷氣。
雲夕見衆人誤會,便急忙解釋道:“我是說是獸類所爲。”她說着一指地上,“你們看,這裡雖然腳印很淺,但是仔細看依然能看出來,這腳印不是人類所留。”
衆人看去,果然見那草叢之上,留着幾個淺淺的印子,那樣的形狀,只能是野獸,不可能是人。
南宮瑾看了一會兒,卻更是皺眉:“這野獸也太可怕了吧,竟然能做到悄無聲息,而流風竟然也無力掙扎,這到底是什麼野獸?”
雲夕搖了搖頭,她擡起眼睛,看向前面,只見遠處山重山,但是在夜色之下,什麼也看不清。
她眉頭凝起,緩緩道:“ 這裡肯定很多我們以前沒有見過的大型獸類。”
南宮瑾等人都被雲夕的話聽得一怔。
雲夕卻是拍了拍手站起來,她嘆了一口氣:“這靈島之上可以馭獸,既然這裡有神獸,那麼這裡就是野獸的樂園,所以有可怕的獸類襲擊我們並不稀奇,只是——”她語氣一頓,“只是我們必須要小心了,這裡環境雖然優美,但是卻不知道里面隱藏着多少可怕的野獸。”
衆人心中一凜,不禁目色都沉了下來,面色也都凝重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