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兒刻意放輕腳步走到牀榻邊上,垂下眼眸,靜靜的看着皇甫辰絕那張因失血過多的蒼白俊容。
指腹不由自主的去碰觸那魔醫包紮好的棉紗白布……
這種棉紗質感的白布跟現代的繃帶十分相似,卻要比現代的繃帶寬兩指,還厚上許多。
那纏了不知道多少層的繃帶上面隱隱還帶着猩紅的血跡,猶如一朵盛開的梅花,落在皇甫辰絕健碩的胸膛之上。
流了那麼多血,他一定很疼吧……?
剛剛的魔醫說皇甫辰絕雖然未能傷及脾臟卻是傷了胸骨,這段時間都不能下牀,聽到這句話時沐九兒沒有感觸是假的。那牀榻上躺着的人本應該是她,如果沒有皇甫辰絕眼疾手快的衝過來擋在她面前,她恐怕也得這麼半死不活的躺着。
面對自己這位恩人,她心情也挺複雜。
她內心的心結還未解開。
皇甫辰絕一面是和軒轅珍兒聯手想要對付她的仇人,一下子轉性成爲救她的恩人,落差太大,她自己都反應不過來。
看着他半響,她還是低下頭,歉然道:“抱歉,害的你替我受傷了……”
“如果你能替我掉兩滴眼淚的話你會顯得更有誠意,我也會更感動些。”
“你沒事?”
沐九兒聞聲快速擡頭看着不知道何時已經睜開眼眸的皇甫辰絕,那雙墨黑的眼眸彷彿盛斂了細碎的繁星正含笑着凝視着她。
見她這副活見鬼的表情,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就是睡了一覺,半睡半醒間聽到有人偷偷摸摸的進來又絮絮叨叨的準備道歉,這不,我立馬就醒了。若我不醒,你這番道歉的話我就沒有機會聽到了,往後你又是那副與我不熟的表情,看着人真不爽!”
說到最後皇甫辰絕就是抱怨。
他可是還記着沐九兒跟摩訶同席而坐,相談甚歡的場面,想着就酸酸的。
沐九兒對着皇甫辰絕翻了翻白眼:“喂,你挺屍是何居心?”
挺屍?
聽到這個有意思的詞語,皇甫辰絕挑了挑眉頭。
“小東西,我發覺你現在越來越沒有良心,我替你擋了致命一擊,你卻說我有別的居心?”皇甫辰絕在心底又補充了句,我若別有居心,那麼對象一定是你!
他已經從摩訶那邊瞭解到沐九兒丟失了一縷魂魄,他不能表現的太過熱情,以免嚇到了沐九兒卻也不能對她與別的男人親親我我,視而不見。
看着她這副又是疏離又是忍不住關心他的表情,他的內心就像是有個小貓爪子在不停的撓一樣。
他的九兒沒死……
他的九兒即便是記憶不全都無法對他漠不關心。
那就證明她潛意識裡是十分在意他的,能有她這般深情,他還有什麼抱怨的呢?即便是她得知真相後打他罵他他都甘之如飴。
見他這副賴定你的表情,沐九兒很是無語,堂堂香澤國攝政王,宗師級別的鬥者竟然沒抵擋住軒轅珍兒那個鬥靈的一擊?說出去都讓別人笑話……明明傷勢不重卻買通魔醫做出一副他快要死的樣子,不是別有居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