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失落的離開書院,回想着剛纔同伴因爲他沒能說服白風錦加入他們而紛紛失望的表情,想着如果他再不能提升自己的修爲,不能契約靈獸,那他就必須要退學了,因爲,家裡實在負擔不了了。
想到這,張晨的心情低落的不能再低落了,他一路低着頭,走到了一處破舊小院時,他一掃低落的心情,臉上扯出一個燦爛的笑來,確定不會被看出異樣後,張晨推開了小院的門。
“小野,晨哥哥來看你……端,端同學?”
張晨一如既往的推開門就喊了起來,卻在看清院子中的人時,不禁嚇了一跳。
白風錦擡起頭,就看見一個少年站在門口傻笑,手上提着些吃食,正跟她比劃着的小野一下子歡喜的朝少年跑過去,對他興奮的比劃着。
這時,從屋裡聞聲走出一箇中年婦女,看起來有四十,其實不過才三十的王氏,她朝來人笑了笑,熟稔道,“小晨來了呀,快進來,站門口乾什麼。”說完,她又轉身進了屋。
王氏這一打招呼,張晨總算反應過來,他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小野的頭,將吃食給她,柔聲道,“喏,小野最喜歡吃的糕點,這幾日,小野乖不乖?”
小野接過吃食,對張晨點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對張晨做了幾個動作,然後就拉着張晨的手往裡走。
“端,端同學。”張晨只覺得胸口砰砰的跳得厲害,像是跳進了嗓子眼裡,好半響才憋出了三個字。
白風錦挑眉,見某人的頭都快低到地裡去了,不禁無語的想道,她很嚇人嗎?
張晨確實有點嚇到,不是因爲白風錦長的難看,恰恰相反,因爲臉上的麻子和修爲低,他一貫是被人嘲笑的,女孩子別說笑了,就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而先前在書院裡,白風錦不但對他說話還對他笑,現在又在這小院裡相遇,張晨只覺得心中充斥一股難掩的喜悅。
這一高興,他就緊張,這一緊張,他就說不出話來。
當然了,張晨很清楚知道,白風錦對他而言,是遙不可及的,他只能遠遠的仰視,但,這就夠了。
就在張晨緊張不已時,頭上傳來了一道輕輕的聲音,“嗯。”
緊接着,便是一股好聞的味道,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朝他伸來。
張晨就這麼看着這隻手,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爆炸開來,將他的神智炸成了粉末。
良久後,手上的一股扯力將他的神智拉回了些,一道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叫什麼?”
“張晨。”張晨下意識的回道。
“嗯,我同意加入你們,三日後見。”那清冷聲音又道。
聞言,張晨終於反應過來了,他驚訝的擡起頭,不明白爲何白風錦會突然同意?
卻見,白風錦淺笑着摸了摸小野的頭,然後從懷中拿出一隻通體雪白,毛茸茸的,正吱呀叫個不停的小東西交給了小野,只聽她道,“我該走了,你乖乖在家養傷,這隻小傢伙就給你解悶。”
小野很懂事的點點頭,然後跑進了屋裡,喚出了王氏,兩個人將白風錦送了出去。
離開了小院,白風錦沒有立刻回端府,而是去了傭兵會,她並沒有換裝,進了傭兵會,她直奔任務欄,在S級的任務欄上看到了一張任務單:尋找昨日出現在魔獸森林裡的黑袍怪人下落,提供線索者,佣金十萬。
看到這,白風錦挑了挑眉,有點不太高興,她的線索就只值十萬?又往下看,不限知情者,如有消息,直接前往藍家。
意思就是不限制接受這個任務的人數?
白風錦笑眯眯的點點頭,得到了想知道的消息,她沒有再逗留,快速的離開了傭兵會,然而,就在她剛一離開,樓梯口處走出了一黑衣男子。
男子看了眼傭兵會的門口,然後走到了剛纔白風錦站的位置,見到那張任務單時,男子的眉頭緊緊蹙起。
突然,男子轉身往門口走去。
不遠處,那抹白影拐進了一條巷子,男子想也沒想的跟了上去。
巷子很深,七拐八繞,走到後面,基本就很偏僻了,男子突然停住了腳,是轉身就要退出去,但他一轉身就看見一抹白影正悠然的靠在牆角,清冷的眼望着他。
男子立着不動。
白風錦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她很確定,她不認識這個人,但不知道爲何,她看着他卻有一種很
熟悉的感覺,但隱隱又覺得陌生,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很怪異?
“你是誰?”想不出,白風錦直接問。
男子沒有說話。
“說!”白風錦往前踏了一步,清冷的眼微微眯起。
男子的眸中突然掠過一絲異樣,快的讓白風錦抓不住,就在白風錦不耐煩時,男子開了口,聲音微微沙啞,很有磁性,“尋錦。”
聞言,白風錦微微一愣。
這時,男子的身形突然一晃,就消失不見。
白風錦眯着眼,不自覺的喚出那兩個字,尋錦,突然,心中升起了一絲痛意!
尋錦,你到底是誰?
爲何,會那麼熟悉?
月黑風高,郊外荒涼。
一個着白衣的男子慢慢行走,在這黑漆漆的夜裡,這抹白顯得有些詭異。
寬廣的土地上,冒着許多的土包,慘白的月光照射下來,那一個個殘破的石碑分外滲人,這竟然是亂葬崗。
新的,舊的,有立碑的,有插着樹枝的,也有的什麼都沒有,只有孤零零的聳着土包,多的數不清。
白衣男子慢慢走到一個明顯是新埋,什麼標誌都沒有的土包面前,他擡腳踩了踩,夜很靜,只有男子踩地的聲音,格外的恐怖。
忽而,一個清脆的響指聲響起。
幾名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藉着月光看去,每個黑衣人的手中竟然都拿着鐵鍬。
白衣男子退後幾步,黑衣人上前,開始挖起了土包。
不一會兒,原本的土包消失,露出了一張草蓆,隱隱可見草蓆裹着一個人,黑衣人停止了挖掘,其中一個將鐵鍬伸近了草蓆。
草蓆被移開,露出了一張腐爛的臉來,已經看不清楚樣子,空氣裡瀰漫着陣陣難聞的惡臭。
白衣男子嫌惡的皺了皺眉頭,但他卻走上前,竟然是仔細的看了看那具屍體,良久,男子似是失望的嘆息一聲。
“埋回去吧。”
黑衣人領命。
“她在這,那麼你是誰呢?”望着一點點恢復原狀的土包,白衣男子喃喃問道。
風吹過,一陣嗚嗚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