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鳥,以及一大包袱珍惜的材料,十分低調地進入了京城。
史盼兒第一時間就是拿着這些珍惜材料找上了一家店鋪,想要把這些材料轉手賣給掌櫃的,以此換取一些她沒有找到的能夠恢復肉體的材料。
這家掌櫃的正趴在櫃檯上撥弄着算盤珠子,感覺到有人進入了店鋪,正要揚起笑臉,卻看見一個衣着窮酸,肩膀上還有一隻破鳥的女子走了進來,一看就不是有錢人,能買得起什麼呀?他一向以貌取人慣了,眼光十分毒辣。立即嫌棄地豎起了眉毛,嗓音尖利:“你想買些什麼?”
掌櫃的眼裡滿是輕蔑和不屑,態度十分怠慢。史盼兒不想和他多做計較,只當沒有察覺到,走到櫃檯邊,將包袱從背上拿下來,說道:“掌櫃的,我有些東西想要賣給你。”
喲,不但不花錢,還想從他這兒拿錢呢?掌櫃的這麼想到,輕慢地一哼,壓根不相信這麼一個窮酸的小姑娘能賣什麼好東西,於是一臉不屑地說:“行吧,那就拿出來看看。”
等史盼兒把包袱打開,露出裡面的珍惜材料時,他臉上的輕慢和不屑就再也掛不住了,甚至於差點要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不可置信地看看那堆材料,又不可置信地擡頭看看史盼兒,激動地結結巴巴的:“這些……都是你的?”
史盼兒見他一臉貪婪,連忙把包袱又給抱在了懷裡,怕他直接伸手過來搶。
掌櫃的臉色有些尷尬,但是不論是誰看到這麼多珍惜材料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他剛纔差點就要把包袱整個都給奪過來了,他眼珠轉了轉,換上了一副殷切的笑意,熱切道:“你再讓我看看,我好出個價把你的東西給買了。”
史盼兒就把東西又給放在了櫃檯上,掌櫃立即將其中一樣珍惜的材料拿在了手裡,愛不釋手地左看右看,不忘一臉算計的問她,“這些材料你是哪裡弄來的?怎麼會有這麼多,你不會是哪裡偷來的吧?”
這麼珍稀的材料,恐怕只有她一個人能夠擁有這麼多。他難免不會聯想到不好的地方去。
史盼兒也不撒謊騙他,直截了當地說:“什麼偷來的,這都是我在山上找到的。”她也不是貪心的人,不會藏着掖着的,一臉的光明磊落。
掌櫃的眼睛一亮,“哦?在哪座山上?”這個小姑娘都能找到這麼多,他要是也帶着人去找的話,豈不是能找到更多?
史盼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還能有哪座山啊。就是那座荒山啊。”
掌櫃的變了臉色,一句也不信她的。那山裡野獸很多,就連成年的壯實
漢子也不敢去,這麼一個小姑娘,去了那裡還能安然的回來?他心裡很不舒坦的哼唧了兩聲,把材料放到包袱裡,以一種施捨的口氣說道:“我給你十五兩,以後要是再有這種東西,只管送過來,我統統收了。”心裡還在想呢,這丫頭這麼賊,不肯透露來源,那他坑她一把也不爲過!
史盼兒眼神一暗,差點笑出聲來。十五兩?恐怕連包袱裡的任何一樣材料都買不起!他竟然這麼貪心,想要用這等低廉的價格把整個包袱裡的都給包圓了。一句話:癡人說夢!
史盼兒笑眯眯地拿起包袱,像是什麼也沒聽見一樣。轉身就要走。
掌櫃的急眼了,連忙叫住她:“等等!我再加十兩,怎麼樣?”他眼珠滴溜溜地直轉,以爲史盼兒是個村野丫頭,不懂買賣這些事,也不懂這些材料的價值,還擺出一副虧了大本的樣子:“哎呦喂,這已經是最高的價格了!你再跑到別的地方去,也是沒有更高的了!”
他這話說得決絕又煞有其事,聽得史盼兒心裡更加覺得好笑。這掌櫃的,真當她是蠢笨的人嗎?
掌櫃的自以爲能夠唬住這個小姑娘,沒想到史盼兒壓根不上他的套,連頭也沒回地邁出了門檻。
掌櫃的不肯輕易放過這筆好生意,忙不送地從櫃檯後跑出來,追了上去:“不然你說個價吧!”
史盼兒頭也不回,乾脆地回道:“說價?這個可不好說!”就看着這掌櫃的摳門勁,就算她報的價錢再合理,也要被他削去半分不可。
這些珍稀的材料,不管放在哪裡都不止區區的二十五兩,這掌櫃好大的野心。史盼兒不想在和他多作糾纏,偏生那掌櫃的不甘心,跟在她身後不肯放過。史盼兒沒了法子,眼珠一轉,停住腳步不走了,掌櫃的還以爲她要回心轉意了,正露出個稍顯討好的獻媚笑容。就聽見史盼兒將手上的包袱高高舉起,朗聲道:“拍賣珍稀材料了,價高者得!”
掌櫃的傻眼,正要開口說話。就被一大幫人給撥到了後面,那些人認出來那些的確是很珍貴稀有的材料,已經急不可耐地一個個報出了價格,就算是最低的那個價格,也要比那掌櫃的出的二十五兩要多得多。
史盼兒的目的卻不是爲了賺一大筆錢,她高高地舉着包袱,讓那些人往後退退,不要擠着她。然後才慢悠悠地報出了自己要的幾樣材料,說如果有這些材料的,可以和她來換這些珍稀的材料。如果沒有的,也可以花錢來買。
一時之間,史盼兒停留的地方被團團圍住,有人拿出了材料來換,有人拿了銀子來買。個個都
是爭先恐後的,怕被人搶走了這些珍稀的寶貝。
不出一個時辰,史盼兒的珍稀材料就散出去得差不多了,所剩無幾,就連那個摳門的掌櫃也不得不狠狠跺了腳後拿出千金買了其中一樣回去。而她也得到了一部分可以幫助黑鳥恢復人身的材料,只是雖然加起來材料齊全了些,但仍然欠缺幾樣。
這並不妨礙史盼兒的心情更雀躍了些,因爲她知道,離黑鳥恢復人身越來越近了。而且她又賺了一大筆錢,簡直要比京城中的那些高門大戶的都要富有了。
當晚,她就闊氣地住在了京城一家很大的客棧裡面,因爲心情愉悅,還故意輕笑着和黑鳥開玩笑,問他要不要訂兩間房,畢竟男女有別,以前不用在意,現在有這個條件了,還是要避嫌一下的。
黑鳥用他那身爲鳥類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半晌,一聲不吭地撲棱着翅膀,率先飛到樓上去了。
店小二把門牌和鑰匙拿給史盼兒,驚異地一陣咂舌:“這鳥,真是有靈性的。”
史盼兒衝他笑笑,連忙從他手裡拿過客房的門牌和鑰匙,跟着黑鳥,蹬蹬蹬地跑上樓梯去了。
飛的當然要比跑的要快,等史盼兒走到她的房間外時,黑鳥已經停在那兒等她了,一雙黑溜溜的眼睛靜靜地看着她。像極了一隻真正的鳥兒,要不是史盼兒熟悉他,真要把他和外面的鳥給認成一樣的了。
史盼兒打開門,黑鳥飛了進去,站在了桌子上。仍然一聲不吭。史盼兒將門關的嚴嚴實實的,又將窗子打開來透氣,對着他放鬆一笑,“好了,別裝了,一天沒怎麼說話,你肯定憋壞了吧?”
黑鳥平淡地說:“還好。”其實他覺得挺不自在的,因爲他本來就是人,根本不拿自己當鳥。這次爲了不惹人懷疑,他很謹慎地不在外面說一句話,怕有人起了疑心,對他們兩個人都是隻有害處沒有益處的。
兩個人都有些累了,史盼兒叫店小二打來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一把澡,再也支撐不住,倒在牀上睡了過去。黑鳥也自己隨意整理了一下毛,停在房中一盆盆栽上,闔上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日午時,兩個人,準確說來是一人一鳥,才悠悠的從夢鄉中醒過來。畢竟兩個人很長時日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不是睡山洞就是睡草地,蓋的是雜草墊的也是雜草。
因爲史盼兒給了很多銀兩,所以店小二對她的服務格外上心。一看見她推開客房的門就急忙迎了上來,熱切地詢問道:“姑娘需不需要在房中用餐?小棧的午食已經準備好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