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徐初盈收手避過,憤憤道:“今日天氣真不錯,適合遊園聽琴,皇上正好放鬆放鬆,跑到臣妾這兒做什麼豈非辜負了大好韶光”
高晏啼笑皆非,笑道:“盈盈這是喝醋了”
徐初盈見他還笑得出來,頓時氣結,更覺委屈,眼眶一下子又紅了,想要說什麼,又怕一開口便帶着哭腔,便忍着沒說。
高晏輕嘆,上前扶着她雙肩,她用力掙,他更用力,“盈盈,那是個誤會,朕聽到那琴聲實在難聽得很,便過去叫她不要彈了,不是盈盈想的那樣”
徐初盈輕哼,冷笑道:“原來是琴聲難聽所以皇上過去阻止啊那要是好聽,皇上是不是就該坐下慢慢欣賞了然後順便把人帶回乾清宮去”
“你胡攪蠻纏什麼”高晏無奈道:“別挑朕的字眼,你該知道朕分明不是這個意思盈盈就這麼不相信朕嗎你這可不明智啊,這可不是一步一步的把朕給推遠了盈盈,你就不怕你真的把朕給推遠了後悔嗎”
“你、你給我滾”徐初盈聽了這話更加傷心氣苦,一個忍不住,眼淚簌簌而下,含淚哭道:“你這話是真心話試探我是嗎那你錯了主意,大可不必試探你是皇上,想走多遠便走多遠,跟我推不推沒有關係即日你便廣納後宮,我也絕不會多言半個字”
說着扭過臉不停拭淚,偏偏腰身挺得筆直,倔強之極。
“盈盈”高晏臉色一變,也不禁有幾分來氣,他明明說的是玩笑話,她就這麼不在乎他嗎
徐初盈擡腳便走,瞧也不願再瞧他一眼。
高晏一急,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盈盈”
徐初盈回頭看了他一眼,咬牙道:“放手”
高晏沉聲道:“朕收回剛纔的話,那不是試探,是朕說錯話了盈盈,朕如何會瞧得上一個小宮女呢,長得一般,身材也不好,彈琴也不如盈盈”
徐初盈冷笑,冷冷道:“是啊,皇上的要求當然非同尋常了要長得貌美、身材一流、琴技絕佳,那才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啊”
高晏有些生氣,又有些想笑,皺眉道:“盈盈怎麼又挑朕的字眼了不是在說那小宮女嗎,怎麼又扯到別的去了”
徐初盈冷笑道:“皇上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先前明明說的是請封貞節牌坊那婦人,你卻攀扯臣妾說什麼改嫁那不是挑字眼胡攪蠻纏是什麼原來皇上做得,臣妾做不得”
高晏:“”那該死的貞節牌坊
“那件事再別提了盈盈既然不願意下懿旨,此事就此作罷,今後再有請立牌坊的摺子朕一律留中不發,如何”
徐初盈一愣,沒想到莫名其妙又說到了那上邊去,輕輕一哼,沒有做聲。
態度卻較之之前軟和了不少。
高晏見狀哪兒還有不明白這是轉機忙將人攬入懷中,不顧她半推半就的掙扎
緊緊攬着先親了兩下,義憤填膺的道:“那婦人真是可憐之極,新婚裡沒了丈夫,爲了那麼一塊冷冰冰的牌坊生生被迫熬了一輩子,這種沒人性的事朕不下旨申斥便算好的了,還想嘉獎,簡直豈有此理”
徐初盈“噗”的一下笑了出來,又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笑,一笑就等於破了功豈不是輸了氣勢了。
她擡眸睨他一眼,道:“皇上這話是真話,還是反諷呢”
高晏笑道:“朕什麼時候在盈盈面前說話不是正兒八經的好好說什麼時候來什麼陰陽怪氣的反諷呢好盈盈,你說的對,是朕之前想左了咱們爲這個鬧彆扭也鬧夠了,再鬧下去該叫人笑話了你說是不是”
徐初盈心裡好笑,便道:“我本來沒想鬧,是你胡攪蠻纏”
說着又有幾分難過起來,水眸潤潤的看着他道:“你居然冤枉我什麼改嫁我幾時有過改嫁的心了”
“盈盈”
徐初盈擡手輕輕掩住了高晏的嘴,輕輕說道:“咱們與那婦人夫妻根本不是同一回事,他們新婚不到一月,無兒無女,並無感情基礎,你我同生共死數十載,兒女雙全,如何能相提並論那女子那般淒涼孤獨熬一輩子,皇上不覺殘忍嗎”
頓了頓,她又道:“臣妾說一句最最不該說的,倘若萬一將來咱們的小鳳凰也是這麼着,皇上難道便讓她孤零零苦守一輩子不成”
“不行那怎麼可能”高晏心頭一緊,想也沒想便脫口反對。
他的寶貝女兒當然要找個愛她疼她的夫婿,然後陪她一輩子開開心心、幸福美滿的生活,他怎麼會容許她孤零零苦熬一輩子呢
話說出口,高晏一愣。隨即嘆了口氣,輕輕撫了撫徐初盈的肩臂,輕嘆道:“此事,的確是朕想岔了”
有些事情,只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纔會感同身受徐初盈所言那種可能性發生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光是想想,高晏都覺得難以忍受,倘若真的發生了,豈不要肝腸寸斷不,他是絕對不可能任由發生的
徐初盈一挑眉,笑道:“你知道就好,省得同我胡攪蠻纏哼,改嫁,哼”
“盈盈”高晏有些訕訕,摟着她低頭狂親,親得她氣息紊亂身子酥軟纔算作罷,擁着她柔聲道:“朕的盈盈不會的朕和盈盈都會長命百歲,朕會陪着盈盈”
這個話題不討喜,徐初盈一笑遂不再言,便道:“那彈琴的宮女是怎麼回事皇上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高晏想也沒想便道:“朕根本不認識她,彈琴彈得那樣難聽,簡直污了朕的耳朵朕不想聽纔過去制止沒想到一轉頭便看到盈盈了”
他緊緊的摟着徐初盈,陪笑道:“好盈盈,心肝,朕心裡只有盈盈,盈盈知的,對嗎”
徐初盈心裡一軟,不覺往他身上靠了靠,攬着他的腰柔聲道:“皇上,以後我們不要再鬧彆扭了好不好你看,這才兩天呢,宮裡頭便不知多少人生出不該生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