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又到年尾了,只是這旱災一點兒都沒有緩解了。雖說慶元縣現在不至於青黃不接,可這麼下去,再多的存糧也支撐不住啊。
因爲朝廷的詔令,這松鶴書院又重新開課了,只不過大家每天都是稀粥,看起來沒有那麼精神而已。
至於雲錦海,馬鈴薯還當真叫他在沿海地區那邊尋着了,說是番邦的東西,一錢銀子買五斤,但是要出海往這兒運,價格就高了,雲錦海力排衆議,由雲家出錢運了一船回來。
看着這拳頭大小的東西,雲錦海心裡不是沒有疑慮過,這東西,幾乎沒有人認識,若不是跟晴姐兒所說的,那麼雲家這次就虧大了,很有可能直接被金家壓住,永遠都翻不了身。
所以說,雲錦海這次的舉動是賭,豪賭,拿了雲家的前程賭堵在了蘇妙晴身上。她查了晴姐兒以前所有的事兒,包括酸筍子還有別的營生,按理說,一個鄉下長大的丫頭,不可能會這些的,因爲她身邊兒不具備能教她這些東西的人,可偏偏她都會,而且只要伸手做了,那就是賺錢的營生,雖然不是賺大錢的,但是在鄉下這種地方,賺的也不是少數。另外,還有從石頭裡頭髮現翡翠的能耐,更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因爲這些種種,雲錦海才下定決心賭。
若是真的,雲家以後,前途無限。
一船馬鈴薯都放在沿海,雲錦海找了得力的人照看着,就趕緊往回趕,他不懂這個,賣給他馬鈴薯的人也沒有告訴如何弄這東西,所以當務之急,必須要見到蘇妙晴,不然的話,很有可能自己白忙活。
蘇妙晴看着站在跟前風塵僕僕的雲錦海,有些詫異,這是幹啥去了,風度翩翩的公子搞的這麼灰頭土臉。
雲錦海從身上的布口袋裡掏出灰不溜秋的東西,遞給蘇妙晴。
“晴姐兒,你看,是不是這個?”
土豆,真的是土豆啊,沒想到,還真叫他找到這東西了。
蘇妙晴點頭,“是,是,是,就是這東西。你真的找到了?”
雲錦海苦笑,“爲了這東西,我大半條命都去了。從未出過海,在海上不知漂泊了多久,纔到了這地方,我弄了整整一船回來。”
身爲北方人,自然是不習慣海上生活的,沒想到雲錦海這麼大膽。
海上的環境變幻莫測,便是現代,都無法完全掌握,更別提古代,這其中的風險,幾乎無法形容,雲錦海這麼個世家公子居然能夠如此,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蘇妙晴把如何貯存土豆的法子告訴他,又答應,等運過來之後,會幫助他把這東西推廣開來,到時候,便是再有旱災,也能挺過去了。
雲錦海得了蘇妙晴的保證,心裡更家篤定了,這一次自己肯定就賭贏了。
五月底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是狂風大作,有時候天也陰沉沉的,如此,幾乎可以肯定,欽天監的觀測結果不差,應該是要降雨了,這代表着,旱災兩年即將結束了。在街上,幾乎每個人都露出了久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