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陶沫那邊的情況危急、刻不容緩,小年夜拍賣會結束之後,馮霜苔雖然被逼的下跪磕頭賠罪,但是比起盛氣凌人的祁采薇,馮霜苔更恨的還是陶沫,若不是陶沫在中間攪和,祁采薇絕對不會誤以爲陶沫和自己是朋友。
這麼一想之後,馮霜苔一咬牙親自去了賓館,剛從拍賣會回來的祁采薇正好在祁易鄴和房間裡,看到進門的馮霜苔臉不由一沉,“你來做什麼?”
“祁小姐,今天冒犯你了,是我有眼無珠,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馮霜苔將姿態擺的極低,再次誠懇的向着祁采薇道歉着。
祁易鄴放下茶杯,之前在百泉縣和馮霜苔一起吃過飯,男人和女人不同,祁采薇根本看不起馮家出生的馮霜苔,但是在祁易鄴看來馮霜苔還不錯,臉蛋挺好看,身材高挑豐滿,而且玩的開、玩的也野,正合了祁易鄴的性子。
“怎麼回事?采薇,你和馮小姐有矛盾?”祁易鄴看了一眼臉色不怎麼好看的祁采薇,也知道她爲什麼會如此,被陶家如此羞辱,若不是五爺親自下了命令,不準對陶家動手,祁易鄴早就將陶家鬧的天翻地覆了。
不等祁采薇開口,馮霜苔抓準機會,“祁小姐,其實祁二少可以替我證明,我和陶沫的確有仇。”
一提到陶沫的名字,祁易鄴臉色異常的難看,祁廣德再風流再好色,那也是他父親,竟然被陶沫給弄到了審訊室裡遭了罪,而自己更是在百泉縣被陶沫給打了,尤其是一想到自己看上的小神醫被陶沫給弄走了,祁易鄴眼神陰冷的駭人。
“陶沫這個賤人,我早晚會弄死她,采薇,不管你和馮小姐有什麼過節,只怕你都是上了陶沫的當了。”祁易鄴性子有些粗野,帶着世家紈絝子弟的浮躁,但是卻不像祁廣德那麼蠢,祁易鄴很精明,只是性子需要好好的磨一磨,否則祁家也不會打算將他培養成祁氏集團的繼承人。
聽到馮霜苔的話,祁易鄴立刻判斷一定是陶沫做了什麼手腳,讓祁采薇以爲陶沫和馮霜苔是一夥的,甚至還鬧了矛盾,所以馮霜苔這才親自上門道歉,當然祁易鄴也清楚馮霜苔的主要目的還是爲了說清楚她和陶沫之間的仇人關係,不想祁采薇被誤導了繼續針對馮家。
祁采薇眉頭皺了皺,雖然有齊易鄴的說明,她也知道陶沫和馮霜苔不可能是朋友,是自己之前誤解了,但是女人的性子就是如此,馮霜苔親自上門算什麼?
說是來道歉,只怕背後會說自己沒腦子,被陶沫給騙了,想到此,祁采薇臉色依舊不好看,冷着眼神,不耐煩的看着馮霜苔,“既然該說的已經說了,你可以走了,你和陶沫不和,還能和她坐在同一間包廂裡,馮家人還真是軟骨頭。”
在潭江市,馮家畢竟比不上陶家,馮家當年之所以能發家,不過是因爲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陶家要漂白不願意做了,所以馮家忙不迭的撿起來,最後也算是壯大了馮家,但是畢竟是撿了陶家不要的,所以不管從名聲上還是從勢力上,都被陶家死死的壓了一頭。
聽到祁采薇如此的貶低馮家,馮霜苔暗自的攥緊了拳頭,可是面上卻依舊是不在意的表情,“祁小姐說笑了,我此行過來除了道歉之外,也是剛剛收到消息陶沫去了一家中藥店,身邊就帶了一個管家和一個保鏢。”
餘下的話馮霜苔不需要多說,在場的祁易鄴和祁采薇都懂得,陶沫算是三人共同的敵人,讓三人都恨不能活剮了陶沫,可是馮家勢力不如陶家,馮霜苔不敢明着找陶沫報仇,畢竟陶家人都護短。
陶靖之這個家主才收了陶沫當乾女兒,陶家自己人都沒說什麼,馮家人若是將陶沫給打了,這絕對是打陶靖之這個家主的臉,馮家目前還承擔不起陶家的報復。
祁采薇和祁易鄴則是因爲五爺親自交待下來的命令,不准他們妄動對付陶家,但是這一口憋屈的惡氣,誰都吞不下,更何況是祁易鄴他們這些天之驕子,馮霜苔此時說出來的情報非常有用。
陶沫只帶了一個保鏢獨自外出,若是不小心被什麼人給打了,那也是她倒黴是陶沫活該,誰讓陶沫身邊不跟着人,只要陶沫或者陶家抓不到任何證據把柄,不管是馮霜苔還是祁易鄴和祁采薇他們都可以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看到祁易鄴和祁采薇都有些的意動,馮霜苔繼續加了一把火,“今天潭江市會有兩個幫派因爲陳年舊恨要火拼,據說他們火拼的地點離陶沫待的中藥店不遠,若是陶沫倒黴的被攪進了黑幫火拼裡,不要說被連累的受了傷,就算是被打殘打死,那也是她倒黴,時運不好。”
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了,祁易鄴和祁采薇立刻安排人手過去,打算到時候混入到黑幫火拼的內鬥裡,當然他們的目標正是中藥店裡的陶沫,而馮霜苔也打算偷偷安排人手給陶沫下黑手,若不是事情鬧大了,陶家會徹查,馮霜苔還真想直接弄死陶沫。
時間緊迫而危急,陶沫正在竈房裡熬着藥,最多再有二十分鐘她就要趕回江畔別苑給老首長起針,然後第二次施針,否則根本沒辦法將人移動送到醫院去。
依照陶沫的判斷,老首長還必須得去醫院一趟,拍個片子,否則沒辦法知道目前這彈片的精確位置,也就沒有辦法開展後續治療,所以此時可以說是爭分奪秒。
“火再加大一點,一會我離開之後,你們繼續這樣熬藥,該注意的地方我已經告訴你們了,一個小時之後,我的第二次施針會結束,到時候一定要及時將藥帶回來給老首長服下。”陶沫不斷注意着竈臺上這一罐子中藥的情況,“管家伯伯,你就留下來,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地方也好有個照應。”
“是,小姐,我知道了。”陶管家微微欠身,對陶沫更多了一份打心底的尊重,今天貿然去別院登門,說起來並不能怪陶沫,畢竟陶沫也是爲了給陶野治病,纔會想要雙魚佩。
可是陶管家怎麼也沒有想到別院的主人身份如此尊貴,甚至還意外發病了,若秦首長今晚上見了陶家人之後發病死亡了,即使秦家不追究,只怕陶家也難逃厄運,這可真正是滅族之禍。
誰曾想陶沫膽子那麼大,一開口就阻止了警衛員給秦首長喂藥,後來甚至下針醫治,這樣的事,醫治好了還好,若是出了任何問題,陶沫必定要背上殺人的罪名,陶家也必定會被牽連。
所以從一開始秦首長髮病到此刻,陶管家的一顆心都是懸着的,此時纔算將心放回了肚子裡,看了一眼專心熬藥的陶沫,火光掩映之下那文靜的模樣,哪裡能想到陶沫骨子裡的果決和瘋狂。
明知道秦首長的病情多麼的危險和嚴重,稍有不慎,那就是死罪,可是陶沫卻毅然答應了親自給秦首長出手醫治,即使暫時能治癒,陶沫也會狠狠得罪之前給秦首長看診的那些國手御醫,不管怎麼看這件是絕對弊大於利,可是陶沫偏偏就做了,義無反顧的將自己給攪和進了這麻煩裡。
以陶沫的精明和世故,其實陶管家擔心的這些她自己何嘗不明白,但是醫者父母心,陶沫無法做到爲了怕擔責任就置之不理,更何況秦首長絕對值得自己去冒險。
之前自己貿然的上門,甚至還查了秦首長此行的住址,這絕對涉及到了一級機密,若是追究起來,陶家難逃其罪,可是秦首長卻只是淡然的拒絕了陶沫就讓他們出門了,這個老者雖然渾身透露着殺伐果斷的鐵血氣勢,可卻依舊有一顆包容的心。
時間就剩下十多分鐘了,秦首長那邊第一次施針的時間已經快到了,陶沫只能離開將熬藥的事情交給小馬和另一個警衛員,“我先回別院給老首長起針,陶管家就留在這裡,有什麼事情也能幫上忙,記得,這藥一定要準時送到。”
“陶小姐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小馬擲地有聲的回答,能跟在老首長身邊的警衛員都是忠心耿耿的手下,陶沫如今就是老首長的救命醫生,她交待的每一個字小馬都不敢忘記。
再次盯着藥罐子看了一眼,陶沫剛準備拿起第二副銀針離開,藥店外突然傳來巨大的噪雜聲,緊隨而來的是叫喊聲和打砸聲,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陶沫的神經在瞬間繃緊。
“陶小姐,我立刻出去看看,還請您暫時留在這裡。”小馬也是臉色一變,聽外面的動靜,至少有上百人,此時小馬也顧不得什麼了,一手已經拔出了槍衝了出去。
陶管家知道陶沫之前讓自己留下來的原因,老首長雖然位高權重、身份尊貴,但是小馬這些警衛員在潭江市畢竟沒有陶管家行事方便,這會外面出狀況了,陶管家也和阿光一起衝了出去。
竈房裡,只餘下一個警衛員神情戒備的護在陶沫身前,唯恐出了任何意外,不管是陶沫還是竈臺上的這罐子藥都不能出任何的問題,這個責任誰都擔當不起。
小馬沒有想到外面的情況竟然如此的混亂,數百人拿着鐵棒打砸在一起,哀嚎慘叫聲連綿不絕,不時伴隨着鮮血飛濺,而中藥店因爲還開着店門所以也遭殃了,混亂裡,有不少人向着中藥店躲了過來,然後舉着鋼管、鐵棒打架的人也跟着衝了過來。
阿光和陶管家也緊接着跑了過來,此時一看就明白這是黑幫的火拼,只是規模有些的大,而且還波及到了中藥店,依照目前這混亂又危險的情況,池魚之殃是無法避免了。
“時間來不及了,根本阻止不了,現在立刻走。”關鍵時刻陶管家還是很冷靜,快速的對着小馬開口:“帶着藥罐和小姐我們立刻就走。”
小馬再強一個人也不可能阻止兩個上百人的黑幫火拼,此時也沒有絲毫的猶豫,跟着陶管家和阿光想要再重回中藥店裡,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二十多個混混向着三人圍了過來,手裡的鋼管更是毫不客氣的就向着他們的頭部狠狠的砸了下來。
小馬眼神陡然狠戾下來,黑幫火拼雖然會殃及到無辜人,但是這些人明顯是衝着自己這邊來的,如果說一開始小馬還想着即使老首長安然度過了這一次的危機,他也一定要和周隊長申請,將這兩個火拼的黑幫給狠狠的收拾一頓,他們在什麼地方打架火拼不好,偏偏要在中藥店前面鬧事。
可是此時一腳將一個混混給踹出去了七八米遠,小馬眼神完全是殺氣騰騰的狠戾,對着一旁動手的阿光厲聲開口:“不用留手,直接用槍!”
說話的同時,小馬已經一槍直接射向一個混混的右大腿,即使出了任何問題,也有他擔着,老首長的安全重於一切。
阿光和陶管家也不再遲疑的拿出了手槍,因爲手槍的震懾作用,尤其是在射傷了七八個混混之後,四周圍堵的混混立刻就遲疑了,不再是凶神惡煞的將他們當成仇人一樣撲過來。
小馬和陶管家、阿光也趁機迅速的撤回了中藥店,直奔中藥店走廊後面的竈房,“陶小姐,外面是黑幫火拼,情況太危機,我們必須立刻撤退,這罐子中藥可以先帶走嗎?”
黑幫火拼?小馬並沒有將這其中的異常說出來,所以陶沫也沒有多想,只當是他們倒黴,時間越是緊急,爭分奪秒的緊迫,竟然還遇到黑幫的火拼,若是其他事情,搬出陶家必定可以震懾一番。
但是黑幫火拼,那就是數百人的打架械鬥,雙方都打紅了眼,陶沫這邊就五個人根本沒法子阻止,所以此時只能撤退了,陶沫快速的拿起一旁的溼毛巾,端起了滾燙的藥罐子,“我們立刻走,換地方繼續熬藥問題不大,但是我必須要回別院了,再遲就來不及了。”
小馬和阿光走在最面前,陶沫端着藥罐走在中間,陶管家和另一個警衛員殿後,五人剛出了竈房,突然從走廊另一頭衝過來二十多個人,不同於剛剛在外面火拼的那些染着五顏六色的頭髮,年紀也都是十幾二歲的小青年,此時這二十多人明顯是來者不善,眼神充滿了煞氣。
“保護陶小姐!”小馬陰狠了眼,第一個向前衝了過去,幸好這是在走廊裡,對方即使有二十多個人,但是狹長的走廊裡,最多也就兩個人一起過來。
此時陶沫也發現了不對勁,這些人分明是故意衝着自己這邊來的,若說是黑幫火拼,自己這邊一看就不是幫派的人,按理說沒理由二十多個人直接衝過來就打,而且那身手說是普通的黑幫混混,還真是擡高了潭江市黑幫的格調。
“陶管家,你和阿光小心。”時間不等人,陶沫此時也顧不得的去想這些人到底是誰派過來的,是針對自己或者陶家的,還是針對老首長的,對着身後護着自己的警衛員開口,“我們從圍牆翻出去。”
警衛員一愣,卻見陶沫已經動作迅速的翻過了走廊的欄杆,走廊的燈光之下,陶沫手裡頭的藥罐子穩穩的端着,竟然一點藥汁都沒有撒出來,再看陶沫那靈敏的動作,警衛員這才明白陶沫也是個練家子,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邊小馬和阿光雖然在攔截敵人,但是小馬也一直注意着身後的陶沫,看到陶沫翻下欄杆直奔圍牆而去,頓時明白了她的意圖,“快跟過去,保護好陶小姐!”
“是!”警衛員領下命令,緊隨着陶沫翻下欄杆到了圍牆邊,“陶小姐,我先上去,然後你將藥罐遞給我。”
知道陶沫也是練家子,警衛員是真的鬆了一大口氣,快速的躍上了圍棋,隨後半伏下身,陶沫也立刻將藥罐遞了過去,如同剛剛警衛員上圍牆的動作一樣,陶沫也是微微後退幾步,一個助跑,雙腳向着圍牆用力的一個蹬踏,藉着這股反作用力,身體騰空也迅速的躍了上去。
上了圍牆之後,陶沫立刻就向着牆外跳了下去,圍牆上的警衛員則將手裡頭的藥罐遞給了已經出去的陶沫,自己也跟着翻下圍牆。
走廊這邊,看到陶沫端着藥罐和警衛員都翻過圍牆離開而來,小馬徹底的打紅了眼,和阿光兩個人毫不客氣的對着這些敵人下狠手,一出手非死即傷,若是耽擱了老首長治病,這些人死一萬次都不夠賠的。
“你隨便找個地方繼續熬藥,我立刻趕回別院,記得,這灌藥一定要準時送回來。”圍牆外面,依舊能聽到前邊那打鬥的嘈雜聲,陶沫叮囑着端着藥的警衛員,“找個人家,給對方看你的軍官證。”畢竟貿然上門,只怕一般人不會將家裡的竈臺借出來。
“陶小姐,放心,我就算拼了這一條命,也一定會將藥準時送回來的,陶小姐你注意安全!”警衛員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抱着藥罐大步的向着不遠處亮着燈火的店鋪跑了過去,不管是給對方看軍官證,還是直接打暈對方,自己一定會準時將熬好的藥送回別院。
陶沫這邊也來不及了,此刻瞄了一眼四周,還好今天是小年夜,不少車子都停在馬路兩邊,看到一個男人拿着車鑰匙打開了車鎖,陶沫二話不說的就奔了過去,隨後一把奪過男人手裡頭的車鑰匙,在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陶沫已經發動汽車飛馳而去。
“我的車……我的車……那是我的車!”男人終於反應過來了,愣了片刻之後高聲大喊起來,可是此刻路上哪裡還能看見他的車影子,雖然是大晚上的,但是當街搶車?男人隨即拿出了手機報警。
江畔別院這邊,周謙聽着手機裡不曾接通的電話聲,肅殺着黑臉猛的站起身來,因爲之前時間太緊迫,周謙根本來不及要陶沫的手機號碼,可是他打了小馬和另一位警衛員的電話,此時都是無人接聽狀態。
而距離陶沫回來起針就剩下七分鐘了,周謙攥緊了手機,他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否則小馬他們不可能不接電話,回頭看着平躺在牀上,氣色已經恢復過來一點,但是依舊昏迷的老首長。
“趙院長,如果時間來不及,你們能起針嗎?”被點名的趙院長此刻苦着一張臉,他雖然也是學中醫的,但是升任爲院長之後,已經快十年不給人看病了,若是平常把個脈、診斷一些常規病還可以。
可是眼前這個自己還不知道身份的老者,那可是心臟病突發!按照之前的病情描述,趙院長都不得不佩服施針人那精湛的醫術,心臟病這一類的突發性疾病,一旦發作,那就是非常的危險。
更何況病人據說會突發心臟病,是因爲碎彈片堵到了心臟主動脈上,這樣危險而嚴重的病情,就算趙院長年輕二十歲,回到醫術最精湛的時候,他也無從下手,這給老者施針的神醫,絕對是從死神手裡搶回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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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去春秋淹城,晚上去看燈會,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賓館,明天的更新估計要熬夜了,
想想當作者有時候也挺辛苦的,麼麼,祝大家新年快樂!猴年大吉!
最後弱弱的問一句有咻到敬業福的嗎?
過年的時候,顏有在微信裡爆了照片哦,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