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暉鉞上的是普通的幼兒園,再加上是學期中間入學的,班上的小朋友早就有了和自己一起玩耍的小夥伴,而且小暉鉞整天板着臉,即使玩玩具,也都是一個人,看故事書也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所以在小三班根本沒有交到一個朋友。
直到小暉鉞上了一個多星期的幼兒園,終於交到的一個好朋友,也就是他口中的妞妞,妞妞身體不好,一個月有大半個月的時間都是請假去醫院,而且整天蒼白着臉,老師也交代了小朋友說妞妞身體不好,讓大家注意一點,不要弄傷了妞妞,這樣小三班的小朋友也都不怎麼和妞妞玩。
就這樣小暉鉞倒是和妞妞成了好朋友,即使生病,妞妞卻也是開朗的小姑娘,更是將秦暉鉞這個板着臉的小正太當成了自己的小弟,上廁所都拉着他一起,兩個四歲孩子之間的友情咻咻的建立起來了。
“陶姐姐,你能幫妞妞看病嗎?我把錢都帶來了。”小暉鉞打開自己的小書包從裡面拿出一本存摺還有一個精緻的小木盒,存摺上是這些年秦首長逢年過節給小暉鉞存的錢,而木盒裡則是小暉鉞今年過年期間收到的紅包。
看着一本正經的將壓歲錢都貢獻出來的小暉鉞,陶沫不由樂了起來,將存摺推了回去,從木盒裡拿出五張一百的鈔票,“行,醫療費我就收下了,等吃過飯我們就去妞妞家。”
看到陶沫收了五百塊錢,小暉鉞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將存摺和剩下的錢收進了自己的小書包,板着英俊的小臉認真的看着陶沫開口:“陶姐姐,如果醫療費不夠的話,你再和我要。”
“放心,這麼多已經夠了。”陶沫摸了摸小暉鉞的頭,估計秦首長肯定不知道妞妞的存在,否則以秦首長對小暉鉞的疼愛,肯定早就找了醫生給妞妞看病了,畢竟這可是小暉鉞交到的第一個朋友,這事對秦首長而言只是舉手之勞。
菜送上來的很快,因爲照顧小暉鉞的口感,陶沫點的大多數都是清淡口味的,但是也沒有忘記陸九錚,給他點了一道水煮牛肉和一個毛血旺。
“陶姐姐,我自己吃,你不用給我挑魚刺。”小暉鉞很喜歡吃魚,不過也禮貌的顧及到一旁的陶沫。
“沒事,你吃就行。”陶沫笑了笑,又仔細的將魚肉上的刺給剔除了,然後夾到了小暉鉞的碗裡,陶沫上輩子和這輩子都算是江南人,江南這一塊水域豐富,魚類特別多,而且大都數是河裡和江裡的魚,魚刺很多,陶沫挑魚刺倒是有一手。
小暉鉞之前一直在國外,回到國內之後,偶爾吃魚也都是海里的魚,魚刺大,再加上他只有四歲,即使喜歡吃這種味道更鮮美的小魚,但是魚刺就是一個難題,所以陶沫都是將魚刺挑好了再給小暉鉞吃。
之前即使有其他人,但是陶沫的注意力都是放在陸九錚身上,已經習慣了這一點的陸九錚卻赫然發現就因爲眼前這個板着臉的小破孩,陶沫幾乎都忘記了自己,之前的撒嬌、鬧騰統統都沒有了,陶沫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小暉鉞身上。
感覺一股莫名的怨氣,陶沫一擡頭就看見坐對面的陸九錚倒現在都沒有動筷子,“大叔,菜不合胃口?”
“魚有刺!”低沉的聲音平淡的響起,可是任誰都能看出陸九錚身上那股子咻咻直冒的寒氣。
小暉鉞雖然小,但是小孩子很敏感,此時他擡起頭,烏黑的大眼睛看了一眼陸九錚,又看了看陶沫,立刻開口:“陶姐姐,我自己吃。”
雖然陸叔叔沒有說什麼,但是秦暉鉞還能感覺到他在不高興,而且不高興的起因可能就是自己,沒有了父母,以前在國外也算是寄人籬下,所以秦暉鉞遠遠比普通四歲孩子敏感很多。
再加上秦老首長一直很忙,畢竟秦暉鉞的雙腿已經無礙了,秦老首長也要爲這最疼愛的孫子鋪路,不求他大富大貴,至少可以平安一輩子,所以秦老首長手裡頭的工作很多,平日裡照顧小暉鉞的是家裡頭的保姆。
保姆是秦老首長經心挑選的,是他一個老部下的兒媳婦,三十多歲了還沒有孩子,所以對小孩子很喜歡,人也很溫柔細緻,由她來照顧小暉鉞,秦老首長也放心。
可是秦老首長卻沒有想過對年幼的小暉鉞而言,他更需要的是一個可以親近他、關心他可以和他正常交流的長輩,而不是一個尊卑分明的保姆。
保姆對小暉鉞的確很細緻周道,但是卻過於恪守本分,將小暉鉞當成古代主子一般的看護着,小暉鉞原本性子就有些的古板,在秦家大宅,整日裡見到的都是謹守本分的傭人、保姆、司機和保鏢,這讓他愈加的沉悶起來。
唯獨陶沫一直將小暉鉞當成普通的小孩子,見到他總喜歡抱着他、逗着他玩,小暉鉞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來,但是其實他打心裡喜歡和陶沫親近,但是現在看到陸九錚不高興了,小暉鉞心裡頭一驚,下意識的就開口道歉,讓陶沫不要再照顧自己吃飯。
“不用理你陸叔叔,陶姐姐最喜歡小暉鉞了,來,我們繼續吃魚,吃魚以後最聰明。”敏銳的察覺到小暉鉞過於謹慎的心理,陶沫眯眼一笑,安撫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這孩子更缺少的是關愛,太過於成熟懂事的孩子是被迫的長大。
小暉鉞一愣,他沒有想到陶沫暉這樣說,會選擇維護自己,在呆愣之後,眼睛裡冒出喜悅的光芒,連一貫板着的嚴肅小臉上也有了笑意,用力的點了點頭,小暉鉞埋頭吃了起來,卻感覺這菜畢任何時候都要好吃。
陶沫抽空瞄了一眼臉色不悅的陸九錚,桌子下的小腳再次討好的在他的大長腿上蹭了蹭。
哼!陸九錚看着陶沫那可憐巴巴的小臉,板着面癱臉,她從頭到尾忽略自己不說,剛剛竟然說最喜歡小暉鉞,明知道這是陶沫照顧秦暉鉞的情緒,但是陸九錚卻依舊感覺到心裡頭悶悶的不痛快。
理智上,陸九錚感覺自己這樣太過於幼稚,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會和一個四歲的小孩子爭風吃醋,但是看着陶沫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小暉鉞身上,看着她給他挑魚刺,照顧他吃飯,還說喜歡他,陸九錚在情感上依舊有點的難受。這就好比孩子說最喜歡媽媽,當爸爸的雖然會一笑而過,但是心裡頭還是會有一點的彆扭和小小的失落。
大叔不會真的吃醋了吧?陶沫看着情緒不高的陸九錚,是真的有點疑惑了,從她認識陸九錚以來,大叔的性子都是古板又封建,過於理智、冷厲的男人一般輕易不會有情緒上的波動。
陶沫自己也是如此,如果有一天一個女人跑過來說是大叔的未婚妻,再說什麼門當戶對的話讓陶沫退出,陶沫是絕對不會理會。說句不好聽的話,即使有一天她真的看到陸九錚和另一個女人在牀上,陶沫第一反應絕對不會是陸九錚出軌,而是他被人算計了。
所以此時看到陸九錚竟然這麼在意,甚至情緒表露在了臉上,陶沫是真的有點不明白,想想有點暖心又有點想笑,“大叔,吃魚。”將挑好魚刺的魚肉放到了陸九錚碗裡。
瞬間憋悶的心緒舒坦了不少,陸九錚只感覺這魚味道的確很不錯,也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了陶沫碗裡,看着乖巧坐在一旁吃飯的小暉鉞,忽然沒有那麼礙眼了。
妞妞的家在城中村,這裡居住的九成九的人都是外來京城打工的人,破舊的房子不過十多個平米,沒有單獨的廁所,廚房也就是過道里放的液化氣竈臺,房子因爲是一樓又黑暗又潮溼,有一點的亂。
“小爸爸,你不要站在一旁笑,大爸爸中午下班回來已經很辛苦了,還要給你收拾屋子!”妞妞的聲音很清脆,聽起來老氣橫秋的,回答她的是一道低沉的嗓音。
“妞妞,你小爸爸也很辛苦,大爸爸當保安每天就在那裡站着不累。”男人憨厚的笑了笑,手上的動作更快,三兩下的將牀上的衣服折起來放到了櫃子裡,“我再去炒個菜,你和妞妞擺桌子,我們吃飯了。”
男人說完話剛走出來就看到了門口的三人,不由一愣,“陶小姐,你怎麼?”
聽到外面的聲音,屋子裡另一個男人也走了過來,看着明顯和城中村格格不入的陶沫三人,也是微微一愣,隨後看了看身旁的身材魁梧的男人,“你認識?”
陶沫也沒有想到會看到熟面孔,說認識倒不算,之前在衛生廳那邊,陶沫和汪主任的兒子汪廣遠起了衝突,當時汪廣遠還大言不慚的讓保安將陶沫趕出去,保安拒絕了,汪廣遠甚至還打算對陶沫動手,也被保安攔下了,而當日的保安正是妞妞口中的大爸爸田剛。
“叔叔好,我是來看妞妞的。”小暉鉞倒是懂事的走上前來。
屋子裡妞妞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由一愣,隨後吧唧着拖鞋小跑了出來,“爸爸,我怎麼聽到秦暉鉞的聲音了?啊!秦暉鉞,真的是你啊,你怎麼來我家了?”
看到幼兒園熟悉的朋友,妞妞也異常高興,三兩步上前,大姐大一般的拍了拍秦暉鉞的肩膀,然後瞅着陶沫和陸九錚,愣愣的開口:“這是你爸爸和媽媽?可是你媽怎麼這麼年輕啊?”
在妞妞看來陸九錚和秦暉鉞倒真像是父子,都是板着臉嚴肅的模樣,可是陶沫這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幼兒園裡那些孩子的媽媽,太年輕了,在妞妞看來這更像是秦暉鉞的姐姐。
避開妞妞那豪放拍肩膀的動作,小暉鉞開口道:“這是陶姐姐和陸叔叔,我請陶姐姐給你看病。”
一旁的田剛一愣,眼中有着狂喜之色一閃而過,可隨後更多的卻是惶恐和不安,他是退伍軍人,按理說衛生廳保安這份工作也輪不到沒有門路的田剛,可是當初他們小隊的一次任務裡,犧牲了妞妞的親爸爸,而妞妞口中的小爸爸其實是田剛的戰友徐丘。
爲了完成任務,當時徐丘右腳踝也被子彈貫穿了,是田剛將他背了出來,最後任務完成了,但是最後功勳卻被部隊裡一個來鍍金的軍二代給領取了,對方將退伍的田剛安排到了衛生廳當了一名保安,也算是補償。
徐丘倒是很憤怒,可是卻被田剛制止了,他們無權無勢,真的鬧大了,最後倒黴的還是他們,更何況領了功勳又如何?還不如一份安定的工作來的實在,更何況妞妞的親爸爸,他們的班長犧牲了,可是妞妞的媽媽卻卷着部隊的撫卹金逃走了,將妞妞丟給了年邁的爺爺。
最後田剛和徐丘兩個人領養了妞妞,徐丘因爲右腳踝在任務裡殘疾了,所以一般賣力氣的工作找不到,就在城中村這邊賣滷菜,時間自由一點,可以接送妞妞,而田剛一直在衛生廳這邊當保安。
妞妞從去年開始就病了,家裡的積蓄幾乎都花光了,但是孩子卻一天一天的瘦下來,田剛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所以他厚着臉皮求了衛生廳一位醫術很好的兒科大夫,可惜卻被對方冷嘲熱諷了一番。
在衛生廳保健局這邊任職的醫生,那都是知名的專家教授,在古代那就是御醫,能請動他們看病的那都是京城的權貴,沒有權至少也有錢,田剛一個保安,竟然還妄想讓他出手,這簡直是侮辱他的人格。
被羞辱了一頓的田剛還差一點弄丟了工作,不過田剛當初能進入衛生廳當保安,也是上面的關係,所以保安隊長只是警告了田剛一番,好在那兒科大夫自恃清高,也懶得和田剛一個保安計較什麼,太掉價了,所以田剛纔能保下這份工作。
所以此時看到陶沫,再聽到小暉鉞的話,田剛纔如此的激動又不安,他知道能參加三國研討會的專家教授那真的是中醫界的翹楚,身份比起當初他請求的兒科醫生更加的尊貴。
“陶姐姐,你是醫生?你給我看病也要打針嗎?妞妞不想打針,我沒有病。”妞妞仰起頭看着並不像醫生的陶沫。
在她的記憶裡,醫院裡的曾醫生很可怕,整天板着臉,不耐煩的樣子,還經常罵大爸爸和小爸爸,而且給自己打了很多針,吃了很多藥,妞妞現在一聽到醫生就感覺很害怕。
“我也是醫生,不過你放心,不會給妞妞打針的。”陶沫蹲下身來,微笑的看着臉上一喜的小妞妞,餘光掃過她滿是針孔的青紫手背和胳膊,眼神陡然冷了冷,不過瞬間又恢復了笑容。
“陶姐姐醫術最好,一定能治好你的。”小暉鉞倒是記得秦老首長之前說過的話,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以前不能走路,是被陶沫治好的,所以小暉鉞對陶沫的醫術是無比的信任。
“你還傻愣着做什麼,快招呼客人進來坐,去泡茶。”徐丘沒好氣的給了傻樂的田剛一肘子,隨後感激的看向陶沫和陸九錚,“兩位裡面請,外面太熱了,不過我們家裡小,真是對不住了。”
“不用客氣,你們先吃飯,把妞妞的病例給我看看。”陶沫笑着開口,順手拉過一旁的陸九錚進了屋子。
地方的確很小,人都進來了,幾乎都沒有落腳的地方,不過陶沫也不在意,陸九錚更不可能在意什麼,只是面癱着臉站在陶沫身邊,小暉鉞倒是有些詫異妞妞的家這麼小,比他的玩具房都小了很多,不過小暉鉞被秦首長教育的很好,此時並沒有任何嫌棄之色。
家裡沒有好茶葉,徐丘拉着田剛去隔壁賣茶葉的老王家借茶葉,出了門,徐丘就忍不住的開口問了,“這兩個到底是什麼人?秦暉鉞我倒是聽妞妞說過好幾次。”
田剛此時滿臉的喜悅之色,咧嘴嘿嘿的笑着,“陶小姐我之前在衛生廳見過一次,她是從南江省過來參加三國中醫藥研討會的,畢院長對她都禮遇三分,我聽毛子他們說,陶小姐上面有人,來頭很大。”
“這麼年輕,醫術真的行嗎?”徐丘倒不是對陶沫有意見,實在是陶沫看起來太年輕了,能參加三國研討會的都是中醫界的泰山北斗,但是也有不少家裡頭有關係的年輕人來研討會上見識一番。
“你放心吧,陶小姐拿的可不是旁聽證,而是參會證。”田剛對陶沫的醫術倒是很有信心,如果沒有本事,即使上面有人,也不會讓參加這麼重要的研討會,總不能爲了丟臉丟到國外去了。
所以能拿到參會證,那絕對有幾把刷子,當然性格憨厚的田剛是想不到這麼深,這些都是他們保安隊長當時對陶沫的猜測。
陶沫看着病例還有醫院那一疊藥單,臉色愈加的難看起來,一旁陸九錚不由看了一眼陶沫,“很棘手?”
“不是,大叔,你說怎麼就有這麼多昧着良心的醫生?”陶沫笑容冷厲了幾分,握着陸九錚的手汲取着溫暖壓抑住滿腔的怒火,如果小妞妞的病真的棘手,陶沫倒不怕,她不行,京城還有那麼多的專家教授。
可是看着這一頁頁的醫院檢查,看着這長長的藥單,再看着小妞妞瘦的皮包骨頭的身體,還裸露在外的被針頭給扎的青紫手臂和胳膊,陶沫無法想象這四歲的孩子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藥,可是最關鍵的是妞妞根本沒有什麼大病。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陶沫第一眼看到妞妞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看了這些藥單和病例之後,陶沫不用把脈也清楚妞妞的情況,給妞妞主治的曾醫生真的不得好死!
陸九錚也是一怔,眉頭皺了皺,不由握緊了陶沫的手,“你要怎麼做都可以。”
“好,大叔,一會你可得給我撐腰,我們這一次也要當一個醫鬧!”陶沫用力的點了點頭,她今天就要親自去問問這個曾醫生,看看他的心腸是不是黑的!
田剛和徐丘原本是不打算吃飯的,沒有客人上門,他們當主人的卻在一旁吃飯的道理,更何況陶沫還是來給妞妞看病的,不管病能不能看好,這份人情他們領了。
“吃飯。”低沉冷漠的嗓音響起,陸九錚這邊乾淨利落的丟出命令來,一旁的田剛和徐丘下意識的回了一個是,隨後動作麻利的擺上菜飯,吃了幾口之後,兩人猛地愣住了,剛剛那一瞬金,兩人都以爲回到了部隊,所以本能的執行命令,此時對望一眼,愣住了。
但是飯都吃了幾口了,也不好再停筷子,而且陶沫也說了一會要帶妞妞去醫院,他們大人不吃還可以,妞妞身體原本就弱,天氣又這麼熱,不吃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兩人悶着頭快速的吃了起來。
大叔厲害!陸叔叔厲害!陶沫和小暉鉞同時佩服的看向陸九錚,原本陶沫還以爲要費一番口舌,誰知道大叔這麼厲害。
吃過飯之後,陶沫將所有的病例還有藥單包括醫院的檢查單據全都帶上了,幾人上了陸九錚的車子直奔兒童醫院去了。
曾醫生是兒童醫院的專家,掛號費就要一百塊,田剛和徐丘兩個大男人養妞妞一個孩子,之所以日子過的捉襟見肘就是因爲醫藥費太貴了,“曾醫生輕易不給人看病,還是我求了廳裡的原幹事幫的忙,她給我打了幾個電話,曾醫生才接診了妞妞。”
說到這裡,田剛言語裡滿是感激之色,在衛生廳上班就這麼個好處,雖然他只是個小保安,但是和廳裡的人見得多了,有些人也沒什麼架子,田剛也是詢問了保安隊長才知道原幹事在醫院有點門路,最後通過她找到了曾醫生。
“陶姐姐,還要打針嗎?”後座的小妞妞垮了小臉,她原本以爲不需要去醫院的,可是誰知道還是要來醫院,一想到要打針,還有那麼多難吃的藥,小妞妞抽了抽鼻子,倒是忍着沒有哭。
“不用打針,一會妞妞什麼話也不要說,我只是去詢問一下曾醫生你的病情,放心吧,等回來之後,我給你開一點藥,我保證一個星期你就能和小暉鉞一起上幼兒園。”副駕駛位置上,陶沫回頭笑着,看着不安的小妞妞,心裡頭格外的難受。
一聽只需要一個星期就能治好,田剛和徐丘不由的一愣,不敢相信的看向陶沫,他們爲了小妞妞的病,已經花費了二十多萬了,而且還是找的國內最好的兒科專家曾醫生主治的,到現在都妞妞都沒有痊癒。
“放心吧。”陶沫對着兩人笑了笑,乾淨的雙眸透露出一股讓人信服的大醫風範。
醫院很快就到了,田剛花了一百塊錢掛了號,一行人到了曾醫生的辦公室,正趴在桌子上寫病歷的曾醫生擡頭看了一眼,隨後又冷漠的收回目光繼續寫着病歷,無視着陶沫幾人的存在。
等了十分鐘左右,曾醫生這才放下筆,冷淡淡的開口:“我說了孩子的病得繼續治療下去,藥不能停,每隔一個月就要來醫院檢查一番,否則病情有什麼惡化,這個後果你們當家長的自己承擔。”
“抱歉,曾醫生,實在是小妞妞上個月哭鬧的厲害,家裡頭也有些的拮据,所以我們才錯過了檢查。”田剛這個大男人此時點頭哈腰的陪着笑臉道歉着,唯恐得罪了曾醫生耽擱了小妞妞的病情。
“醫生抱歉了,我表哥這人就是太固執,孩子的病情最重要,他沒有錢了也不向我這個當妹子的開口,不說多少錢,但是給孩子看病的錢我還是能拿的出來的,所以今天我就將妞妞帶過來了。”陶沫笑着接過話,一邊說還一邊瞪了一眼傻愣住的田剛。
倒是徐丘精明一點,雖然不知道陶沫爲什麼這麼說,但是還是拉了一把田剛,示意他不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