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很謹慎，“嗯？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雖說醫藥公司爆炸案因爲一直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而不了了之，但沈鹿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小心駛得萬年船，要是在這種時候翻了船，她能慪死。
曾小刀笑了下，“不用擔心，他們查不到我，就算查到我了，也不會牽扯到你。”
對於沈鹿的防備，曾小刀很理解。
沈鹿抿抿脣，她其實很想問問曾小刀，讓人取走的衣服裡有什麼？
可問了不就承認救他的人確實是她嗎？
好糾結。
曾小刀卻誤會了沈鹿的糾結，還以爲她是擔心，他從口袋裡拿出厚厚一疊星幣。
“這是5萬星幣，是我能拿出的所有錢了，沈老闆收下吧。”
沈鹿無語的覷了他一眼，她要是收了，不也是變相承認了嗎？
這人在搞什麼啊。
“曾小刀，你這樣會讓我很爲難。”
“下次沈老闆要是再救人不想被認出來的話，還是戴個口罩吧。”曾小刀說，“你把我翻過來的時候我還有一點意識，剛好看見了你的臉，後來才徹底昏迷了。”
沈鹿：……
好吧，是她太不謹慎了。
“後面真的一點意識也沒有了？”
沈鹿不確定的問。
那曾小刀就不知道她把他變成小女孩的事了吧？
“真的。”曾小刀點頭，“醒來後聽人說是一個叫葉帆的男人送我過來，我查了下，是你這裡的安保，猜你應該是不想暴露身份，也就沒有和其他人講。”
既然講到這個份上，沈鹿也就不客氣了。
“那你在醫藥公司到底查到了什麼？”
“沈老闆，有些事還是不要太好奇比較好。”
“這五萬塊我不要，你跟我講講唄。”
曾小刀眼珠子一轉，“那沈老闆大晚上去企業園又是做什麼呢？”
“是我先問你的。”沈鹿皺眉，有點生氣，“不說就不說，拿上你的錢走吧。”
“好吧。”曾小刀還是服軟了，“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實驗數據。”
花了這麼大的代價，費盡心思偷溜進醫藥公司，本以爲能找到關鍵證據，哪怕不是關鍵證據，只是一些蛛絲馬跡也行。
可惜一無所獲。
他拼了命拿回來的那些資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實驗數據，過期營養液也沒有什麼問題，好像一切都是他誤會了。
曾小刀也很迷茫。
他本來以爲奶奶是因爲喝了過期營養液纔去世，但現在醫藥公司沒查出問題的話，那他是不是懷疑錯了對象？
沈鹿也很意外，不應該啊。
過期營養液不是普通的商品，只有醫藥公司纔有生產的條件和資格，如果不是醫藥公司出問題，那是哪裡出了問題？
一時之間，兩人都有些沉默。
“今天耽擱你不少時間了。”曾小刀起身，“錢你收下吧，你幫我不是一兩次了，我真的挺感謝你。”
沈鹿跟着起身，沒有再推辭。
送走曾小刀，沈鹿也沒有心思幹活，坐在前臺後的椅子上仔細盤過期營養液的事。思來想去，越想越亂。
少女頹然捂住臉，動腦子真不是她的強項。
想不明白的事，還是暫且放到一邊好了。
照例收材料，做晚飯。
小朗這會兒也醒來了，扶着也能下牀，沈鹿小小舉辦了個慶賀儀式，讓小朗吹了個蠟燭，大家一起把蛋糕分了。
小朗分到了最大的一塊，小男孩吃的滿嘴是奶油，脣角都要咧到耳後根了。
熱鬧完，收拾的活交給了今天住進宿舍的宋志高，沈鹿回二樓洗漱休息。
從衛生間出來，沈鹿和在客廳等她的伏城撞了個正着。
“你在等我？”沈鹿反應過來，“哎呀，我應該先把你抱上牀的。”
伏城抿抿脣，“不是這個事，小鹿，你遇上什麼爲難的事了嗎？”
今天從醫院回來後，伏城便發現沈鹿有心事。
方纔替小朗慶祝的時候，偶爾會出神，很明顯在想別的事。
以前他活動範圍有限，困在小小的牀上，如今隨着身體逐漸康復，他可以藉助輪椅去很多地方，能幫到沈鹿的地方也就越多。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成爲沈鹿的依靠。
沈鹿下意識的想說沒有，但伏城的眼神太篤定了，將她撒謊的話堵了回去。
想了想，問一問伏城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是有一些事讓我有些困惑。”沈鹿在沙發坐下，“你知道過期營養液嗎？”
伏城本來還以爲沈鹿是因爲親生父母一家煩惱，沒想到，她一張嘴，提起了另外的事。
“我知道，醫藥公司每隔一段時間會在下城區的垃圾場傾倒一批過期營養液。”
“我懷疑有些過期營養液有點問題，也去調查過，但又沒發現端倪。”沈鹿說的很模糊，不是她不信任伏城，而是她去醫藥公司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能說一說具體是什麼問題嗎？”
沈鹿咬脣，壓低了聲音：“最近下城區莫名其妙死掉的人很多，有一些人會突然異變傷人，然後暴斃，你不覺得奇怪嗎？”
伏城迅速會意：“你懷疑，這些和過期營養液有關？”
“我有朋友的家人就是吃了過期營養液後去世，還有方明的父親，我親眼看見從他身體裡鑽出一隻異獸。”沈鹿眸光暗了暗，“他們做過共同的事，就是在發生意外前喝過過期營養液。”
“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伏城神色肅冷，“我的建議是讓官方來調查。”
沈鹿怔了下，她怎麼也沒想到，伏城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但想想，伏城以前不僅是軍事學院的學生，還是伏家的長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並不意外。
畢竟政府主要服務的是上等公民，伏城作爲既得利益者，當然會信任官方。
“你當我今天什麼都沒和你說過好了。”沈鹿突然就沒了和伏城繼續討論的心思。
沈鹿不是原主，沒辦法和伏城一樣信任官方。
伏城心沉了沉，他好像說了沈鹿不喜歡聽的話。
可過期營養液有問題不是一件小事，如果真的出現沈鹿說的那種情況，那不僅僅是下城區會陷入混亂，而是會影響整個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