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龍廳的菜價不是那麼容易打聽到,還是有人上了二樓,纔拿到了一份菜單。
看完價格,原本想要嘗一嘗的人沉默了。
一道菜動輒好幾千星幣,貴的真叫人咋舌。
“這價格標的有點離譜了。”
“豬蹄又能好吃到哪裡去,幾塊豬蹄就要我4888星幣,真當我的錢是大風颳來的。”
“可沈鹿廚藝好啊。”
“廚藝好的又不止她一個人,開在下城區的店標這個價格和詐騙沒區別了。”
這話獲得了不少人的贊同。
新客們歇了上二樓的心思,吃過快餐後便離開了。
【叮咚~檢測到賣出5100/5100份套餐,且顧客滿意度在三星及以上,任務已完成,獎勵抽獎券一張。】
聽到每日任務完成的提示音,沈鹿立馬把抽獎券用了。
【恭喜宿主抽中117號盲盒獎品:金坷垃複合肥料一袋。】
沈鹿:靠!怎麼又抽到了金坷垃?
這個月她已經抽到三次了,就不能來點廚藝相關的獎品嗎?
沈鹿把金坷垃放進了後門處的雜物間,這裡面堆放了一些種菜用的工具、種子和肥料等等,楊靜每天就是在這裡換上下地幹活的衣服,拿上工具到大棚種菜。
最先種下去的小蔥已經全部長手掌高了,鬱鬱蔥蔥一片,很養眼。
對於自己親手翻地,種下,又長成的小蔥,楊靜非常有成就感,幹活也越來越利落有勁。
劉強在沈鹿的威脅下,不得不幹活,只不過劉強管着鐵皮屋那頭的地,而楊靜管的靠爛尾樓的地。
地已經全部翻了一遍,那些沒有鋪上良田土壤的地需要養一養。
這是一件挺麻煩的事,劉強有一段時間沒幹過這種體力活了,最主要的是,他看楊靜只需要澆澆水,拔拔雜草,活計輕鬆,他就渾身難受。
最重要的是,楊靜居然變年輕了!
起先他以爲是自己眼睛看錯了,但兩人每天都會在大棚裡碰面,一次看錯,總不能次次看錯。
楊靜和他離婚後,不僅沒有窮困潦倒,痛哭流涕跪着求他,反而過得比他好,總是焦黃皺巴的臉舒展開,有了那麼一點女人的柔美。
真是見鬼。
劉強越想,心裡越是難受。
“喂。”劉強突然喊了一聲,楊靜眼皮子都沒擡,安安靜靜幹自己的活。
被忽視的劉強猶如被火煎,難受的不行,想過去給楊靜一點教訓,又記起大棚裡不止有監控,還有一個神出鬼沒的異能者。
不行。
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
劉強磨了磨牙,扔了鋤頭回了鐵皮屋。
片刻後,他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出去了。
沈鹿並不嚴格限制劉強父子的人身自由,但不允許他們隨意帶東西出去,或者帶東西和人回來。
劉強一走,鐵皮屋就剩劉耀祖了。
劉耀祖現在勉強能下牀,不過活動範圍有限,就在屋裡頭轉轉。
他經常趴在窗戶上看大棚。
沒辦法,他沒光腦,屋裡沒電視,除了看大棚沒別的能看了。
在這個鐵皮屋裡待着,他真的快瘋了。
坐牢一樣的滋味真是頭次嚐到。
劉耀祖是有點後悔的,早知道是這樣他就對沈鹿客氣些,不至於在斷了胳膊之後又斷腿。 劉強今天換了衣服出門,不知道幹什麼去,劉耀祖有點擔心中午能不能吃上飯。
想了想,他拄着柺杖去了大棚。
“喂。”劉耀祖彆扭的喊着楊靜,“那什麼,你中午幫我打份飯唄?”
楊靜沉默的看了兒子一眼,然後繼續低頭幹活。
“喂,你耳聾嗎?我喊你你聽不見?”劉耀祖惱了。
楊靜這次眼神都欠缺,澆完水離開了大棚。
她最近新給自己加了工作,大棚裡的活幹完,她會幫着後廚幹些力所能及的事。
比如洗洗菜,洗洗碗,打掃一下衛生什麼的。
在忙碌充實的工作裡,她感覺重獲新生。
這日子可比之前過得要有意義多了。
先不說每天都能吃上可口的飯菜,光是能睡上乾淨柔軟的大牀,看上電視,就夠她回味許久了。
原來女人不止相夫教子一條路,也可以有其他的活法。
但楊靜也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爲沈鹿。
不是每個老闆像沈鹿一樣真心實意對員工好,這也是店裡員工對沈鹿死心塌地的原因。
被忽略徹底的劉耀祖先是怔了,隨即怒了。
他是什麼髒東西嗎?楊靜憑什麼不搭理他?
還記得以前楊靜總是哭着說他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最疼他了。
現在跟劉強離了婚,最疼愛的兒子也不要了?
他和她又沒斷絕母子關係。
真是最毒婦人心,難怪能生出沈鹿那樣的女兒。
劉耀祖一天就指着中午這頓飯,楊靜不搭理他,劉強不在,他只好自己去吃。
拄着拐,他不太願意在人前晃盪,而且店裡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帶着鄙夷,他不喜歡。
沈鹿正坐在椅子上休息,乍然看見劉耀祖有點沒反應過來。
她許久沒去後院鐵皮屋了,就劉強來前面蹦躂過幾次,最近又這麼忙,她都快把劉耀祖給忘了。
“妹妹。”劉耀祖諂媚的笑着,“咱們啥時候開飯啊?我都餓了。”
沈鹿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答非所問:“你現在能下地了?”
劉耀祖心裡一咯噔,說話結巴:“沒、沒呢,就、就拄着拐,慢慢走,幹不了別的活。”
“嗯。”沈鹿收回了視線。
劉耀祖打蛇上棍,湊到沈鹿身邊,“妹妹,最近都下雪了,氣溫又變低了,能不能給我買件厚衣服啊?”
劉家之前就窮,新衣服基本是買不起的,大多時候都是買二手。
二手的衣服比新衣服便宜一半,有時候運氣好,還能淘到九成新的,是有錢人家嫌款式老,不想要扔出來的。
劉耀祖很想要一件新大衣,等他好了,穿上新衣服出去顯擺。
沈鹿淡淡笑着:“劉耀祖,現在天還沒黑,你就開始做夢了?”
有時候沈鹿挺佩服劉耀祖和劉強的厚臉皮,他們父子倆怎麼能把一些厚顏無恥的要求,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妹妹,你咋這麼說呢。”劉耀祖陪着笑,“你這店乾淨高檔,我這穿的像個破爛戶多不合適,我也是爲了你的店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