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四是靠山村出了名的混子,跟老花家花盼盼的兒子花洋關係甚篤,兩人時常一起聊天喝酒,甚至調戲村裡村外的小姑娘,甚至是一些已經嫁人的有些姿色的婦人。而且相比之下,這陳四更爲惡劣,更是遭人厭惡!
陳四如今二十又四,家中早已娶了妻子,名叫荷娘,不知道姓氏也不清楚來歷。那荷娘還是他自己從外帶回來的,模樣和身材都是不錯,只可惜是個啞巴。當初陳四將荷娘帶回靠山村的時,荷娘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渾身上下都有傷,像是隨時都能背過日去,胡郎中可是費了好些日子用了不少名貴的藥纔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那段時間陳四可是守在荷孃的身邊鞍前馬後的伺候着,那模樣瞧着很是深情。荷娘身子骨好些後,陳四的父母便做主讓陳四娶了荷娘,畢竟這附近幾百裡
大大小小的姑娘婦人見着這陳四都是有多遠便走多遠,陳四想娶個媳婦實在是有些難。
衆人以爲陳四娶了妻而且對妻子又好,定是收心改好了。可惜好景不長,一年之後這陳四又迴歸了以前的模樣,還更加的變本加厲了!
李繡見陳四驚訝得快要跳起來,她想起陳四平日的行爲,臉色突變,璧兒嬌小清秀,花卿顏更是貌美!這陳四難道將主意打到了她們身上!李繡猛地將花卿顏和璧兒擋在自己身後,怒氣沖天的瞪着陳四,“陳四你要做什麼!這靠山村的姑娘被你禍害得還少麼?你現在是把主意打到花卿顏她倆身上了是不是!陳四你這般不要臉!”
“嘿,董家媳婦,你可別血口噴人!”陳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灰塵,衝着李繡翻了個白眼。他沒搭理氣得眼睛通紅的李繡,直接朝着周里正喊到,“里正你可來了,快爲我做主啊!花卿顏聯合這兩個外鄉人要殺了我啊!里正快將他們趕出去,不然的話我怕他們會對靠山村不利啊!”
陳四顯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之前還怕得要命呢,現在卻又爬起來血口噴人,這裡顛倒黑白的能力可謂是讓人驚歎。
好在靠山村的村民們都明白這陳四是什麼人,又是什麼性格人品,所以對他的話是全然不信!當然就算是實話,也只能信兩分。
周里正冷哼一聲,板着臉,非常的威嚴。他沒理會陳四直接問周榮,“周榮你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周榮今日倒是沒有吝嗇唾沫,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他跟着衛嘯進屋自然也是瞧見了屋內的情況。 他跟着衛嘯進屋時,這陳四已經從屋裡出來走到了院子裡,可能是因爲聽到了他們的聲音,所以着急離開才弄到了院子裡的架子發出了聲響。這陳四究竟有沒有偷東西,還真不太清楚。不過,陳四被抓之後的張口胡亂咬人的行爲卻是讓周榮無比的惱火,所以衛嘯打他的事情實在是情有可原,況且也並非陳四所說的,要殺他。
陳四聽完立馬跳腳說周榮不厚道,居然幫着外人說話。更是一連串的髒話將雲書墨和花卿顏都罵了進去,說他倆姦夫*,私通之類的話,聽的人紛紛變了臉色,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花卿顏就是個*,比那青樓的女子還不如呢!瞧瞧這不就是將姦夫帶上了門來了麼!你們可別瞧着這兩人長得漂亮,又清秀可人的,便覺得她們清白!這院子裡還不知道接待過多少這樣的客人!我還沒走進去呢,就聞到了一股子狐狸的騷味!我看她倆就是那狐狸精變的!”
這般赤果果的污衊和辱罵讓璧兒氣得差點哭出來,這個小丫頭若不是被花卿顏攔着,現在就已然衝上去給那陳四幾巴掌了。花卿顏也冷了臉,但莫名的情緒還算平靜。她偏頭對着雲書墨冷冷一笑:“你不是說要爲我出頭麼,此刻便是讓我瞧瞧,你憑什麼說你是我丈夫!”
雲書墨偏頭看着花卿顏,黑沉又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滿滿的全是深意。夜晚的風帶着涼意,拂動他垂落下來的髮絲,輕輕的撩在花卿顏的臉上。
花卿顏看不懂這男人眼裡情緒,而且明明是少量的髮絲,但她卻覺得臉頰有些癢癢的。她下意識的伸手搔了搔,藉着這個動作移開了視線。
那陳四還在叫囂着,“看看看看,這麼明目張膽的眉目傳情!我看這花卿顏是有恃無恐了,還丈夫呢,花卿顏的相公不是失蹤了生死未明麼,怎麼可能突然回來!我看她的相公根本就不是失蹤,是被她氣死了也不一定!”
“陳四你不要胡說八道!卿顏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侮辱她!”李繡簡直想跟陳四拼命,這陳四簡直就口無遮攔,什麼都敢說一點也不顧及後果和別人的感受!
陳四見李繡幫花卿顏出頭又是將矛頭指向了李繡,“喲,這不是董貨郎的媳婦麼,怎麼,跟着花卿顏賺了不少銀子敢出門了?說話有底氣呢?不畏畏縮縮的整天窩在屋裡了?呵呵,換做是我啊,那銀子還真不敢用呢,誰知道乾不乾淨?到時候可別惹來一身騷!”
這話裡話外的諷刺氣得李繡直髮抖!這陳四表面上說李繡,實則還是在罵花卿顏賺皮肉交易的骯髒錢。花卿顏半闔着眸子盯着陳四,目光越發陰冷。
這時之前還說要幫花卿顏出頭,卻一直無動於衷的雲書墨終於動了,只見他微微往前跨了一步,面無表情的看着陳四,他的眼神瞧不出任何的情緒,卻是生生的讓陳四彷彿如鯁在喉,竟是說不出話來!
“你!你做什麼這麼看着我!”陳四有些戰慄的後退了幾步,強撐着大吼一句。
“你說完了?”
雲書墨的語氣淡淡的,但不知爲何,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看向雲書墨的眼神也微微帶了些懼意。
“說,說,當然沒說完!”陳四莫名的磕巴起來,他左右擺着頭不敢與雲書墨對視,“你不要看着我!我之前說的話一點都沒錯!你……啊!”
陳四的話戛然而止,隨後便是聽到一聲驚叫!衆人望過去就見那白衣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然到了陳四面前,他的右手成爪,正掐着陳四的脖子,竟是生生的將陳四提了起來!
衆人被雲書墨這一手弄得有些心驚!陳四畢竟已然是個成年男子,況且身材並不瘦小,瞧着跟周榮差不多,而且看上去要比這男人壯實多了!但是這男人卻掐着他的脖子輕而易舉的將陳四提了起來,且他的面上沒露出半點吃力的表情,這簡直讓人驚駭!衆人不由猜測,這男人的身手究竟有多厲害!衆人轉念又想到之前花卿顏家門口的那頭大老虎,這,不會就是那個打死老虎的神秘人吧……
雲書墨並未下重手,只是用手指抵着他的下顎將人提起,並未真正的卡住他的脖子,只是瞧上去有些嚇人罷了。他微微眯了眯眼,淡淡的說:“將你藏在右手袖袋裡的東西拿出來。”
“什麼……我什麼都沒拿!”陳四的眼裡閃過一抹驚慌,嘴上卻是否認。不過他話音剛落,便是感覺到自己頸上多了一股讓他窒息的力量!他恐懼的瞪大眼,四肢不斷撲騰着。他顯然已經明白,這個男人真的會殺了他,可不管是不是衆目睽睽!
“里正救我!他要殺了我!啊哈,救命……饒了我,求你……”雲書墨的手突然用力,陳四受不了的劇烈的喘息起來,他的臉色漸漸由白轉青,又由青變紫,臉上全是痛苦之色。他抻着脖子,雙手緊緊的扒住雲書墨的手,試圖將他的手拉下來,讓自己脫離苦海!
見陳四的呼吸越來越粗重,隨時都可能窒息而死,周里正開口,“這位公子,還請手下留情,這靠山村雖是偏遠的小山村但鬧出人命來,總歸是不太好。這王法啊,我靠山村還是有的。”周里正這話可是相當的客氣,他摸不準這白衣男子的身份,可就憑這身手和氣度就知曉,這人並不是好惹的。身爲靠山村的里正,他自然是要爲整個靠山村着想。且那陳四滿嘴的污言穢語,胡亂污衊人,雖說是死不足惜,但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啊!
雲書墨偏頭看着周里正,表情神秘莫測。良久,就在人們都以爲陳四難逃一死時,雲書墨赫然點了點頭,鬆了鉗制陳四的力道,“平日裡卿顏多虧里正一家照拂,里正發話,雲某自然給你面子。但,”
雲書墨頓了頓,清冷的目光落在正在不斷大口喘息的陳四身上,語氣亦是冰冷,“我討厭說謊的人。”話音剛落,雲書墨便是擡手朝着陳四一揮,同時手一鬆,將陳四拋了出去!
陳四隻覺得一陣勁風帶着無限的寒氣從自己右邊呼嘯而過,他的衣服隨着他摔倒落地而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