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定睛看着落在腳邊的東西,巴掌大小,兩指那麼粗。撿起來一看,是一個人形木雕。
看樣子雕刻的是個女子,髮型和服飾都很簡單,五官還沒有雕刻完全,即便是看不出五官,她也能感覺出來,這是按照她的形象雕刻的。
不用說,一定是大個子打發時間的傑作。
靳梧箴握着木雕,心裡軟軟的,想起大個子總是粘着她,口口聲聲的說要一直在一起。心裡更是平添了一份甜蜜的憂愁。
大個子在哪呢?靳智他們到底隱瞞了什麼呢?
“梧箴。”靳智在門口喊她,一眼便看到那個木雕,還有靳梧箴一臉的柔情,靳智頓在門口,沉聲說道:“還有要拿的嗎?”
靳梧箴抱着被子把木雕塞進懷裡,擡眸淺笑,“沒有了,就是突然要離開,有些捨不得。”
靳智接過被褥,眼底劃過一層不宜覺察的黯然,她是捨不得這個院子,還是捨不得某個人呢?
幸好馬車夠大,他們把東西裝好,靳義和靳仁坐在車轅上,靳智和靳梧箴帶着梧桐坐在車廂,還不算擁擠。
哪知道馬車剛走出不遠,就看見前邊喧鬧的一夥人。
王老二抓着一根繩子,繩子那頭捆着王氏。
王氏披頭散髮,鼻青臉腫,滿身的塵土。嘴巴被一個髒抹布塞着,嗚嗚的聽不清發音。
邊上的幾個村民圍着他們,顯然是要護送王老二報官。
馬車經過他們身邊,靳梧箴看都沒有多看一眼,王氏跌跌撞撞的追着馬車。奈何繩子在王老二手裡,王氏掙脫不掉,一頭栽倒在地上。
靳智不由的搖搖頭問:“梧箴,你說那王氏真的對她婆婆下手了麼?”
靳梧箴垂着眼眸淡淡的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看她那副德行,多半是真的。”
“人怎麼能這麼狠毒呢?”靳智還是不敢相信的透着車窗往外多看一眼。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靳梧箴說的十分冷淡,就好像歷經滄桑得出的道理。說的直逼人心,異常冷漠。
靳智有些心虛的瞥望靳梧箴,忽然間發覺他們並未真正的瞭解過。
“那不是狐狸精的馬車嗎?”
不知道是哪來的一嗓子,靳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有菜葉丟到車上。
“你們幹什麼?”靳仁扯着嗓子質問。
靳義拉住繮繩,馬車被幾個村婦攔在路上。
幾個村婦挎着菜籃子,毫不示弱的喝道:“小狐狸精還敢回來,張氏就是被她害死的。”
“就是,好心好意的收留你們留下,沒想到你們恩將仇報。”
“別以爲宋承不追究,你們就能脫離了干係。”
靳梧箴聽着外面七嘴八舌的吵鬧,已經清楚這些人是給張氏討公道的。
心底十分不屑,不過就是一羣盲從的百姓,也不願跟他們計較。敲着車廂說:“快些走吧!”
靳義帶着繮繩說道:“你們讓讓。”
“想從這兒過去,讓那小狐狸精下來。”
“對,讓她下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宋承都沒說她孃的死跟我們有關係,你們憑什麼這麼說。”靳仁沉不住氣跟着她們吵嚷。
“憑什麼?宋承是被她迷了心,我們那天可都是看見,就是她給張氏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