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約而同看向李一鳴，難怪他要帶黃金走，都不僅是差了十個點。
“嗯，這個做工，大概是地下挖出來的，查一下，應該有個團伙。”
“好！”
“這個算是文物嗎？”
“誰知道是誰拿過的，也許吧。”
“是皇帝發的，那會不會是個皇陵？”
“倒不一定，皇帝老頭賞下去的這種東西，一般人是不太會用的，都是供在家裡。”
“哦......那應該也是個什麼大臣的墓了。”
“可能吧，另外......”
李一鳴沉吟開口：“我在榕城挖到的金條，有一根賣給了一個叫老九的，你們知道這事嗎？”
“不知道......”
盧平看看周正，李建國沒有說這個事。
但也可以理解，挖到東西私下賣肯定是違法的。
倒是李一鳴，交待起自己的事這麼幹脆，如此坦蕩。
“當初我跟我爸說起這些事，他就告訴我，我腦子裡頭的資料不一定對，他其實是有道理的，那些資料是有很多不準。”
李一鳴淡淡看了眼碗中的黃金瓜子，“像這時候的黃金價格，書裡頭就沒一個是對的。”
看着兩人只是些微吃驚，李一鳴沉默了下，又緩緩開口：“我花了很長時間整理這些書，在這一路上我天天都看報紙資料，就怕事情做錯......”
周正伸出手輕輕按着李一鳴的肩膀，溫聲開口：“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但現在這些，都不是書裡頭寫的。”李一鳴看看兩人，“盡信書不如無書，那些東西我直接搬出來，肯定不好。”
周正笑笑：“這個我們知道，我們相信你的整理分析能力，我們更看重你的資源論，還有你開的這些實驗田！”
盧平默默也跟着點頭，他不是沒起過那念頭，李一鳴把那些書“交待”出來，然後國家組織一堆“謀士”整理分析。
可真能分析好？
數百本數百萬字的未來小說，一人一本光看可能都得一年，這裡頭還真真假假分不清對錯，還有那麼多腐敗思想，李一鳴這舉動不無道理。
這還只是分析階段，分析之後國家要怎麼做？
只要一對比李一鳴來香江後這段時間做的事，只要腦子沒壞，就知道這已經不是單純有資料就可以做的事了。
沒有李一鳴所擁有的超出常人的智慧，那大決心大勇氣，國家怎麼能如此受益？
“這東西，銀行收沒那麼多錢，私下賣就賣得貴一點。當時剛從沈縣出來，沒有資金做事，我爸倒是帶了存摺，可那在外地又取不了錢，我讓他賣一塊，資助一下他的那些朋友。如果說我去不了香江，......”
李一鳴看看兩人：“我大概會指導這些人在各地先搞些生產活動。”
“哦......建國這走南闖北，朋友是不少。”
“是啊，他...挺擅長交際的，沒事就髮根煙跟人聊天，......”李一鳴微微一頓，小臉上流露出一些淡淡傷感。
周正目光微斂：“他平時不怎麼關心你？我是說建國平時沒跟你交流？”
“跟我基本就問下學習成績。”李一鳴想了想，“我見到的家長基本差不多，工作比較忙，跟孩子交流很少，有也不是很科學的那種。”
盧平也輕輕嘆了口氣。
李建國這成天出差，又成天跟外人聊天，多半也是因爲喪妻的緣故，......李一鳴那麼小就一個人在家裡生活，這事想想就有點心酸。
“其實我最開始也有點猶豫，按說這東西應該是要交給國家，不過要是交了，後面工作也挺難做了......我的事我爸都是半信半疑......”
李一鳴看看兩人，“要一路說服上去，估計也得到年底了。”
周正嘆了口氣：“確實，如果是我安排，你現在差不多還在等着會開完......”
說到這時，兩人一陣後怕。
“當時正好騎車在路上見到那個張伍深，他是個擺攤的，也是個知青，我爸覺得這種人肯定知道哪裡有收黃金，他帶我們去了那個老九的店......”
李一鳴看看周正，“周爺爺應該是派人調查了吧？”
“沒查到這個，張伍深嘴也挺嚴，你找到黃魚這事還是建國說了我們才知道的，而且，他還沒說你們賣了一塊。”周正笑了笑，“怎麼，要把那塊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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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鳴搖搖頭：“不用，那錢就當我預支的工作經費吧！”
周正盧平聞言嘆笑。
“還沒跟你說過這個待遇問題......”
“我什麼待遇？”李一鳴好奇問道。
周正笑笑：“你要什麼待遇都可以。”
盧平點點頭笑道：“國之重器，什麼待遇都不過分。”
“國之重器？”
“首長說的。”
“這個回頭再說吧，”李一鳴看看兩人，噗嗤一下笑了，“對我用不着論功行賞那一套。”
“不會，因爲也不知道怎麼賞......”周正看看李一鳴，“倒是可以壓制一下有些人的傲氣。”
“這是對的。”李一鳴點點頭，目光微沉，“能活着的人，都是運氣好的，那麼多先輩犧牲總不是爲了讓剩下的人幫他們吃喝享受......”
周正點點頭，看看那碗：“那......這個老九，有什麼身份？......”
“原來是個當老師的，手裡頭應該有點小功夫，現在開個店鋪，張伍深說他平時收舊物，修補古董，要那個金條是用來補瓷器。”
“金條補？”
“是有這個手藝，叫金鋦，不過那肯定不是一般的瓷器。”
想起老九那模樣，李一鳴輕輕嘆了口氣，“讓人瞭解一下，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搞走私倒賣，真的是保護文物，那就得給他創造好點的條件，做點事......”
“可以補那個元青花？”
“嗯...可能還有別的什麼東西。他手藝應該是不錯，可以開個班做點培訓。”李一鳴笑了笑，“說起來我們國家能人是不少，別浪費了資源。”
“確實......”
“這些手藝都是要評級的。”
“是不是還要發證？”
“要發證，還要給補貼，社會生產崗位多點好，每個人興趣和天賦都不一樣，不用都當科學家，也當不了，但可以多嘗試一些東西，省得成天坐着發呆......”
盧平點點頭：“也是.......機關有些同志是挺.....挺脫離羣衆的......”
“所以要讓他們動起來，仔細看和平賓館那個計劃，強調這也是爲他們身體考慮。”
“強調......這個裡頭是有什麼特別的講究吧？”盧平認真問道。
李一鳴點點頭：“健康生活是接下來我們着重宣傳的生活基調，這個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看看兩人。
“我們講社會生產是爲了滿足需求，這裡頭有衣食住行，其實還有，那就是生老病死，這也是需求，有需求就得有相應的生產勞動，但光被動應付是不行的，要主動......我說的主動，就要用到這個健康宣傳。”
盧平猶豫了下，問道：“生...是計劃...生育？”
“這個工作難度大吧？”李一鳴看看兩人。
周正微微點頭。
盧平猶豫了下：“我雖然不是搞計生的，不過也知道難度不小，下面阻力很大......”
“知道爲什麼難嗎？爲什麼阻力很大？”
李一鳴看看兩人，從盧平手裡拿過那疊名單，揚了揚：“這裡頭一定有因爲逃避計生從家鄉跑出來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