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園,大廳門口兩側,分別站着三名中年的老媽子,一個個耷拉着臉,就好似誰欠她們錢一樣。
廳內,老夫人坐在主位,赫連寶珠與安夕樺坐在了邊上,另外,安夕茹的母親張慧柔也在此,只見她安靜的坐在那,存在感很低,待見到安夕秀進門時,她眸光中劃過了一絲擔憂,可自知自己被‘請’來的的原因是爲了老爺回來時做安夕秀惹惱老夫人的證人,再加上她沒有勢力,不能一上來就幫着安夕秀說話,便立刻轉開視線看向別處,只得稍後在找機會了。
面對這陣勢,安夕秀心裡有點發怵,可想到自己越是表現的慌張就越容易被她們揉扁搓圓,她便挺直了腰桿,揚着下巴,一副高傲的姿態彰顯出來,絲毫沒有怕的意思。
安夕樺見安夕秀還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嗛,裝鎮定”
聽了這話,安夕秀沒有逞口舌之快,只是睨了一眼翹尾巴盡顯得意的安夕樺,而後就對老太太說:“奶奶,孫女犯了什麼錯,爲什麼要用繩子將孫女綁來?”
“不明好壞,頂撞長輩,就這兩樣罪過,綁你還是輕的。”老太太冷冽的目光凝聚在安夕秀的身上,明明就是一種不放過安夕秀的架勢,可說出來的字字句句卻在給自己帶上心慈手軟的帽子。
安夕秀迎面對上老太太的冷眸,不甘示弱的回了句,“同爲孫女,奶奶卻一心疼愛安夕樺,甚至是爲了讓她嫁給與我定下婚約的男人,不惜和世人一樣的眼光看我,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談尊重?”
對於她大膽的行爲,在場的下人都被驚住了,一雙雙的眼睛全投放在她的身上,同時,也爲她捏了一把冷汗。
安家老夫人特別疼愛安夕樺,這是衆人所知的,有些事情在處理上對其他的小姐很不公平,但這麼些年來也沒見其他小姐反嗆過,如今安夕秀做頭一個,老太太絕對不會輕饒。
唉……改變不了被糟蹋的事實,嫁到丞相府也是被瞧不起的活着,何必與孃家鬧翻呢,這不是斷了日後的路麼。
大家所猜測的是沒有錯,可老太太還不至於因爲這麼一句話就對安夕秀動手,她要的是充分的理由,“秀兒,以你的遭遇到了丞相府很難立足,奶奶這樣做也是出於站在你的立場考慮,你不要偏執的認爲奶奶偏袒了樺兒。”
爲她考慮?這老太太還真敢腆着臉說出來,她也不擔心死後下地獄被小鬼割了舌頭。
這個念頭在腦子裡一閃,安夕秀當下就想到了凌雲寺方丈大師說出來的話。
在大宅子裡生活可不是那麼簡單的,現在老太太頤養天年享福了,可年輕的時候沒準就爲了捍衛一席之地不擇手段剷除障礙,同時也習慣性的不能接受誰與她對着幹。
如果按照這麼分析,不乏有和她一樣出言頂撞的人,如今她都被綁起來了,其餘頂撞她的人還能有好下場嗎?
想通了這一點,安夕秀決定在老太太身上好好查一查,稍後,她將思緒又轉回到眼前的事情上,“如果奶奶真爲了我考慮,就不會相信外界的傳言,更不會以此作爲理由時不時的逼我主動解除婚約。”
“秀兒,當時你衣裙不整的被擡回來,再加上外界的傳聞,很難讓誰不相信這是真的,你也別嗆聲了,有話和奶奶好好說。”擔心安夕秀一直這樣不顧後果的嗆聲會得到很嚴重的懲罰,張慧柔沒再無視,起身走近了她,細聲柔語的勸說着,還用手趁着大家不注意輕拽着安夕秀的衣袖,以此作爲又一次的提醒。
安夕秀看着張慧柔,注意到她的目光和善,並不像裝出來的好心,她也就沒有將火勢繞她身上,順着她搭的橋就往下順,畢竟雙手被捆着,先得到自由總是好的,“我倒是想好好說,可奶奶一開始就沒給我機會。”
張慧柔領會到話中的意思,她即刻朝着老太太靠近了幾步,替安夕秀求情,“娘,秀兒也許是一時氣盛衝撞了你,你就原諒她這一次。”見老太太沒有應聲,張慧柔難免有些尷尬,但爲了讓休息少受點罪,她壓低聲音,以提醒的意思說出了後面的話,“娘,爲樺兒做主固然重要,可若是老爺明日回來發現秀兒手腕上有傷,咱們就是有理也會也變成沒理的。”
老太太挑眉看了眼張慧柔,眼眸中閃爍出的凌厲愣是讓對方嚇的向後退了一步,低下頭看着地面,不敢再吭聲。
“行了,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也不必在這給秀兒求情,只要秀兒能知錯,什麼事情都好說。”讓她來這裡不過就是做個證,竟然主動站出來替安夕秀求情,哼,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不自量力。
安夕秀還以爲老太太會賣給張慧柔個面子,沒想到,她直接將張慧柔的面子扯下來踩在了腳底下,而對她更是過分。
一切本來就是她的錯,是她倚老賣老將她逼到這個地步,現在卻反過來讓她承認錯了,還真是生得一張巧嘴,沒理也能辯三分。
“奶奶……”
一聽安夕秀的語調不對,張慧柔緊忙回頭看她,“秀兒,奶奶給你機會了,還不快認錯。”
她們也不過是見過兩次面而已,這女人怎麼回事,爲什麼要在這種場合與她站在一條線上?
安夕秀想不明白,可火熱跳動的一顆心卻因爲她的舉動給柔化了。
“奶奶是長輩,說什麼做什麼,身爲晚輩都要聽從順從,孫女一開始沒做到,還請奶奶恕罪。”安夕秀頷首,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出了這麼句話,認錯的誠意可見沒有多少。
一直沉默的安夕樺就是想讓安夕秀嚐嚐苦頭,可眼見着事情因爲張慧柔插了幾句話就要結束了,她立刻起了歪心思,“大姐姐,瞧你這話說的,怎麼的,你暗指奶奶錯了,自己是沒能力反抗,這才低頭認錯嗎?”
沒錯啊,她就是這麼想的,沒想到,一向是思考不會轉彎的安夕樺都聽出來了。
安夕
秀擡眸看向安夕樺,淡笑了下,繼而對老太太說:“奶奶,我可是很誠心的認錯了,三妹妹非要曲解,如果你也認同她的意思,那我也無話可說。”
被安夕秀率先佔了發言權,老太太也不好深追究,畢竟對方已經服軟了,“樺兒沒有惡意,那話不必放在心上。”
“奶奶,你怎麼……”安夕樺沒想到老太太會說出這種話,麻溜的站起來就要說什麼,只不過她母親沒有給她機會全部說完,只說到一半,她便抓住安夕樺的手使勁兒一拽,“老實呆着,別多話。”
安夕樺氣不過,甩開赫連寶珠的手,氣呼呼的就朝着門外走,經過安夕秀身邊時,還不忘狠瞪她一眼,“少得意,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對於一個時常放狠話,到最後卻總也沒成功的人來講,安夕秀是懶得搭理的,但對於安夕樺窺探白刃的這件事,她覺得安夕樺既討厭又可憐。
“寶珠,你去看看樺兒,好言勸勸她。”老太太擔憂的目光追隨着安夕樺的身影,生怕安夕樺會出什麼事情。而赫連寶珠緊忙站起身,對老太太輕點了下頭,轉身就追了出去。
看着她們如此寶貝兒着安夕樺,安夕秀真心覺得太多餘。
安夕樺一門心思想要嫁給白刃,在沒有成功的時候,她纔不會捨得傷害自己。
更何況,爲了個男人傷害自己,那也太沒出息了。
稍後,老太太看向安夕秀,嚴詞厲色的說道:“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雖然你認錯了,但這懲罰也是不能免得。香蘭,將大小姐帶到佛堂,讓她跪在佛祖面前誠心悔過,明天的這個時候在將她接出來。”
“是”應了聲,李媽媽將捆綁着安夕秀的繩子解開,“大小姐,請隨老奴來。”
該死的老太婆,竟然用規矩說事兒。
罰她跪佛堂,而且一跪就是好幾個時辰,這是要廢了她的雙腿呀!
唉……安夕秀心裡暗自嘆息了一聲,然後轉身跟着李媽媽向外走。
才踏出門檻,她頓時火冒三丈,噔噔幾步竄到了臺階下,伸出手就將一名老媽子手中的雞毛撣子給搶過來,二話不說就丟到地上。
眼看着她就要對那名老媽子動手,隨後跟出來的張慧柔快走了幾步,率先將安夕秀給拉到一邊,“不想你的丫頭多遭罪,你就乖乖去佛堂跪着,等你爹從凜城回來,你想怎麼替翠屏報仇都不是難事兒。”
“也不知道翠屏被打了多久,在這麼打下去,她會死的。”翠屏的衣服早已經被雞毛撣子抽打破了,嚴重的傷處甚至是還流出了血,安夕秀真的很擔心,擔心翠屏會堅持不到那個時候。
張慧柔攥緊了安夕秀的手,苦口婆心的繼續勸,生怕她在因爲翠屏的事情去和老夫人鬧,到時候可就不是跪佛堂這麼簡單了,“糊塗,你有老爺撐腰,老夫人還不至於下狠手,可翠屏不一樣,你在鬧下去,她纔會更危險。”
安夕秀仔細斟酌了一番,而後就聽了張慧柔的勸說,“四姨娘,麻煩你幫我盯着翠屏,若是她被送了回去,請派個人去照顧她。”先不論張慧柔爲什麼幫她,但憑藉她一而再而三的舉動,安夕秀選擇了信任。
張慧柔沒再和安夕秀說什麼,但她看向安夕秀時的目光中充斥着‘讓她放心’的意思。
稍後,安夕秀被帶到了老太太唸經誦佛的佛堂。
佛堂的面積並不大,正中央的位置擺放着供桌,供桌上有尊佛祖雕像,他面帶慈祥,笑看塵世間的喜怒哀愁。
在佛祖前有個香爐,檀香嫋嫋而起,也將一種淡淡的香氣散於佛堂內,而香爐的旁邊還有各種水果作爲貢品,看那新鮮的程度,估計老太太是每天換一次。
“大小姐,還請你快點領命跪下,老奴也好快些回去向老夫人覆命。”李媽媽站在門外,催促着。
聽這話的意思,是留她一個人在佛堂?
嘖嘖,若是這樣的話,她豈不是可以偷偷地……
“大小姐,門口會有奴婢守着,就算是晚上你一個人,也不必害怕。”這盆冷水潑的,讓安夕秀淋了個透心涼。
安夕秀心不甘情不願走進去,而後雙手合十,兩腿一彎就跪在蒲團上,小嘴巴蠕動着,心誠的向佛祖祈求,希望它能保佑翠屏平安無事。
李媽媽見安夕秀很聽話,她將佛堂的門關上了,讓其中兩名年長的奴婢守在門口,而她則親自回去覆命。
一開始,安夕秀在佛祖面前爲翠屏祈求平安還是很虔誠的,可過去了兩刻鐘之後,她就有點呆不下去了。
她嘟噥着嘴,對佛祖小聲的嘀咕道:“慈悲的佛祖啊,小女子的雙膝好難受,我就坐一會兒。”像模像樣的打着商量,片刻後,她伸出手將邊上的蒲團給拉過來,身子一歪就坐了上去,同時嘴巴里還說呢,“佛祖果真是慈悲爲懷,不像是那些凡夫俗子,小肚雞腸算計來算計去的。”
安夕秀雙手在膝蓋上揉捏着,腦子裡在想着如何調查老太太,又要如何面臨這一晚上的煎熬,而翠屏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被放回去,還有張慧柔,今天和她走的這麼近,這老太太會不會找機會針對她?這所有的問題在安夕秀的腦袋裡旋轉着,讓她覺得頭上太陽穴跳的極快,頭也痛了起來。
就在她難受之際,佛堂的門被推開,守在門口的一位奴婢幽蘭見安夕秀坐在蒲團上,她臉色微變,語氣不佳的說道:“大小姐,你是來這兒悔過的,不是陪佛祖閒坐呆着,這若是被老夫人知道了,你明天可別想走出佛堂。”
被問題繞的頭痛的安夕秀心情本就不好,這個奴婢還將老夫人給搬出來壓她,她心中積壓的火氣也就找到了突破口,騰地竄出來。
這像個瘋狗一樣亂吠的奴婢,不用腦子想也知道她是老夫人與赫連寶珠那一夥的。
須臾,她仰頭仔細瞧着那個奴婢,“聽你的口氣挺拽呀!只不過……你
有膽量將名字告訴我嗎?”
幽蘭沒有接安夕秀的話茬,而是冷聲說:“大小姐,奴婢勸你還是快點跪好了,不然……”話未說完,她陰陽怪氣的呵呵了兩聲,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在告訴安夕秀,不跪好的結果會很慘。
安夕秀擡手指了指她,不怒反笑,可笑容卻讓人瞧着慎得慌,“不說沒有關係,反正我記住你的臉了,除非你不再安家繼續做工,否則我一定會將你給找出來。”
奴婢也許是因爲安夕秀眼中不懷好意的神色給嚇唬住了,沉默了好一會兒,她一改語調,面相上也多了些討好,“奴婢也是好意提醒,大小姐你若是不聽,那就算了,別和奴婢較真呀!”
還有幾分機靈勁,不過已經將大腳丫踩在了她身上,只是討好的笑一笑就想了事,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我這個人就喜歡較真兒,誒,等着我去找你呀。”安夕秀朝着幽蘭挑眉,單方面將事情給定了下來。
奴婢見安夕秀死抓着不放,她直接房門關上,等着李媽媽來的時候在將房門打開,既能夠顯着自己看守的盡責,又能夠讓李媽媽見到安夕秀沒跪着的一幕,只要李媽媽跟老夫人一說,老夫人就會加罰了,等出來的時候,她的雙腿站起來都難,還會有心思想着對付她?
佛堂內的安夕秀不知道幽蘭的想法,只認爲對方氣的無話可說,心裡還美滋滋的得意了一把。
時間飛速流走,從烈日當空轉眼就到了夕陽西下,天邊的紅霞猶如一幅美麗的畫,只可惜在佛堂內的安夕秀見不到,就算是可以見到,安夕秀也沒有那個心思。
此刻,她盤腿坐在蒲團上,她一手提着一串葡萄,一手拿個桃子,甩開腮幫子正津津有味的吃着。
並不是她不尊重佛祖,實在是沒辦法,跪久了膝蓋疼,不吃東西,肚子餓啊!更何況,佛祖慈悲,應該不會與她計較那麼多。
吃飽了,安夕秀對着佛祖一拜,但看見盤子裡的桃核與葡萄皮,她怎麼看怎麼彆扭。
正糾結着要不要將桃核和葡萄皮給扔出窗外時,她手腕上的袖珍鈴鐺晃了起來,清脆的聲音也傳進了她的耳中。
乍一聽到聲音,安夕秀的小心肝揪了下,等到門外沒有任何動靜傳來,她這才放寬了心。
原來這個小鈴鐺的聲音別人是聽不到的呀!
須臾,她擡起手,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小鈴鐺,直感嘆此物太神奇,就算是iphone5S又算得了什麼?再好不還是有沒電時的困擾。
“秀兒,你還好嗎?”君無邪的聲音不斷通過袖珍小鈴鐺傳進安夕秀的耳中,幾聲之後都沒有得到迴應,他急了,“秀兒,你是在怪我沒有幫你嗎?”
說實在的,安夕秀一開始就沒有想到君無邪,可這會兒他一提起,安夕秀就算是想怪他也怪不起來。
當初是她對着君無邪大吼,說什麼不想見到他,甚至是都用了‘滾’字,唉……是她將幫手往外推的,哪有資格怪啊。
安夕秀嘆息一聲,左手托腮,讓小鈴鐺和嘴巴的距離近一些,“你別多想了,我沒怪你。”
君無邪一直都跟着安夕秀,她發生的一切也都一清二楚,不過他就是故意沒有幫助她,抱着一絲僥倖心裡等待安夕秀主動聯繫他,但結果讓他很失望,安夕秀直到被關進了佛堂,她都不曾想過身邊還有一個他。
不過好在佛堂的香火不旺盛,佛光只是在佛堂內,還不至於將整個院落籠罩,他這纔在院中的一棵大樹上坐下,冥思苦想了一番,最終,他決定向安夕秀低頭,認輸了。
“沒怪我呀,那我就放心了,哦對了,你吃晚飯沒?”明知故問,目的就是展示他對安夕秀是多麼的關心,一點一點攻破她的心房,拉近他們之間的關係。
被他這麼一問,安夕秀看了一眼供桌上的空盤子,而後低聲迴應着,算是在無聊的夜裡找個說話的伴吧!“晚飯的時間沒人給我送飯,估計那老太婆是想餓着我,真歹毒。”
“那你一定很餓,等着,我馬上去給你弄吃的。”君無邪從樹上跳下來,身子一轉便離開,眨眼間的功夫就出現在安家的廚房內,“我在安家的廚房,說吧,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送去。”
不是吧!這麼快就出現在安家,而且還是廚房,他未免對安家大宅也太瞭解了。
還有啊,她不過是就是抱怨下老太太壞而已,他沒必要如此麻溜的給她找吃的。
“不必麻煩了,我餓的時候將貢品給吃了,現在不餓。”君無邪是個什麼性子,安夕秀之前已經摸清楚了,所以她不想欠他什麼,更不想讓他有理由蹦達出來,在她面前要回報。
君無邪聽到這話,他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而且有點止不住的意思,“呵呵,秀兒,你真是不凡,竟然連佛祖的貢品都敢吃。”
他的聲音清亮卻不刺耳,也夾帶着一種魅惑,很容易讓人着迷。然而,安夕秀偏偏是個例外,不僅沒被迷到,反而覺得這發笑的君無邪有些欠揍。
貢品擺在那佛祖也吃不了,第二天還不是被撤下去給人吃了,她不過就是提前享用了而已,有必要笑個不停嗎?
“笑吧笑吧,最好笑抽你,哼。”安夕秀咒了句。
君無邪聽着話音不對勁兒,他止住了笑,“你吃的什麼,告訴我,我將東西拿過去補上。”說不準第二天一早,還能派上用場,當然了,這話只得在心裡想想,沒直接說出來。
“你不用忙乎了”安夕秀堅定信念,直接拒絕君無邪的好意,“那個……我還要繼續跪,不說了。”
這可是獻殷勤的好機會,更是化解矛盾的關鍵,他可不能白白錯過,
須臾,君無邪對着鈴鐺又說了幾句,沒有得到迴應,他立刻出了廚房,見到有個丫鬟過來,他用妖術迷惑了她,隨後就吩咐她將食盒送到佛堂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