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路邊的一棵樹上,貼着一張紙。紙上一行大字,寫着:劫殺令。紙上畫着一個人的頭像,下面寫着一行字。烏邦看見紙上人的畫像,很醜很醜。而且還熟悉,似乎曾經看見過。他打馬走了過去,看見紙上頭像下面的字寫着:
烏邦,號魔鬼,男,烏龍鎮人,今年二十一歲,身材魁梧,面相醜陋兇惡,性情兇狠毒辣,無惡不作,殺人無數,三年前將烏龍鎮杜家村屠村,殺得雞犬不留,連路過的蒼蠅都不放過,一把火將村子燒爲廢墟,還將去收屍的無辜村民殺死五人。而後滅了江湖中的電母谷,雷公寨,又將江湖外的趙家村的趙老爺的女兒強行霸佔,現正押着趙老爺的女兒往烏龍鎮家裡趕。此號召江湖武林人士,前來去烏龍鎮的路上劫殺烏邦,誰能將烏邦殺之,獎勵大洋五千塊。債主聯盟宣。
烏邦看着畫像說:“他果然就是老郭。”
趙盼盼的滑竿走了過來。趙盼盼叫滑竿停住,並將上面的字唸了出來,之後,她說:“跟你回去的路,很長,很兇險。”
烏邦一把扯下了樹上的畫,嗤之以鼻的說:“嗤,無論多兇險我都能闖過,我的武功天下無敵,怕誰?走。”
馬隊又向前走了。
趙盼盼說:“江湖中藏龍臥虎,比你武功高的人多了,昨晚那年輕人,我看你打得很艱難。”
烏邦驕傲的說:“我最終還是勝了,雖然讓他們跑了,短時間內是再也不能來殺我,等他們來殺我的時候,我的武功又會精進不少,我猜想,在這回去的路上,我會收穫不少。”
趙盼盼說:“哼,那個拿青木劍的人呢?我記得,昨晚算命先生說過,你會死在那個拿青木劍的人手裡。”
烏邦說:“我現在的功夫不比以前,我已經無敵了,武功早就勝過了青冥劍,他已經不能殺我了,倒是,我會將他殺死。”
趙盼盼問:“是青木劍,不是青冥劍。那麼,那個拿青木劍的人到底是何許人物,爲什麼算命先生說你會死在他的手裡?”
烏邦說:“算命先生的話你也信?僅僅是一個江湖術士,一個騙子,他的話怎麼能信?”
趙盼盼說:“我問的是拿青木劍的人。”
烏邦說:“我不知道,我已經殺了兩個拿青木劍的人了,應該不會再有了,即便是有,我也能將他打敗了。”
趙盼盼盯着烏邦問:“你真的能打敗青木劍?”
烏邦答:“能!”
說話間,馬隊來到一個岔路口。一條路通向前方的山溝,一條路通向山上的樹林。在岔路口的樹上,貼着一張畫着頭像的紙,紙上的標題寫着劫殺令,在頭像下面寫着字。烏邦看出,這張畫像就是他的頭像,上面的字也跟沙河鎮口的畫像上寫的是一樣的。烏邦路過時,沒有將紙撕下來。走在後面的一個護院,將紙撕了下來,並將其撕得粉碎,丟進風裡。風將紙屑吹得滿天飛揚,最後掉進路兩邊的稻田裡。
烏邦的馬隊,在胡遠的帶領下,走上了上山的路。
上山的路密林叢生,彎曲陡峭。
馬在陡峭的山路上走着。突然,前面的樹林裡衝出一羣手拿兵器的壯漢。他們一衝出來,就直奔烏邦而來。這羣壯漢,就是昨天在沙河鎮如意客棧的那羣拿兵器的人。烏邦殺死樵夫後,他們就跑了出來,埋伏在這樹林裡。
烏邦盯着這羣將他們圍住的人,冷冷說:“殺。”
護院們拔出兵器,一聲吶喊,與這羣壯漢們廝殺起來。
突然,這羣人中衝出六個火球,分上下,左右,前後六個方向對烏邦滾撞過來。
烏邦的馬,在地面火球熾熱的烘烤下,一聲嘶鳴,人立而起。
地上火球所滾之處,點燃了枯葉,殘枝,乾草。
空中的火球飛過來撞向馬上的烏邦。沒有人能經得起這一撞,火球的熾熱燒烤,凡胎肉身無論如何是經受不起的,一旦被火球撞上點燃,人就會被燒焦烤糊。
烏邦突然動了。
棍子揮舞,火球又倒飛了回去。飛向那羣壯漢。
火球飛過那羣壯漢,掉在地上,火球就在地上圍着他們轉着圈的滾動。火球滾動之處,地上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火球越滾越寬,地上的火越燒越大,最後將樹林點燃了,樹林裡冒起了滾滾濃煙。
烏邦的馬隊,跟伏擊他們的這羣人就被大火包圍在中間。
烏邦嘴角掛着一絲冷笑:他知道這一次小吳用的這些殺手都是死子,即便是殺不了他,也會跟他在大火中同歸於盡。
六個火球突然從大火外面飛了進來。六根水柱,突然從這羣人中噴出,噴在六個火球上,將火球上面的火澆滅,火球就變成了煙球,六個煙球就圍着烏邦的馬隊在空中飛轉起來。
片刻,烏邦等人就被這煙霧包裹其中。
一絲煙霧飄上空中。一隻畫眉鳥從這絲煙霧中飛過,立即掉了下來,掉進了熊熊燃燒的大火中,片刻化爲烏有。
“煙霧有毒,大家趕緊屏住呼吸。”胡遠在煙霧中大聲叫道。
煙球突然伸展開來,是六個壯漢。六個壯漢身上被燒得只剩底褲了,渾身的皮膚既像是燒不毀的鐵銅,更像是燒糊了的樹木。
六個壯漢落在地上,看着煙霧中的烏邦。
烏邦沒有動。他的馬突然倒了下去。就在馬倒下去的時候,六個人動了,烏邦也動了。
棍影一閃,六個攻過來如燒糊的樹木的人,就捂着自己的咽喉倒了下去。
接下來,是所有馬倒下去的聲音。
“殺!”一聲大喝,伏擊烏邦的壯漢們捂着口鼻,提着兵器對烏邦等人衝了過來。
“撲通!”
是兩個人倒下去的聲音,和滑竿掉下來的聲音。
烏邦縱身,伸手接住滑竿,慢慢地放在地上。
一陣兵器交擊之聲在煙霧中響起,煙霧中傳出了慘叫聲,和人倒地的聲音。
煙霧散盡。
烏邦的護院還在跟伏擊烏邦的壯漢們廝殺。趙盼盼一隻手捂着口鼻,一隻手緊緊的握着拳頭,眼睛緊緊盯着烏邦,坐在滑竿上沒有動。她的油紙傘,也早已被火燒燬了。
烏邦掃一眼跟護院廝殺的壯漢們,又動了。
棍影閃動,所有伏擊他們的人全都捂着咽喉倒了下去。
大火,燃燒着向他們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