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霓月張了張嘴,半晌似乎才緩過神來,啞着嗓子。僵硬的開口道:“你說的什麼?我不明白。”
“你認識喬杭。”
“我不認識!”
盛霓月想也不想的否認道。冷着臉跟着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就要走。
“我去給你洗個蘋果。”
“不用了,我不想吃,你不想說不說就好了。沒有必要躲着我。”
蘇淺開口,盛霓月腳步跟着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她。抿了抿脣,臉上帶着遲疑。
“這件事並不是有意瞞你。只是覺得過去的事情,再提起來,也改變不了什麼。而且這件事情我始終有愧。”
盛霓月停了一下說道。隨即跟着坐了下來,看樣子卻像是不再要和她隱瞞。
蘇淺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會告訴自己,只是她剛纔下意識迴避。讓她心裡有些彆扭而已。
見到盛霓月的樣子,蘇淺到是有點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聽她說下去了。
“我和喬杭是大學同學。認識喬欣也是因爲喬杭。”
“我曾經聽喬欣說過,喬杭大學時有了一個愛的很深的初戀女朋友。那個人……是你對嗎?”
蘇淺雖然在問,但是心裡卻是肯定的。只是讓她沒有想到而已,盛霓月就是讓喬杭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戀女友。
而她和盛霓月是親姐妹。也就是爲什麼喬杭會覺得自己長的像她。
原來是這樣,蘇淺下意識心裡就瞭然了。原來她是做了自己姐姐的提身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他們既然相愛,盛霓月卻嫁給了別人,他們……是怎麼分手的。
盛霓月聽到蘇淺的話先是愣了愣,然後勾脣跟着一笑,笑容有些諷刺。
“他們是這麼告訴你的?說我是喬杭的初戀女朋友?”
難道不是嗎?蘇淺皺了皺眉,可是她想不通喬欣爲什麼說這話騙她,難道是爲了當初讓她同情喬杭?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完全覺得不用如此。
只是盛霓月的態度,也分明是告訴她,她和喬杭是認識,而且不止認識那麼簡單。
“我們應該不算是男女朋友,準確的說,我對喬杭……並沒有什麼印像。”
盛霓月自嘲的一笑,看到蘇淺臉上的意外,勾了勾脣道:“上大學的時候,我和喬杭是同校,只是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同學,他……或許是比較普通吧。”
不用想,蘇淺也能想到,那個時候的盛霓月,應該在學校是一個風雲人物,最起碼也應該是萬衆矚目纔對。
而和盛霓月圍在周身的那麼多人裡面,或許喬杭是太普通了些。
“你和他……”
“我和他並不認識,應該說是我和他不認識,我認識他還是因爲喬欣,她突然間找上我。”
盛霓月每說一句,似乎都在回憶,但又很不無奈,蘇淺在她臉上,並沒有見到那種戀愛時的美好,也沒有戀人分開的難過,而是無奈,而且還是很委屈。
這讓蘇淺很好奇,好奇她和喬杭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喬杭卻因爲盛霓月得了那麼嚴重的病,而盛霓月卻一幅根本不認識喬杭的莫名。
“喬欣姐找到我,說她的弟弟因爲我幻上了精神病,忘了說了,喬欣當時要嫁的人,和我們盛家是世交,認識喬欣還是因爲他們的訂婚禮。”
“她找我的時候,我很詫異,後來才知道,喬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暗戀我,還說給了我發了上百條信息,可是我都不回覆他,那時我已經訂婚了,她突然跑過來說她弟弟喜歡我很多年,讓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纔好。”
盛霓月臉上的無奈很明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原來是喬杭在暗戀你,所以你們並不是相愛,可是喬杭他對你的迷戀太深,所以你拒絕後,纔會讓他給患上了精神病。”
蘇淺突然間有些瞭然了,但她更多的是震驚,她以爲喬杭的癡情,只不過是單相思,思而不得,只能說他自己想不開嗎?
“開始只是說是抑鬱,喬欣姐讓我幫她,裝成喬杭的女朋友,讓喬杭早點好起來,你知道的這種事情,我根本沒有辦法幫,只不過喬欣姐哀求,我心軟了。”
盛霓月現在想起來,都不由的後悔。
有的時候心軟並不是對別人的一種慈悲,也有可能是別人和自己更深的傷害。
“你答應做喬杭的女朋友!”
“我只是答應幫助喬杭治病,我那時已經訂婚了,而且很快就要舉行婚禮了,又怎麼可能做喬杭的女朋友,我只答應幫她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內喬杭的病情不見好轉,我也就沒有辦法了。”
“看來喬杭的病並沒有好。”
蘇淺喃喃道,不但沒有好,而且還嚴重了吧!
“我總覺得,喬杭應該不只是因爲我才得了抑鬱症,他應該……早就有這種傾向。”
盛霓月皺了皺眉,她那時是知道的,喬欣喬杭從小就是父母雙亡,姐弟兩個一起相互扶持長大的,也是因爲如此,或許喬杭的心裡很早就有了缺陷,只不過因爲她全部暴露出來。
“那後來你真的走了?”
“當然,我只答應幫他們一個月,難道爲了給他治病,我還真要一輩子嫁給他不成,我又不是聖母瑪利亞,沒有那麼慈悲。”
盛霓月很自然的一笑,但也因爲此,她對喬欣和喬杭都有了愧疚之情。
“喬杭根本接受不了你突然離開他的現實,在他看來,是你負心甩了他,所以他後面的病情變的更重了,我想喬欣姐的性子,應該不會讓你這麼簡單的就不管喬杭了吧!”
想到當初喬欣因爲喬杭而下跪求自己的畫面,蘇淺便覺得,以喬欣對喬杭這個唯一弟弟的疼愛,盛霓月這麼決然的離開,會讓她很接受不了。
“她是來找過我,也求過我,但是我說了,我不可能爲了救人來浪費自己一輩子的時間,更何況我和他非親非故,就因爲他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去迴應他嗎?能幫他一個月,我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