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香車裡面走下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逶迤拖地細碎粉色櫻花長裙,外披白色金絲薄煙白紗衣,頭髮隨意挽了一個鬆鬆的髻,鬢髮裡斜插着一支嵌着紅寶玉的玉步搖。
肩若削成,腰若細柳,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女子就猶如降落人間的白衣仙女,美得讓大家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呼出的濁氣驚擾了仙女。
掌櫃拿着布匹回來,擡眼之間便看到了停在門口的幾輛華貴馬車,心裡癢得難受,可是一看沐傾晚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便揚揚手讓小二去招呼。
可當他看到馬車上面走下來一個驚世美人時,掌櫃的那顆受煎熬的心,就猶如在熱鍋上的螞蟻。
白女女子身後跟了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子,以及一大羣丫鬟奴才,一看那陣勢便是非富即貴。
白衣女子身後的那女子,一身天藍色一羣,身上繡有小朵的淡藍色蝴蝶花,腰間用水藍色絲軟水仙散花巖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頭上斜髻着一支碧玉玲瓏簪。
五官精緻,翩若驚鴻,也是個極其美的女子,只是跟那白衣女子比起來,稍損了一分。
世人就是這麼的勢利眼,眼裡只容得下最美好的事物或者人,整個店鋪裡的人,幾乎都把眼光落在了藍羽冰身上。
而跟在藍羽冰身後的花紫凝就因爲差了那麼一分,則被衆人忽視了。
花紫凝袖子下的拳頭捏緊,指甲根根刺進肉裡面都沒察覺。
她一雙美眸像毒蛇一樣緊緊盯着藍羽冰的背影,恨不得將她粉身碎骨,只要有藍羽冰存在的一天,大家便看不到她的美。
花紫凝跟在藍羽冰身後走進了布莊,一看衆人的表現,已經差點把鼻子給氣歪了,這會兒進了門那麼久,也沒有人來招呼她,一個個跑到藍羽冰面前去!
她眼睛一掃,看到櫃檯前,一個做掌櫃模樣的男子,在一個穿着普通,樣子普通的女子面前低聲下氣的模樣。
她嘴巴一撇,朝着掌櫃走過去。
“就要這幾匹,你馬上按照這個尺寸去做,我下午來拿。”沐傾晚指着手下的幾匹布對掌櫃說道。
掌櫃的一臉爲難:“下午,這怎麼可能趕得及!”
“趕不趕得及是你的事情,我會在酉時左右過來拿。”沐傾晚將一千銀幣的銀票丟在櫃檯上,轉身就要走人。
誰知花紫凝長臂一伸,就這麼擋住了她的去路。
花紫凝用傲慢的眼神從頭至腳將沐傾晚打量了一片,鼻子裡哼出一聲冷笑:“俗話說,醜人多作怪,這話可一點都不假,你要掌櫃在五個時辰裡面做出兩套成衣,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沐傾晚臉色冷若冰霜,冷笑道:“你是狗嗎?”
花紫凝聞言一怔,頓時有些跟不上沐傾晚的節奏,但狗這東西,一聽便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指着沐傾晚,厲聲道:“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什麼意思?”
沐傾晚又是一聲冷笑:“我道你只是像狗一樣,喜歡咬耗子多管閒事,可沒想到,原來還是個腦子進水的繡花枕頭,連人話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