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楔子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時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
——題記
大雪飄飛,寒風凜冽。皚皚白雪爲大地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
原本的青山鬆翠,現已看不出來了。遠處高高的山峰籠罩在了厚厚的白雪之中,分外妖嬈。
掠過山山水水,在那高山環繞,林子密處,人稱清遠山中,建造着一座與衆不同的建築物。站在底下,望着那高聳入雲,望不到邊,層層疊疊,被大雪覆蓋上的白色樓梯,有種身爲螻蟻的錯覺。
樓梯路口處聳立着一塊高八丈的石碑,上書着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正一道。望着石碑上的字,越看越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一般,移不開眼眸,這石碑當真奇怪。
大雪停住,天邊露出了一絲亮光,人影閃動,只見剛剛還不曾有任何人影的山腳下,便有着一身穿青色道袍,頭髮挽起,手中拿着一把掃帚的青年人,正一點一滴的清掃着樓梯上面的積雪。
“咯咯。。。。。。嘭。”不久便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孩子聲,婉轉動聽,雖還帶着一絲奶聲奶氣的味道,但已然可以聽出,傳出這聲音的人,長大之後,必定一笑傾城,二笑傾國。
透過層層樓梯,到達和那石碑差不多高的樓梯口,便是可以看見一身穿紫色棉襖,淺藍色微卷的頭髮垂於肩膀之上的少女,其手中正拿着剛剛從樓梯上收攏起來的雪球,正咯咯大笑的對着一位身穿綠色道袍的青年男子。
“嘭。”隨着一聲輕微的響聲,只見那少女手中的雪球,已經是在那青年人的身上炸了開來。
“咯咯。。。。。”看到那雪球爆炸時,令的那青年人有些狼狽的摸樣,少女笑的更歡了起來,還不等那青年人有所反應,少女便是轉身朝着身下的樓梯跑下去。抹了把臉上的積雪,青年人定眼一看,哪還有少女的身影,頓時急急忙忙的便是朝着樓梯下奔去。
可是跑了許久,到得山腳下,也不曾看見那少女的身影,這下令得青年人更是着急了起來。看見那一襲青色道袍,正在掃積雪的另一個青年人,不由的擺起架子,絲毫不見剛纔在那少女面前的狼狽樣。
走到那青袍青年人的面前,還不等他開口,那青衣道袍的人,率先恭敬的停下了手中正在清掃積雪的動作,拱手微微欠身。
“外門弟子許罕聞拜見師兄。”身着青衣道袍,稱許罕聞的年輕人,對着身着綠衣的青年人,恭敬的說道。青年人等到許罕聞見過禮之後,這才急急的問着許罕聞,可曾見到一身穿紫色棉襖的小女孩走過。
“弟子不曾見過這樣的女孩兒,不知師兄要找的人是否真的下山來了?”許罕聞有些疑惑的望着青年人,恭敬的說道。從清晨他便是一直在此處清掃積雪,實在是不曾見到什麼小女孩從這裡路過,肯定不會有錯的。
青年人一聽許罕聞的話,頓時不由的猛然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怎的犯糊塗了,那位姑奶奶的速度,又豈是他們這等外門弟子能夠看得見的?得,他還是自己趕緊去找吧,否則的話,他又得受罰了。
可是剛走了一步,青年人便是忽然停住了腳步,望着眼前的茫茫“白色”大山,他該往哪邊找去?畢竟,出山的路可不止一條啊,誰知那姑奶奶一時興奮走哪條路了?正在青年人猶豫的想哭的時候,忽然被一雪球給擊中了後背。
“咯咯。。。。。。孫證言,你真是有夠慢的。害得本姑娘在這裡等了你這麼久,你說我該如何懲處你?”等到青年人轉過神來時,便是看見一手拿着大雪球,不時拋上幾下的少女,頓時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而一旁的許罕聞在,則是微微一愣的望着他從不曾見過的那名只有六歲左右的少女,竟敢如此囂張的用雪球砸正一道的門內弟子。
且不說許罕聞的愣神,這邊的孫證言已經是迎了上去,恭敬的行一禮。
“子嬣師祖,懲處證言的事情就先放一邊吧,祖師已經找了您許久了。若是您再不去,證言又得受罰了。”孫證言垂着眼眸,恭敬的對着正坐在樓梯之上,拋着雪球的少女,說道。若是她再不去的話,他又得被師父罰去做苦工了。
可偏偏這小祖宗,偏就頑皮的很,真是讓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
聽見孫證言的話,子嬣扔下了手中的雪球,拍了拍手,起身,一伸手便是給了孫證言一個爆慄。
“外公找我?你怎的不早說?真是該打。”子嬣說完之後,也不去看孫證言的哭腔,便是轉身離去。倒是弄得孫證言都快要哭了,貌似,她從來都不曾給過他說話的機會,這會兒,反倒是他的不是了。
孫證言苦笑了一聲,便是趕緊的追着少女的腳步匆匆離去。
愣神的許罕聞,則是久久的望着少女離去的背影,大概,就算在他百年之後,也不會忘了今日,他本來抱怨要出來掃雪之時,竟然見到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年僅只有六歲的正一道的師祖——玄玥子嬣。
正一道分爲外門和內門,通過着層層疊疊的樓梯走到了盡頭,映入眼簾的則是正一道的外門,所謂的外門,便是那些個修爲不夠,或者是沒有通過選舉內門子弟關卡而留在了正一道幹些粗活,學一些最爲基礎功法的人。
這些外門弟子,若是修爲達到了要求,便可以在正一道十年一次選舉內門弟子大會之上脫穎而出,進軍爲內門弟子,一旦成爲了內門弟子,便可以脫離幹粗活的命運,從而好好的修煉,選擇更爲適合,更爲高深的修真功法。
而正一道的內門,則在外門之後,分散於九大山峰頂端,由九大長老管轄。九大山峰圍繞着的最爲龐大的山峰頂端,建造的宏偉、高聳入雲的建築便是正一道祖師爺所居住的地方,視爲正一道禁地,沒有命令,不可擅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