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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紫丁香飯店。
“洛特先生,這邊請!”面帶笑容的侍應生老遠就看見騎着拉風的坐騎緩緩走來的洛特,說實話,現在洛特在紫丁香飯店也算是熟客了,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有兩點,一是上回他在店外狠揍了貴族一頓,二是他在聖羅蘭學院的名氣傳到了此處。
洛特微笑着衝他點點頭,隨手從衣袋裡掏出一張金色的卡片遞了過去,“今天有人請客。”
侍應生接過看了一眼,笑道:“呵呵,巴洛克公爵大人早就吩咐過了,洛特先生,請跟我過來吧。”說罷,當先引着他走向樓上的包廂。
紫丁香最好的包廂一共有三處,一是紫丁香房間,一是紫羅蘭房間,一是紫鳳仙,據說這三處包廂光是使用費就足夠在別的普通包廂裡消費一次了。以本菲卡的身份來說,在這裡設宴才符合他的身份,所以洛特絲毫沒有感到驚訝的跟在侍應生身後走進了紫羅蘭包廂。
包廂裡的陳設非常出人意料,並不是那種金玉滿堂的豪華奢侈,而是於樸素中見着高雅,於氣質中見着隨和,即使是洛特這種粗人也不由爲之讚歎。
本菲卡獨自坐在包廂裡,手邊放着一杯氤氳的香茶,他雙眼出神的望着餐桌的某處,手指無意識的在桌上輕輕敲打着,顯然此刻他是滿懷心事,正在考慮什麼問題呢。
開門的聲音驚醒了他,侍應生在輕輕敲門之後推開了包廂的房門,“公爵大人,洛特先生已經到了!”
本菲卡很快收拾好了心情,臉上掛上和藹的笑容站了起來,“來,洛特先生,快請進吧。”
洛特早在開門那一瞬間便已將他的表情變化過程盡收眼底,心中暗暗好笑之餘也不點破,微笑着走了進去,雖然沒有接受過什麼禮儀指導,但是這一年來長期跟幾位貴族出身的室友和天生優雅高貴的阿龍待在一起,不知不覺也受到了一點潛移默化,言談舉止間很有一些大家氣度,只要不是在他生氣的時候,你很難從他口中聽出這是一個大字不識的武夫。
侍應生默默的退了出去,本菲卡老早就吩咐過,只要客人一到就開始上菜,現在,是該他忙碌的時候了。
“很榮幸能認識您,公爵大人。”洛特口中說着客氣話,行動上卻是毫不含糊的拉開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他分明看到本菲卡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屑的神色。
“公爵大人,不知道您把我找來有什麼事,要知道我的時間安排得可是很緊的。”洛特輕輕靠在椅子背上,含笑望向對面的本菲卡。
“呵呵,是這樣的,本爵聽說家裡有人跟你產生了一點小小的衝突,並因此而引發了一系列的事情,這讓本爵非常心痛,洛特你可是年輕一代的優秀人才,爲了一點小小的衝突而跟你大動干戈實在是不智之舉,所以本爵藉着今天來聖羅蘭城辦事的機會見見你,依本爵的意思,這段恩怨就此化解如何?”本菲卡儘管已經放輕了語氣,但多年的上位者生活已經使他的氣勢很難再往下降了,所以他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剛纔說的那番話,竟然還是以命令式的口吻說出來的!
洛特暗中嘲諷的笑了笑,這傢伙的表現果然不出阿方索所料,儘管是來求和的,但依然把姿態擺得那麼高,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就按阿方索說的辦吧。
“呵呵,公爵大人言重了,既然大人說得這麼明白,那我又怎麼能不答應呢。不過……”他故意拖長了語氣看着本菲卡。
老成人精的本菲卡怎會看不出來洛特此時的意圖,不外乎就是要撈點好處罷了。
強壓住心頭的不屑,他微笑道:“不過什麼?如果有什麼難處你可以儘管提出來。”
洛特臉上露出一絲貪婪的表情,“前一次我的幾位女友遭到刺殺,身中奇毒,爲了解毒,我可是負債累累啊。您也知道,我可是窮光蛋一個,爲了還債,我都……”
不待他說完,本菲卡已經止住了他,“好好好好好……不用再說了,不用再說了,本爵明白你的意思了。這樣吧,本爵補償你五千金幣如何?”
洛特白眼一翻,轉向旁邊哼道:“五千金幣?您打發要飯的哪?爲了能解掉她們所中的奇毒,我可是日夜兼程狂奔數千裡地,好不容易纔找到一位隱世奇人,從他手中買到的解藥,光是買藥錢就好幾萬金幣,我這還沒跟您算一路上的車馬費、辛苦費和精神損失費呢……”
本菲卡臉上閃過一絲怒色,身爲公爵,何曾有人跟他這樣說過話?即便是權傾一時的米洛斯公爵,也得在表面上保持必要的禮數。不過想到現在自己的目的,他便又忍了下來,勉強笑道:“既然是這樣,那不如你開個價吧,只要不是太過分,本爵一力應承!”
看到本菲卡如此表現,洛特已然在心中確定了他的心思,於是他按照事先的計劃開始了表演。
“哈哈,公爵大人真是客氣,那好吧,我就直說了啊,嗯……這樣吧,我也不多要,您就隨便給個十萬金幣吧,我知道,這點小錢在您這樣的大家族眼中算不得什麼的,至於我那筆辛苦費和精神損失費什麼,就不跟你要了。”
本菲卡臉都綠了,十萬金幣對於一個古老的貴族家族來說確實算不了什麼,但是現在的巴洛克家族風雨飄搖,景況並不是很穩妥,一口氣拿出十萬金幣來還真有點兒肉疼,不過話都說在前面了,此時要是反悔面子上也不好看,須知貴族便是最重面子的一類人。所以他忍着怒氣掏出一張魔晶卡遞了過去,“拿去吧,這裡面是十二萬金幣,多出的兩萬就當給你的利息吧。”
洛特一聽,眉開眼笑的接過了魔晶卡,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把玩個不停,“嘿嘿,公爵大人真是大方,十萬金幣就給兩萬的利息,以後等我有點閒錢了,一定存到您那裡去,嘖嘖……百分之二十的利息,想想就覺得爽!”一邊說還一邊衝着本菲卡擠眉弄眼的。
“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本菲卡暗自對自己說道:“不怕他要錢,只要他肯拿錢,不怕收買不了他,爲了家族大業,一定要冷靜!”還別說,這麼一想,他還真就冷靜下來了,貴族的雍容華貴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看得洛特在一旁是暗暗點頭,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忍得住,說明這老傢伙的修養不是一般的高,心機不是一般的深。
本菲卡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微笑着說道:“那麼,咱們就這樣說定了,過去的是是非非咱們一律拋開,從今天你,你就是我巴洛克家族的客卿了……”
“等等……我什麼時候答應你成爲你們家族的客卿了?”洛特很不禮貌的打斷了他的話,一臉的莫明其妙。
“什麼?你……你剛纔不是把錢都收下了嗎?”本菲卡見他這麼快就要反悔,臉上怒氣一閃而過。
“我剛纔收的錢只是您給的一點補償,給錢的時候您可沒有說過別的哦。”洛特一臉‘不要當我是傻瓜’的表情看着氣急敗壞的本菲卡。
“你……”本菲卡惡狠狠的盯着洛特,本想立刻叫人進來收拾他,但轉念一想,只要能把他籠絡到手底下,以後還怕沒有收效?先不說他最近的風頭正勁,光是看他身上的那瓶魔龍之血就很讓人期待!
想到這裡他又再度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你開個條件吧。”這回他沒再說多餘的話,他可不想一會兒又白高興一場。
“我的條件其實很簡單,只要公爵大人說出您的真實想法,我就答應跟你合作,記住,僅僅只是合作,不是成爲你的手下!”洛特忽然收起了貪婪的神色,沉聲說道。
“真實的想法?”本菲卡被洛特的這一轉變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愣了片刻才顧左右而言他,“本爵不就是爲了跟你化解以前的糾紛麼,請你當我巴洛克家族的客卿,那是因爲本爵對人才的重視……”
“好了公爵大人,不要再說那些沒用的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洛特揚聲打斷了他的話,嘴角分明透着一絲嘲諷之意,“如果只是這樣,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巴洛克公爵來找我,我想米洛斯公爵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我自己的價值何在,我比大陸上任何人都清楚,想要籠絡我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會選擇某些勢力與之合作,這是我的底線,如果有人想動我,就得考慮考慮烈焰劍聖和青蓮劍聖的聯手報復!再者……想要動我也沒那麼容易,相信上次貴族的刺殺行動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本菲卡有些吃驚的看着洛特,呆了呆才道:“但是如果有人動用聖級力量,難道你敢說自己能應付得過來?”
聽了這話,洛特揚聲大笑起來,他從懷裡掏出一隻小巧的盒子放在桌上,“知道這是什麼嗎,公爵大人?”
本菲卡眼中精光閃動,以他的見識和閱歷,再加上前一段時間的傳聞,不難得出結論,這東西是洛特得到的神器‘虛幻空間’,也就是裝有魔龍之血的東西!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神器?”本菲卡擡頭望向一臉胸有成竹的洛特,現在他的心裡已經越來越震撼了,這個洛特似乎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只是個單純的莽夫,似乎他的心機不比任何人低啊。
“知道嗎,這東西除了可以當作一個無限大的容器之外,還有一個特殊的功用哦。”洛特很是神秘的衝他一笑,壓低了聲音說道:“不怕告訴您,只要有它在,我隨時可以躲進另一個空間層面,在那裡,任何人都不是我的對手,就算是聖級高手來了也是一樣,除非能達到神級境界,否則誰也無法在那個空間裡傷害我!”
本菲卡聽得心頭大震,洛特如此輕易就將自己的保命秘密說了出來,這當然不是信任自己,而是因爲他有着絕對的信心!
那麼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是跟他說實話交底,還是繼續拿話敷衍他?說實話吧,又怕事情泄露出去,要是讓米洛斯公爵聽到風聲,只怕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就會毀於一旦,可是如果不說實話吧,這個洛特似乎是知道點什麼,如果因此而失去跟他合作的機會,那自己會後悔莫及的。
如何選擇,成了一個難題擺在了他的面前。
“好好考慮一下再回答我吧,我有的是時間等您,不用着急,慢慢來。”洛特咧嘴笑了笑,正好此時侍應生敲門進來上菜,他便也就此打住了話頭,轉而將注意力放到食物上去了。
本菲卡的臉色變幻不已,他知道自己今天這一趟來得不是時候,根本沒有摸清對方的底細就跑來談判,這可不是一個有着數十年政治經驗的人應該做的,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是騎虎難下了,不管他願不願意,都得把這次會談繼續下去。
洛特愜意的享用着精美的食物,來紫丁香飯店這麼多次了,好菜他也不是沒有吃過,以他現在的腰包來說,享受一頓美食還是很輕鬆的,只不過這回又不用自己花錢,還能看好戲,這用餐的心情當然會很愉快,他小心翼翼的將鵝肝醬抹在一塊爆炒雪熊掌上,然後用叉子送到嘴邊慢慢的嚼着,一邊嚼還一邊發出滿足的嘆息聲,看得對面的本菲卡牙癢癢的。
“哎,公爵大人,您別光發呆啊,來來來,嚐嚐這些,這可是紫丁香飯店的拿手菜啊,一會兒涼了可就不好吃了。”嚥下了口中的熊掌,洛特又端起杯子大大的喝了一口酒,哈出一口酒氣。比起在裝修華麗的包廂裡文雅的用餐,他更懷念以前在冒險生活中那種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快意,不知不覺中,他的心緒又飛向了遠方。
本菲卡經過一陣艱難的抉擇,最後終於決定放手一搏,與其坐在這裡進退兩難,不如大膽的拼一次,既然洛特與傳聞中的情況有這麼大的出入,那麼說不定跟他合作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呢。別的不說,光是他身上的那瓶魔龍之血,就很讓人垂涎欲滴了,雖然說男人不能用,但是家族裡不是還有不少女性的嘛!如果再這樣遲疑不決,倘若洛特等得不耐煩了一走了之,自己可就真沒地方哭去了,畢竟從現在的局面來看,在這場合作交易中洛特是佔着優勢的,而自己跟他的接觸,只怕是逃不出米洛斯公爵的眼睛,如果合作沒有成功,到時候豈不是沒偷到羊卻惹來一身羶?
想通了要害,本菲卡也就不再故作姿態,他咳嗽了兩聲,喚醒了不知神遊何處的洛特。
“洛特先生,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爲了取得對方的好感,他連‘本爵’這樣常用的自稱都捨棄了。
洛特一驚,回過神來衝他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公爵大人,剛纔想到一點事,太入神了。怎麼樣,公爵大人做出最後的決定了嗎?”他看似隨意的望着本菲卡,心裡卻迅速的揣摩着對方的意圖。
本菲卡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在向遠處望了一眼之後,才轉過身來看着洛特,神情嚴肅的說道:“洛特先生,在我回答你之前,你是不是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呢?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洛特輕輕抓了抓頭髮,嘴角含着一絲笑意,“公爵大人請說吧。”早就有所準備的他,已經差不多估計到了本菲卡的問題是什麼,他不得不感嘆,羣衆的智慧是無窮的,今天這次會談的一切都已在事前被推測出來了,阿方索以其豐富的閱歷以及對上位貴族的瞭解,再加上阿龍和艾麗斯的聰明,還有索羅斯時不時的補充,將各種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設想到了。
“洛特先生,你所說的合作,是僅僅代表你個人呢,還是代表你身後的那些勢力?”說實話,這是本菲卡最爲關心的問題之一,洛特現在可不是無根無底的人,現在誰都知道這個看似粗魯的傢伙背後有兩位成名已久的老劍聖在撐腰,往大了說,是大陸排名第一的聖羅蘭中立武鬥學院在撐腰,這股勢力雖然不是什麼家族,但是一旦能量爆發出來,卻遠比家族更可怕……學院裡算上青蓮劍聖在內,一共有七位聖級高手!七位聖級高手!這是什麼概念?那些小公國裡一個聖級高手都沒有!除了四大帝國之外,也就是自由聯盟和獸人聯盟裡能找出聖級高手了,呃,當然,位於大陸周圍海域中的那些海族聽說也有聖級高手,不過因爲離得太遠,這個說法似乎沒有人能證實。
洛特很隨意將手中的餐具一拋,也站了起來,他不喜歡跟人說話時仰神的感覺。
“公爵大人,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所說的合作,僅僅代表我個人,但是我身後的那些強援,絕對能在關鍵時刻給予我最大的幫助和支持。”爲了配合說話的內容,洛特也將自己的表情弄得嚴肅無比,配上他高大的身形和硬朗的外形,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回事。
聽了這話,雖然有些遺憾不能直接跟那些聖級高手合作,不過只要能牢牢的抓住洛特這輛戰車,到時候不怕他們不露面。想到自己的身後隨時有七位聖級高手在撐腰,本菲卡忽然覺得消失已久的青春活力又重新被注入到了自己的體內,腰板兒挺得也就更直了。
“好,既然你如此坦白,那我也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本菲卡並沒有得意忘形,畢竟現在雙方的合作還沒有開始呢。
他伸手示意洛特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上身稍稍前傾,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這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想來找你合作,是爲了扳倒米洛斯家族,爲我死去的兩個兒子報仇雪恨!”
洛特眉毛一揚,“您的兒子?”
本菲卡點了點頭,眼中露出強烈的殺意,咬牙切齒的說道:“以前我就一直在奇怪,我那兩個兒子的身手也不算低,身邊又有大量好手在保護,怎麼可能會同時出了意外的?直到一年前,在米洛斯家族舉辦的一次宴會上,我無意中聽到兩個喝多了的傢伙說起那件事,這才知道,原來那是米洛斯家族搞的鬼,他們看中了我巴洛克家族的財產和領地的地理位置,卻礙於聯盟的法律不好直接下手,所以便導演了一場意外,把我的兩個兒子給害死了!”
說到這裡,本菲卡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精製紅木餐桌被他這一掌給打得四分五裂,上面的餐具也落了一地,摔得粉碎,這還不算,那些還沒吃完的食物把湯湯水水的灑得到處都是,好在兩人的身手都足夠敏捷,這纔沒有沾到身上。
包廂裡的動靜驚動了站在門口的侍應生,他連忙推門進來,卻看到滿地的狼藉,不由爲之一愣,因爲包廂裡的兩人看上去不像是在打架的樣子,不過他的職業素質非常不錯,僅僅是愣了一下就恢復了過來,連忙叫來服務生收拾房間,並派人報告了老闆。
當肯特先生來到紫羅蘭包廂的時候,只看到空蕩蕩的地板和沾滿了污漬的地毯,而肇事者則坐在包廂一邊的沙發上喝茶。
“哦,原來是巴洛克公爵大人,您怎麼有空來在下這裡呢?”肯特看清包廂裡的人之後,也有些發愣,洛特就不用說了,來這裡的次數不算多,但至少有一半以上會伴隨着麻煩而來,以前只是打架,今天都上升到毀壞物品的程度了。
而另一個人卻讓他微微感到吃驚,以他的眼力,自然能認得出來那個滿臉尷尬坐在沙發上的老人便是聯盟中曾經輝煌一時的巴洛克公爵,只不知這位老公爵是怎麼和洛特湊到一塊兒去的。
本菲卡一見肯特進來,心知是老闆到來,自己毀了人家的東西,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便站起來答道:“非常抱歉,由於本爵的不小心,把貴店的物品損壞了,請說個價吧,本爵一定照價賠償!”
肯特連忙笑道:“公爵大人說哪裡話,在下怎敢讓您賠錢呢。兩位不要誤會,我來這裡不是爲了讓你們賠錢,而是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弄出這樣大的動靜。”早就知道洛特得罪過巴洛克家族的他,當然以爲洛特是跟老巴洛克一言不和大打出手來着,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什麼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洛特也站了起來,抓了抓頭髮,尷尬的一笑:“這個……肯特先生,非常抱歉會弄成這樣,不過這次可不關我的事哦,都是他乾的……”說着,他用手指了指旁邊同樣尷尬的本菲卡。
“呃……”肯特有些意外的看着兩人的表情,看上去似乎他們很友好嘛。
“呵呵,這個,確實不關洛特先生的事,這位肯……肯特先生,麻煩你給我們換個房間,一會兒一起結賬。”本菲卡本着一事不煩二主的心理,決定就在這家飯店將合作的事情解決掉,畢竟這種事情是越快越好,以免夜長夢多。
肯特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洛特,在得到後者用眼神的示意之後確定兩人之間沒有發生什麼矛盾,這才點了點頭,“那好,這樣吧,就請二位到二樓的十號包廂去吧,那裡比較清靜,非常適合兩位聊天。”
這時洛特插了一句,“對了,肯特先生,我還沒吃飽呢,能不能再給準備點吃的?”
肯特有些哭笑不得的點頭應下,然後讓侍應生領着兩人向十號包廂走去。
進了包廂之後,本菲卡先是揮退了侍應生,然後和洛特一起坐到桌前,繼續着之前的談話。
“這幾年來,我們家族的情況是每況愈下,實力大爲縮水,如果不是我還活着,只怕家族現在已經徹底被米洛斯家族給瓜分了!”一說起這事,本菲卡便是一腦門子氣,“在知道了你身懷魔龍之血的消息之後,我就動過心思,不過那時全大陸各方勢力都在盯着你,米洛斯家族自然也不例外,當時假意依附於他們的我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後來米洛斯下手失敗之後,我就更不敢有所行動了,萬一行事不夠機密被別人知道了,那可就是滅門慘禍啊!所以我一直等到現在,這次之所以敢來找你,還是藉着調查我們家族設在本城的聯絡處被毀一事才正大光明的過來的。”
“既然是這樣,那麼之前那些刺殺又是怎麼回事?”洛特面無表情的問道,就因爲第一次的刺殺,害得他不得不連續狂奔了十天十夜!
“那件事……我不說你也能想得到,都是我那個不成氣的孫子乾的!”本菲卡很鬱悶,自己一方有過失在先,這樣在合作談判中將處於不利地位,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不願放棄,因爲就算再不利,憑着他的能力還是可以化解的,若是因此而無法合作,那等待他的,纔是悽慘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