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了,給我調整數據,計算角度。”銀連臉色蒼白,拳頭一瞬間握緊,目光死死的盯着天空那處,“我必須去,別攔我,不然我會連你一起殺……”
她垂眸,堅定將無鋒之劍從胸口處分離出來。
“銀連!你去不去,都是一樣的結果,不要冒險!”
不語陽竟然沒有經由她的意願,直接化成了人形,抓住着她的肩,一以貫之的淡漠被打破,顯得有些急切。
“誰說一樣了?”
銀連綻放一個並不冷冽的笑容,長長的睫毛下有一片陰霾,“有陰冰劍氣,我能接下他的一擊。”
“你的內傷,根本不允許你這樣肆意使用力量,你瘋了?”不語陽準備採取措施,另一手按上了一顆黑色的鈕釦。
“乒”地一聲,銀連的劍尖挑落他手裡的扣子,有了陰冰劍氣的加持,她的劍身上流轉着一種瑩白的光暈,比以往凌厲迅猛不少。
“不要攔我,這是第二遍。”她冷冰冰的說道。
天空中的戰鬥已經進行到白熱化,毀把實力壓制在神尊中階,而對面的男人懸空而立,一身外披的黑衣也有了許多破損,露出裡面的白色來。
他穿在裡面的竟然是一件神器,能抵擋七成的傷害。
“有幾分實力,只可惜,本尊還沒玩盡興。”毀森寒的聲音就像戮盡地獄十八重,那是親身經歷過殺戮的人才能擁有的震懾力。
白髮男子拭去嘴角殘留的一抹鮮血,嚥下喉中的腥甜,手中虛抓着銀色長劍,有些無力。
“主……主人,我好疼……我快不行了……”
“閉嘴。”
而毀仍然存有餘力,輕鬆的把玩着破天劍,劍刃上腥甜的血液滋補着劍身,慢慢的沁入劍身之中。
“不愧是破天劍……”見到那古樸的劍上沾染的鮮紅,白髮男子反而釋然的笑了,“你就是這樣把破天劍刺入她的胸膛的麼……”
這把劍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先是她,再是紅衣教數衆……
最後,連他都不能倖免。
毀周身濃重的戾氣讓他不由得生出了退避的心思,特別是提着的那把劍……想到當年她也是這般的無助,白髮男子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紅衣,在死前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你的心情,也是一種……”
話音未落,冷森森的寒光罩了下來。
毀毫不留情的一劍,甚至劃破了空氣,劃破了天空,留下一道致盲的白光,似乎將天地都一分爲二。
在這樣恐怖的危機感下,白髮男子所能做的,只有死亡。
如果他是人類,也許會寄希望於來世,可惜,就算能到地獄再入輪迴,她也不會在了。
一切都結束了……
可惜,一聲兵刃交接的巨響,就響在他的耳側,幾乎尖銳得令人神昏。
滔天的氣浪掀起,幾乎令人不能呼吸。
只有兩種相同強度的玄氣相撞,纔能有這樣的效果。
白髮男子逆着風沙勉強睜開眼,只見白色的寬刃重劍一堵厚牆般擋在了身前,破天劍正是撞在了它的劍身上,發出陣陣餘波,嗡鳴作響。
他認得那把寬刃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