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陽已經將重火炮組裝好了,扛在肩頭,透過單片鏡的目光夾雜着一抹狠戾:“瀾,不要再針對她……別逼我開火。 ”
“你確定?主僕契約,我殺了你都沒事,你要是動了我一分,在你身,要有十分的反噬。”
年亞瀾眉頭擡了一下,從他嘴裡吐出的話語,輕鬆而殘忍。
不語陽依然沒有動。
“你這是做什麼?你這個眼神,是在告訴我什麼?”年亞瀾手的毛筆忽然一甩,直往銀連的眉心飛刺而去,“不要告訴我,你寧願忍着十倍的反噬,也要和我對着幹……”
“是。”
隨着一聲火炮響,還在空的毛筆,被玄氣炮砸。
玄氣的衝擊,將毛筆的位置打偏了一些,白毛筆的筆腱子根根豎直如針,插入了窗沿三分,沒落到銀連身。
“不語陽!你瘋了!”
年亞瀾以爲他是說說而已,最多,也是和他賭氣,卻不想,這次陽和他來了真格的。
“瀾,我不想與你爲敵。”不語陽看着他的眼睛,“她的事,你最好是少管。”
世除了尊,敢這麼對年亞瀾說話的,也只有他一人了。
“呵,區區一個連氏而已……”年亞瀾看向銀連的目光愈發溫柔,幽深的碧眸令人一眼望不到底,呢喃着的話語卻森寒無,“那……讓我把她的心挖出來,給你看看她是向着西涼,還是向着你?”
話音未落,銀連只覺得面前身影一閃,猛烈的殺氣,向她飛速襲來。
十分危險!
年亞瀾沒有任何預兆地,竟然捨棄了一貫以來的金色殺陣,親自用手,帶着神尊巔峰的力量,抓向她的心口。
——他是真的打算以她的血,來結束不語陽的“癡心錯付”。
後面是窗戶,銀連無法退避,只好虛晃了一招。
她的武學底子還在,沒那麼快被他一掌掏了心。憑着武學的技巧,再加無鋒詭步,應該能應付他三兩招……
年亞瀾輕輕“咦”了一聲,似乎很意外她會有反抗之力。
銀連額角沁出了些細密的汗珠子。
走到第二十招,她終於露出了破綻,被他一掌扣住了脖子。
“現在的八重天,能在我手走過十招的人,根本沒有……不得不說,你很擅長躲避,卻不懂得進攻。”
年亞瀾嘴角帶着一抹溫和無害的笑容,並不着急置她於死地。
他想看着獵物最後的掙扎,想看到她最終的絕望。
銀連心裡估量了一下,如果她敢用陰冰劍氣,至少能走五十招……他以爲她只會躲,是因爲她根本不敢露出陰冰劍氣和他打。
“瀾,她——”
兩人幾乎站在一起,不語陽生怕傷到銀連,不敢開火,眼的急切愈發明顯。
年亞瀾的手逐漸收緊。
“我知道,在你面前殺死她……應該是件殘忍的事,但是陽,不要忘了,斷情絕愛,才能讓你重新變回理智的模樣。”
銀連感覺到死亡的逼近,垂眸看着年亞瀾泛白的手指,忽然猛地一記陰冰劍氣從指間析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他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