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舟和林喬連夜來到林氏集團總部,這個時候員工早就下班了,整棟大樓都暗暗的。
林喬從車上下來,跑到沈卿舟身邊,挽住他的手臂說:“真的上去啊?”
沈卿舟低頭看着她,清雋的臉龐在柔和的月光下泛着薄薄的霧,比往日柔和了許多,他低低地問:“害怕?”
“你說了一堆恐怖片裡纔有的東西,我能不害怕嗎?”林喬苦着臉別開頭,嘴上雖然在抱怨,但手臂還是緊緊地挽着他。
這是真的害怕了。
沈卿舟嘆了口氣,用沒有被她挽着的手揉了揉她的額頭,她一頭烏黑柔亮的黑髮被他揉亂,忍不住有些怨念地說:“別揉了,我今天還沒洗頭呢。”
沈卿舟皺起眉不贊同道:“頭髮不用天天洗,兩天一次的頻率最合適,每天都洗反而會對頭髮造成傷害。”
林喬訥訥道:“可是我頭髮一天不洗就很油啊。”
沈卿舟用很學術的眼光盯着她看了一會,嚴肅地說:“沒有很油,都不反光。”
“……”大晚上的怎麼反光啊,而且到了反光的程度纔去洗估計都生蝨子了。
見林喬一臉無語,沈卿舟和氣地笑了笑,道:“現在心情好點了嗎?還害怕嗎?”
林喬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由窩心道:“好多了,但還是怕。”她緊了緊挽着他的手臂,昂起下巴道,“反正我就要挽着你。”
沈卿舟點點頭,眼尾上挑浮起一抹淡淡的笑:“你想挽多久就挽多久。”說罷,挽着林喬一起朝臺階走去。
林喬沒有理會路過的人對他們的注視,和沈卿舟一起走進林氏集團,一樓的保安見到他們,先敬了個禮,然後打招呼道:“林總,沈董,晚上好!”
林總,沈董,一個是總,一個是董,這之間差得可是天壤之別,有錢的就是不一樣。
林喬略有些豔羨地睨着他,而被無聲嫉妒羨慕着的某人卻不苟言笑地詢問保安:“這幾天晚上有沒有人回來過公司加過班?”
保安愣了一下,好像沒料到沈卿舟會關心這些,稍稍思索了一下道:“我是前天晚上和今天晚上的夜班,沒有見到什麼員工夜裡來加班。”
“那麼離開比較晚的呢?”沈卿舟接着問。
保安蹙眉回想着,半晌後搖了搖頭:“沒有,沒有特別晚的,一般五點半下班之後最遲七點也全都走了。”
沈卿舟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牽着林喬離開的時候對保安道:“調出這三天晚上大門口的監控錄像,我走的時候帶走。”
保安立刻道:“好的沈董,您慢走!”
林喬以爲沈卿舟不會回答這種話,但他居然回了一句:“謝謝。”
林喬有些詫異地看着今天格外有禮貌的沈卿舟,進了電梯後沈卿舟才轉頭看向她,眯着眼道:“從剛纔你就一直用那種眼神看着我,你有話要跟我說嗎?”
林喬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要說的。
沈卿舟對着電梯打量了一下自己,整理了一下領帶,又看向她道:“那是我身上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林喬繼續搖頭。
“那是怎麼回事。”沈卿舟低聲問,問完了忽然湊近她,在她耳邊沙啞地說,“還是,你在暗示我什麼。”
林喬猛地後撤和他拉開距離,尷尬地看着打開的電梯門,幸好這個時間已經沒人上班了,要不然被人家看到羞死了。
“我纔沒有。”林喬一口否認,領先一步走出電梯,背對着他說,“快去幹正事吧,別鬧了。”
沈卿舟不置可否,隨便走了幾步就追上了她,林喬垂眼看了看他修長的腿,心道,腿長就是好啊(;′⌒`)
沈卿舟也不問林喬,很有目的性地朝董事長辦公室走,林喬跟在他身後疑惑地問:“你怎麼不問我哪裡的東西位置變了呢?難不成你知道?”
沈卿舟抽空看了她一眼,淡聲道:“我擺的陣不是誰都能搞亂的,要是搞亂了,也就那麼幾個地方,想想就知道是哪了。”
“……也對哦,要不然整棟樓那麼大,就我們兩個人找還不得累死。”
沈卿舟眼神奇異地瞥了瞥林喬,有些欲言又止,遲疑了半晌,最終閉上了嘴。
林喬拿出鑰匙打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問他:“你想說什麼?直說嘛,吞吞吐吐的幹什麼,你也不是那種會忍着心裡話不說的人啊。”
沈卿舟被這樣吐槽,也不再憋着,直接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點不理解你的腦回路,不明白你爲什麼會聯想到我們兩個人要找整棟樓那種事。”
林喬張着嘴,乾巴巴地看着他,沈卿舟卻沒有再看她,說完話就朝辦公室裡面走去。
林喬隨手幫他打開燈,見他直接走到了辦公桌後面,彎下腰看着桌子底下在找什麼。
林喬慢慢走上前蹲到他身邊,好奇地問:“你在看什麼?”
沈卿舟沒理她,又往低處俯了俯身,長臂朝黑布隆冬的桌子最裡面伸去,很快拿出一個用紅布包着的東西。
林喬和沈卿舟一起站起身,定睛去看他拿着的東西,這一看把她嚇了一跳,直接朝後撤了一步。
“這什麼玩意兒?!”林喬不自覺驚呼出口,臉色難看地別開了頭。
沈卿舟將手裡的東西轉了個位置,林喬雖然害怕,可好奇心卻更重,遲疑了一會又把頭轉了回來,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那個東西。
那是個被紅布包着的好像嬰兒屍體一樣的東西,已經乾枯了,黑棕色,頭部寫着看不懂的經文,身體被紅布包着,脖子處掛着一串很大的木珠,十分駭人。
“卿舟,這……”林喬開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躲到沈卿舟後面無措地站着。
沈卿舟道:“別擔心,我在。”
他將手裡的嬰兒放到桌上,再次俯□去,從桌子底下又拿出了很多東西,那下面似乎擺了一個供臺,有放着米的碗,香爐,黃紙剪成的小人,亂七八糟地佔了大半個辦公桌。
林喬愁眉深鎖地看着他的動作,緊抿着脣不發一言,沈卿舟做完一切回頭看向她,見她面如金紙,直接把她摟進了懷裡。
“都說先送你回家,不聽,現在嚇成這樣。”他嘆了口氣,嘆得很長,有點無可奈何的感覺。
林喬紅着眼圈問:“這些東西怎麼辦?”她擡手指了指桌上的東西。
沈卿舟道:“我們帶走。”
“帶哪去?”林喬仰頭看着他,“我總覺得這些東西直接拿走不一定就沒事了,會不會……被纏上?”她聯想到恐怖片裡的場景,嚇得一激靈。
沈卿舟意外地看着她:“沒想到你在這方面還挺有慧根。”
林喬六神無主地推開他道:“都這種時候了還開玩笑,你心真大。”
沈卿舟被她沒有輕重的手推得險些站不住,但他倒也沒惱,彎起眉眼從抽屜裡取出幾個袋子,利落地收拾着桌面上的東西,語氣溫和道:“我開玩笑不是因爲我心大,而是因爲這件事根本不必你那麼糾結。”
林喬看着他問:“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搞定?”
沈卿舟轉頭瞥了她一眼,不露聲色道:“你那麼擔心,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現在對這些已經深信不疑?”
林喬一怔,尷尬地咳了一聲,掩飾性地說:“你不是說這些東西可以不信但不能褻瀆嗎,我只是覺得你這麼把他們直接拿走也算是褻瀆了吧?那他們……”該不會報復吧?
這個懷疑在林喬心裡生根發芽,她求知若渴地望着沈卿舟,沈卿舟漆黑的眸子定定凝視着她,語調沉澈,令人信服:“別擔心,我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怎麼處理它們,作爲女人你不需要考慮這些。”
林喬想幫他一起收拾東西,可伸出手又有些怯怯地收了回來,站在一邊硬邦邦道:“我這算是種族優勢麼?”
沈卿舟頭也不回道:“當然,這個世界對女人有很多優待,而男人卻過得太辛苦。”
林喬不贊同道:“話不能這麼說,你不能以偏概全,女人同樣也活得很辛苦,如果讓你每個月來一個星期的大姨媽,疼得痛不欲生,我看你還說不說得出風涼話。”
沈卿舟沒有吭聲,背對着她勾了勾脣角,眼中帶着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
林喬似乎覺得還不夠,繼續道:“還有生孩子,你要是能體會一下生孩子的痛苦,你就不會覺得做女人有多好了。”
沈卿舟見她較真,把收拾好的幾個袋子提在手裡,轉過頭對她說:“是,你說的都對,是我說錯了。”
林喬擰着眉道:“本來就是,不要搞得好像你是被我逼的被迫妥協一樣。”
沈卿舟沒有很快說話,而是低下頭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等她因爲這個吻愣住的時候,才直起身道:“我沒有被逼,我是直接妥協的,你不戰而勝。”說罷,他越過她朝外走,揚聲說道,“走了,林將軍。”
林喬擡手捂住臉,覺得自己耳根熱熱的,她咬着脣跟上他,低聲唸了句:“壞人。”
你們都不給我留?人家作者寫文一章都幾百條留言?我只有幾十條?看來是我做人有問題,畫圈圈,去自我反省了?大家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