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寺廟叫什麼名字？”東方啓星的臉色有些嚴肅，“在二層中，一共有三家寺廟。這三家寺廟是皇家供奉的。”
蘇鳳藻點點頭，微嘆了一口氣，“明珠的意思是，這件事應該儘量瞞着，若是公佈出來有損皇家聲譽。”
東方啓星滿意地點點頭，“明珠終於開始動腦子了，的確，不管哪個寺廟都是皇家的，若是爆出一些黑幕來，對皇家的信譽損失過大。”
他說完拍了拍腦門，“這個時代雖然沒有咱們的互聯網時代信息傳播快，但是千萬別小看了口口相傳的效應。不是我黑那幾個寺廟，那幾個寺廟的主持自以爲得道高人，每一個都是尖酸刻薄的模樣，想想就覺得噁心。”
“我前幾年被死逼着去上香的時候曾經見過那幾個老和尚一面，外表道貌岸然的，其實一肚子男盜女娼。若是你說那些寺廟有問題，那就必定有問題的。說實話我早就看那些寺廟不順眼了。”
東方啓星說道，“那些人騙吃騙喝，不事生產，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最是令人可氣的。我在現代的時候就沒去過寺廟，已經不僅僅是商業化的事情了。寺廟裡的人完全玷污了佛教的精神。”
“你有必要這麼一概而論麼，要我說，有些寺廟還是好的。畢竟現在沒有本科學歷根本進不了寺廟了。”蘇鳳藻說着，挑了挑眉，“對了，你也去上過香？祈求老天讓你發財還是求姻緣？”
“姐姐你可別寒磣我了。”東方啓星一臉黑線，“若不是被那羣老古董逼着，我怎麼可能到那種地方去？”
“想來也是如此。”蘇鳳藻點點頭，想要抽出手的時候，宇文墨川抓得更緊了。
她有些無奈地看着宇文墨川蒼白的睡顏，有些心疼。
“那個寺廟叫什麼名字？”東方啓星看着蘇鳳藻和宇文墨川的曖昧有些醋意，他轉了轉頭，裝作沒看到。
“雲若寺。”
“什麼？雲若寺？”東方啓星臉色大變。
“不錯，就是這個名字。”蘇鳳藻看着東方啓星逐漸變嚴肅的臉，“寺廟非常大，我和明珠在裡面逛了好長時間才找到出去的路。”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香客也很多，絡繹不絕的，大部分是從三層上來的人，也有一些是從別的地方過來的。”
“事情好像變得有點麻煩了。”東方啓星的臉色變得極爲嚴肅，“那個寺廟已經傳承了接近百年了，可以說是皇家最大的寺廟。也是皇家供奉最久遠，最多的寺廟。”
“那個寺廟……”
東方啓星說着，眉頭緊蹙，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蘇鳳藻打了個哈欠，“我只能告訴你，那個寺廟的問題很大，其他事情你自己去調查吧，我累了。”
“小鳳。”東方啓星的語氣突然變了，他轉移了話題。
“你……沒受傷吧？”他說着，語氣有些不堅定。
“差點死掉。”蘇鳳藻的語氣很飄然，像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差點死掉？”東方啓星跳起腳來，“大姐，要不要這麼風平浪靜地敘述
這麼一件恐怖的事情？”
“不然呢？”蘇鳳藻攤了攤手，“不然我能怎麼說？”
東方啓星張了張嘴，到口的話最終也沒說出來。
像她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對她的擔心？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對她的心意？
她明知道他們不可能，所以才杜絕一切曖昧，只把真心許給牀上那個男人。
這是她的選擇，也是她的決心。
她在以這種方式來宣佈自己的想法。
東方啓星苦笑一聲，覺得自己就像閃閃發光的電燈泡，“我一定會把雲若寺的事情辦妥的，也會給你一個交代……”
“東方……”蘇鳳藻蹙着眉，想到無稽給她的警告，莫名的有些煩躁，“你有沒有聽過夜鶯裡面有一個名字叫做無稽的人？”
“無稽？”東方啓星皺了皺眉，“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號稱一人能擋千軍萬馬的無稽？”
“你知道？”蘇鳳藻挑了挑眉，“他到底是個什麼人？”
“一個傳說中的男人。”東方啓星有些奇怪地看向蘇鳳藻，“好好的，怎麼突然提起他了？”
蘇鳳藻沒有答話，想起無稽那冰冷的樣子，冷若冰霜的話語，甚至還有冰冷的觸感，就像是毒蛇一般。
“無稽並不屬於夜鶯。確切地來說，他不屬於任何一個組織，在夜鶯也是因爲合作關係。無稽被稱爲傳說中的男人，是因爲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那個男人如同毒蛇一般，張開大嘴吞噬人，吞到人連骨頭都不剩。”東方啓星雙臂相抱，“那個男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他找你是爲何事？”
“誰知道呢？”蘇鳳藻攤了攤手，“他爲什麼會被稱爲傳說中的男人？”
“很簡單啊。剛纔也說過了，雖然有好多人見過他，但是從來沒有人記得他到底長什麼模樣。即便是見過了那真面目，也不會記得那張臉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聽到東方啓星的話，蘇鳳藻微微一愣，的確，從一開始她就意識到了，雖然她和無稽接觸了這麼長的時間，但從頭至尾沒看清他的長相。
與其說沒看清，倒不如說是看到之後又忘記了。
“沒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也沒人知道他的真正能力。無稽所到之處，必定是有目的的。”東方啓星看着蘇鳳藻若有所思的樣子，“果然，你已經見過他了。”
“事情發展的有些奇怪。”蘇鳳藻聳了聳肩膀，“好了，關於無稽，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我就是被無稽帶到雲若寺裡去的。”蘇鳳藻蹙着眉，“那個男人真的很恐怖，在他面前根本沒有反應的餘地。”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無稽和雲若寺有着極爲密切的關係。明珠找到我的時候，那個巨大的屋子裡一片蠟像，那些蠟像活靈活現的。雖然被做成了各種各樣的菩薩或者金童玉女，但我還是能看出來，那些蠟像是真人的。”蘇鳳藻臉色嚴肅地說道，“那些蠟像是用活人做成的。”
“你說什麼？”東方啓星被嚇了一跳，
“雲若寺最有名的蠟像館竟然是真人做成的？”
“你知道？”
“當然！”東方啓星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些，“那蠟像館是雲若寺的招牌，每年都會吸引很多很多的香客到來。那些香客能夠隨意摸到那些蠟像人，那些蠟像人雖然是蠟像，但活靈活現的，就像真的一般。這裡人將蠟像當成神的化身，引來許多人的膜拜。”
“那個無稽可真是夠大膽的。”蘇鳳藻想到無稽的話，身子抖了抖。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無稽的話裡話外是什麼意思。像他那種追求藝術和完美的人，是想用成長到最美階段的她製作成終極蠟像。
如果用一句比較時髦的詞，無稽應該算是變態藝術家。
用真人做蠟像，這是在電影裡纔出現的場景，沒想到竟活生生出現在現實中。更恐怖的是，她差點也成爲那些蠟像中的一員。
蘇鳳藻現在才意識到當時的情況多麼危險，她真的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小鳳。”東方啓星雙眼眨了眨，“如果你已經接觸過那個無稽了，那就一定要多加小心。”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像無稽那種有名的人，許多國家的情報組織都在尋找他的蛛絲馬跡。”
“但是，很遺憾。那麼多情報組織，誰也沒能得到無稽的準確消息。就連我們也是。”東方啓星攤了攤手，“我自以爲我們東晨國的情報組織是五個國家中最強的，依然沒有半絲消息。”
“我知道了。”蘇鳳藻臉色有些難看，剛纔她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聽到東方啓星對無稽的介紹突然有些後怕。
“那個無稽，人又稱毒蛇。”東方啓星說完，甩了甩袖子，“小鳳，你臉色不好，還是早些休息吧。”
“至於那個雲若寺，我必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他說完，拱了拱手離開。
看着東方啓星離去的背影，蘇鳳藻鬆了一口氣。
後背有些冰涼，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害怕。
“小鳳。”宇文墨川早已經醒了，在東方啓星走後，他睜開眼睛，眼中帶着愧疚和抱歉。
“昨天是我錯了……”
“墨川。”蘇鳳藻打斷宇文墨川的話，“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經過了生死劫之後，她又一次成功地活了下來，不管對方用了什麼樣的理由，她都又一次活了下來。
“若是昨天你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想，我應該也會跟你去吧。”宇文墨川抓着蘇鳳藻的手，“那種日子，我再也不想要了。”
“你今天怎麼了，爲什麼突然這麼感性。”蘇鳳藻握着宇文墨川的手，“放心吧，我的設定是百分百能死裡逃生。不用擔心我會死。”
“設定是什麼？”
“是……大概是吉人天相的意思吧？”蘇鳳藻歪着頭，看着宇文墨川一本正經的樣子，“倒是你，明明傷口還沒好利索，還這麼折騰自己。”
宇文墨川搖搖頭，看着蘇鳳藻憔悴的樣子，突然扯開嘴角，伸出手臂環住她的腰際，一把將她拉到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