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啓星的意識更加模糊，印象中一些模模糊糊的事情也變得清晰起來。
那是在夢中才出現的場景。
一個絕色美女，在一個通紅的空間裡，和現在的狀態有些相同。
他經常在夢裡和一個絕世美女纏綿，只是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那美女的長相。
每當想要看到夢中人的面貌時，總是被各種各樣的事情打斷。
現在這種場景，和夢中的場景有些相似。
只是看清了身邊這絕世美女的臉。
“啓星。”
模糊中，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
聽到那聲音，東方啓星渾身一震，身體像是觸電一般，愣了好久。
“啓星。”一雙柔軟的小手摸到他的胸膛，如同夢中的那般。
那雙手在他胸膛上停留了良久，慢慢地摩挲着，一點一點地，那雙手靠近他的臉頰。
“卓洛……”東方啓星抓住那雙不老實的手，聲音中帶着不確定，“真的是你嗎？”
“不，不，我一定是魔怔了。怎麼可能是你呢。”他苦笑一聲，甩甩頭。
大腦更加昏沉了，這裡的味道似乎有些讓人昏迷的成分。
“是我。”卓洛的雙頰紅的不像話，他慢慢地靠近東方啓星，火熱的身體貼在他的身子上面。
東方啓星的身子也很熱。
兩個人如同火爐一般，在碰觸到的瞬間迸發出熾熱的溫度。
“啓星，是我。”
卓洛的聲音中帶着哭腔，“對不起，對不起……”
他勾住東方啓星的脖子，滾燙的眼淚落在東方啓星的臉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爲什麼要說對不起？”東方啓星覺得自己肯定在夢中。
不錯，一定是夢。
如果不是夢，卓洛怎麼可能會變成女人呢？
想到卓洛變成了女人，東方啓星心裡一陣竊喜。
“對不起，啓星，我……”卓洛聲淚俱下。
因爲藥效失控的原因，他的身體很難受，骨頭像是融化了一般，身體每動一下都疼得鑽心。
他疼得臉色發白。
“卓洛。”東方啓星看着卓洛的側臉，那張側臉不同於以往的粗獷，而是絕美。
來到這個世界上，身爲皇帝他見過不少女人。
燕瘦環肥，幾乎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
但是怦然心動的只有蘇鳳藻和眼前這個……這個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女人。
對於蘇鳳藻，他更多的是依賴，因爲來自同一個地方的緣故，見到蘇鳳藻他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不一樣。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很奇怪地傳入腦海中。
大腦皮層告訴他，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卓洛。
但是卓洛是個男人，是個純正的漢子。
他怎麼可能會在突然之間變成女人？
還變成了那麼漂亮的女人。
即便是科技發達的現代也只能依靠變性那種手段來改變性別。而且，變性手術也並不能改變的如此徹底。
作爲來自現代的新新人類，他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嚴重的侮辱。
“啓星。對不起。”卓洛依然在道歉，他的身子有些顫抖。
東方啓星很明顯地感覺到那種帶着恐懼的顫抖，不由自主地，他想伸出手，將眼前的人擁在懷裡。
他伸出手的時候，努力睜開眼。
模糊中，眼前那張絕美的臉上已經淚流滿面。
“卓洛，爲什麼要道歉？”東方啓星心疼地看着他，確切地說，應該是她，“爲什麼要一直道歉。”
卓洛沒有回答，她依然在啜泣。
聲音一點一點地深入到他的心底，心底深處，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融化了一般。
就在那一刻，一種想要一直守護她到死的念頭涌了出來。
“對不起。啓星，我騙了你。”卓洛淚眼婆娑，“我沒想到藥效會突然失效，更沒想到，會在你面前露出如此不堪……”
“沒有什麼對不起。”東方啓星捂住卓洛的嘴，臉色複雜，“原來這不是夢啊。”
“原來，經常出現在我夢中的人是你。”他嘴脣動了動，眼神有些複雜。
他伸出手，撫摸着卓洛的臉頰。
和漢子的時候不同，現在的卓洛光滑柔軟，那柔軟的皮膚白皙可人，即便是在紅色的映襯下也白皙到讓人心疼。
“卓洛，對不起。”東方啓星將卓洛抱在懷裡，輕聲笑着，“小鳳詢問過我對你的感覺。”
“恩？”卓洛的神情有些緊張。
“你是怎麼回答的？”她臉色通紅地低下頭。
“我不知道。很奇怪。在蘇鳳藻詢問我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東方啓星蹙着眉。
“但是，在她詢問過我之後，我突然感覺有些模糊了。”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你可知道，蘇鳳藻問我這個問題之後，我曾經懷疑自己到底是直的還是彎的。”
“直的？彎的？”
“是我們那個地方的語言。所謂的直的，就是正常人。也就是喜歡女人的男人。而彎的，就是喜歡男人的男人。”東方啓星無奈地搖搖頭，“說實話當時很糾結。”
他說着，眼睛晶亮晶亮地看着卓洛，“現在，我終於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什麼……”
卓洛的話還沒說完，卓洛便俯下身子，一個吻將她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卓洛微微一愣，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窒息。
那種柔軟的，不可思議的感覺襲來，她突然感覺到有些頭暈目眩。
東方啓星的俊臉近在眼前，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睫毛一閃一閃的，還有那雙緊閉的，享受的眼睛。
夢中出現的場景，切切實實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她的心像是從雲端跌落至谷底，又從谷底跌落至海洋，最後雖然海洋隨處飄蕩。
輕輕晃動，心如同在搖籃裡搖晃一般，有些暈眩，有些滋潤。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一種能夠讓人融化的感覺。
卓洛有些醉了。
記憶突然回到那一天。那也是一個通紅通紅的場景裡，火熱與通紅交織，抵死纏綿。
那種終身難忘的感覺，在東方啓星吻住她的時候迸發出來。
那種強烈的，難以忍受的感覺，像是泉涌一般在迸發。
已經模糊的，那天的抵死纏綿也從回憶中蹦出來。
東方啓星似乎也想起了那一天，他雙眼通紅地看着卓洛，雙手
在她身上撫摸。
許久許久不碰男人的卓洛渾身發顫。
“啓星。對不起。”卓洛突然轉過臉，淚水依然不停止。
“剛纔就已經說過了，不要說什麼對不起。”東方啓星將她的眼淚吻乾淨，“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卓洛轉過頭，雙手緊緊地抓住衣角。
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不敢面對東方啓星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爲無法變成女人的緣故。
更大的緣故，是她弄丟了他們的孩子。
那個孩子雖然是不經意間得來的，東方啓星甚至根本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
但是，那是他們的孩子啊。
她卻將孩子弄丟了。
遺失的孩子一直是她心頭的痛。
這也是她一直不敢在東方啓星面前承認自己是女人最大的原因。
甚至到現在，東方啓星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她也沒有勇氣將那件事情告訴他。
但是……
卓洛的心像是刀絞一般。
那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痛苦，是她一生的噩夢。
“啓星。”卓洛轉過頭，盯着東方啓星的眼睛，“對不起。”
“都說了，不要再說什麼對不起了。”東方啓星捏着她的鼻子，“你是個女人，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可是……”卓洛將頭往下低，非常低。
她的聲音帶着哽咽，“可是，我將我們的孩子弄丟了。”
“對不起……我沒有看管好……”
“你說什麼？”東方啓星大驚，“我們的孩子？”
“恩。”卓洛點點頭，“我們的孩子。”
“如果還在的話，已經五歲半了。”卓洛聲音中帶着悲慟，“我時常夢到那個孩子，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他肯定不會丟的……對不起……”
“我們有孩子？”東方啓星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我們有孩子？”
他似乎根本無法接受這個消息，來回問了幾遍。
“上次我醒來的時候，我們兩個……恩，我們兩個無意間……”卓洛臉色通紅地低下頭，“那次之後，我就懷了孩子。”
“我們有孩子？”東方啓星拍着腦袋，“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如果還活着的話，應該和七寶差不多大了。”卓洛啜泣了幾聲，“對不起……”
“今天真是……”東方啓星的語氣有些激動，“真是太激動了。”
“不僅有了女人，還有了兒子。”他大笑，“上天對我實在是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哈哈哈哈……”
“謝謝你。”東方啓星抓住卓洛的手，眼神認真地看着她，“真的太謝謝你了，卓洛，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實在是……幸福來得實在是太快了。太快了……”
他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生活果然像是朱古力，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塊是什麼味道的。這句話太貼切了……卓洛，我真的……”
“真的太高興了……”
“啓星。”卓洛看着東方啓星的反應，一直提心吊膽的事情終於放下心來。
她最害怕的便是東方啓星的怪罪。
但東方啓星並沒有提這茬，相反，現在的他的臉上竟是滿滿的幸福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