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聽到卓洛的話，蘇鳳藻大驚失色，“一個能讓身體變成男人的藥丸？”
“不錯。”卓洛將頭埋在蘇鳳藻肩膀上，“吃了那個藥丸之後，我的身體會完全變形。變成一個讓我自己都難以接受的純漢子，所有的女性特徵都沒有了。甚至，連身體構造也改變了。”
“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神奇的東西。”蘇鳳藻感嘆了兩聲，怪不得阿銀一直強調卓洛是絕對不會死的。
原本以爲是卓洛的再生能力強，卻不曾想，是那個極致的藥丸在起作用。
蘇鳳藻蹙着眉頭，這麼想來，她費盡辛苦製作的抗毒血清並沒有起作用，而是在生命一線的時候，那個神奇的藥丸分解了？
這也太打擊人了。
“師父曾經說過，那藥丸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我不明白師父的意思，只是照着師父的尊囑去做而已。吃第一顆藥丸的時候，我昏迷了三天三夜，三天後，我的身體就變成了男人身體。後來，我跟着無稽和阿銀下山，以鬼冷徹三劍客中的老大而成名。”卓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第二顆藥丸，則是在囚禁東方啓星的孤島上。”
“什麼？”蘇鳳藻一愣，她突然想起剛纔東方啓星說過的，卓洛單槍匹馬闖入孤島，爲他承受了所有的傷痛和極刑。如果不是卓洛，東方啓星有可能已經死在那裡。
東方啓星說，那次卓洛受了非常非常嚴重的傷，全身上下一共三千八百一十道傷口，每一道傷口都是致命傷。
這麼嚴重的傷，她是硬挺着承受過來。
“是因爲營救東方啓星而受了特別嚴重的傷嗎？”蘇鳳藻蹙着眉，“聽說，那次你也是昏迷了七天七夜，醒來之後閉關修養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便失蹤了。”
“啊，是啊。”說到這裡的時候，卓洛有些哀傷。
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看向蘇鳳藻的眼神有些哀傷，“那一次，如果換了一個人的話，必然會死的。即便是我，如果沒有那藥丸的話，也會死去的。”
“小鳳。”她用雙手捂住臉頰，聲音有些疲乏，“我可以叫你小鳳嗎？”
“當然可以。”
“因爲那次，我的身體重新變成女人，藥丸的分解讓我度過了生死劫。不久之後，我吃了第二顆藥丸。一直保持着男兒身到現在。”卓洛的語氣越發哀傷，“小鳳，我之所以失蹤，是因爲我……”
“因爲我發現自己懷孕了。”卓洛說完這句話，臉漲得通紅通紅，她緊緊地低下頭，雙手不安地攪動着衣角。
“你懷孕了？”蘇鳳藻眉毛挑了挑，“東方啓星的？”
卓洛嬌羞地點點頭。
“我恢復女兒身的當天晚上，東方啓星不知道爲什麼喝得酩酊大醉。他闖入我房間的時候毫無意識，陰錯陽差的，我們就……就……”卓洛臉色更紅了，她忸捏着，將頭轉向一邊，從臉紅到脖子。
“後來呢？”
“和東方啓星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我躲在屋子裡不敢見人。這樣持續了幾天，東方啓星急得不行，我想着，這樣子不是
辦法。乾脆就再次恢復男兒身吧。”卓洛說道。
“當男人當久了，做女人是非常不習慣的。”卓洛嘆了口氣，“我想將那天的事情我全部忘掉，忘掉的最好方式就是重新變成男人。但是，在我將要吃下藥丸的時候，發現血脈被堵塞了。仔細探查才知道肚子裡多了個小寶寶。”
她低下頭，雙手撕扯着衣角，幾乎將衣角揉破，“發現自己懷孕之後，我很害怕，也很無助。我不敢將實話告訴東方啓星，一個月之後，我便獨自一人離開了皇宮，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將孩子生下來。”
“那孩子現在在哪裡？”
卓洛搖搖頭，眼神有些呆滯，“我生下那孩子之後便遇到了無稽，無稽趁着我最虛弱的時候抱走了孩子，不知所蹤。我一直在尋找，卻半點消息都沒有。那孩子若是還活着，有六歲了吧。”
“我明白了。”蘇鳳藻握着卓洛的手，輕輕地嘆了口氣，“傻孩子，你現在怎麼辦？還想變回男人嗎？”
卓洛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柔美的眸子梨花帶雨，一舉一動都風情萬種。
作男兒時，他冷若冰霜，沉默大度。
作女兒時，她溫柔俊美，風情萬種。
兩種不同的極端，竟在同一個人身上體現出來了。
蘇鳳藻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預想不到的事情有許許多多。
一種能變成男人的藥丸！即便是現代，雖然女人能變成男人，男人也能做手術變成女人，但絕不是一個藥丸能解決的問題。蘇鳳藻皺着眉頭，看着慌張無措的卓洛，抓住她的手，“除了我和阿銀之外，沒人發現你是女人吧？”
卓洛搖搖頭。
“你在昏迷的時候，會不會被宮女和太監或者御醫看到？”蘇鳳藻問道，照顧卓洛的人是宮女和御醫，如果她在昏迷中變回女兒身的話，必定會被看去了。
“不可能的。”卓洛語氣異常肯定，“若是我昏迷不醒，藥效會一直持續的。怎麼說呢，我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爲藥丸還沒有分解完全。等到藥丸分解完全的時候，我會慢慢醒來。”
“第一次從女人變成男人需要三天，第二次從女人變成男人需要兩天。但是，從男人變成女人時間要短很多，孤島受傷那次，我從男人變回女人用了半個時辰的功夫。這一次則是耗費了兩刻鐘左右的時間。這段時間已經完全夠我將所有人攆出去的了。所以，他們不會發現的。”
“原來是這樣。”蘇鳳藻拖着下巴，看着柔美的卓洛，默默感嘆。
現在事情已經非常明瞭，卓洛是女生的事情已經印證了她的猜想。
接下來該怎麼辦？
毫無疑問，東方啓星和卓洛兩個人應該是一對的。但是，看卓洛的意思，似乎並不想與東方啓星坦誠相待。
許是當男人當久了，她做女人非常不自在。
“說起來。”卓洛襯度着，慢慢地開口，“小鳳是從什麼時候發現我……恩，我是女人的？”
“從你受傷之後才知道的。”蘇鳳藻輕輕一笑，伸出手，那雙手細長白嫩。
但是，和卓洛的手放在一起卻有些遜色。
卓洛非常非常白，皮膚水嫩水嫩的，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吹彈可破。
在卓洛面前，蘇鳳藻有些自慚形愧。
“我受傷的時候依然是男兒身，怎麼會？”
“哈，如果按照傳統的中醫來切脈的話，的確無法分辨出你的真實性別。但是，除了號脈之外，我還有別的鑑定方法。我見過男人女人的身體非常非常多，多的數不過來了。所以，我在爲你治療的時候總有一股不和諧的感覺。我一直以爲那只是個錯覺。不過後來，我提取了你的一些鮮血做成了標本。雖然這個時代技術不發達，有些事情我還是能做的。”
“我不太明白。”卓洛聽着蘇鳳藻的話，臉色通紅，她微微皺着眉頭，聲音輕柔，“小鳳見過許多男人和女人的身體嗎？”
“哈？”蘇鳳藻看着卓洛的反應才倏然明白過來，這是古代，不是現代。對方是卓洛，而不是東方啓星。
她說的這些東西，大概卓洛根本都聽不明白吧？
“其實很簡單的。只是我的直覺，直覺而已。”蘇鳳藻撓了撓頭，轉移話題，“對了，卓洛，你最後一顆藥丸在什麼地方？”
“阿銀身上。”卓洛蹙着眉頭，絕美的臉上泛起淡淡哀愁，“上次無稽偷襲了我之後，阿銀覺得不安全，便將藥丸拿走了。”
“無稽爲什麼要偷襲你？”蘇鳳藻想起那個陰冷的男人，渾身打了個哆嗦。
那個男人很恐怖，如同鬼魅一般。
他渾身散發着令人恐怖的氣息，鬼氣森森，碰到他的時候如墜修羅地獄。
“誰知道呢。”卓洛躺在牀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當初，我們三個人相依爲命。可是後來無稽變了，變得非常恐怖。我們鬼冷徹三人成爲專業殺手的代名詞。整日生活在黑暗中，擔驚受怕，別人也避我們如同蛇蠍。那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後來我和阿銀選擇退出。無稽與阿銀打了一架之後消失，後來他的名號就漸漸消失了。”卓洛枕着雙手，“多年之前，無稽曾經出現過一次，在我的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奪走了我的孩子。從那之後杳無音訊，一直到前些日子他綁架了你。”
“無稽是個什麼樣的人？”蘇鳳藻問道。
“什麼樣的人？”卓洛蹙眉，“怎麼說呢？一下子我也無法形容他是什麼樣的人，大概，應該是很有野心的那種人吧。他永遠都不會甘於平庸，他的野心非常大，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
“在我看來，是個相當陰險的人呢。”蘇鳳藻想起那次不愉快的見面，盯着神遊四方的卓洛，“在他面前，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可真是相當恐怖的回憶。”
“從前的無稽不是這樣的。”卓洛嘆了口氣，“從前他雖然野心很大，卻是最善良，最義氣的。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性情大變……”
“快點，快點，阿銀快點。”
“啊咧，啊咧，小星星別推我，疼疼疼……”東方啓星和阿銀的聲音突然從大殿裡傳來，卓洛臉色大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