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人!”薛祈驚咆哮一聲,然後上前一步,將茗汐從地上一把拽起,然後用力重重推撞在牆壁上,用極其憤怒的聲音吼道,“韓茗汐,離雪在哪裡?告訴我,離雪在哪裡?”
突然猛烈的撞擊,使得茗汐身上的傷口迅速震裂開來,疼得她眼淚簌簌下滑。懶
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離雪不是死了麼?爲什麼他突然問她離雪在哪裡?她不知道,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看着薛祈驚憤怒得好像欲將她生吞活剝的模樣,茗汐膽怯害怕地喊道:“少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韓茗汐!!!!”薛祈驚憤怒地咬牙切齒低吼道,他擡手揪住茗汐的頭髮,強迫她擡頭看着他,“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離雪到底在什麼地方?她是不是被你們抓起來軟禁了?”
髮根傳來鑽心的疼痛,使得茗汐皺緊了眉頭,她擡手抓住薛祈驚因爲太用力而使肌肉變得無比堅硬的手臂,小聲哭着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韓茗汐,這是你逼我的!別怪我心狠!!”薛祈驚咬牙切齒陰霾的低聲咆哮道,然後抓住茗汐的頭髮,將她的頭用力往牆上一撞……
“砰~”一聲清脆的巨響在空蕩蕩的走廊上響起。
茗汐只覺得腦袋頓時一陣可怕的眩暈,耳朵嗡嗡作響,她還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她額頭緩慢下滑……蟲
就這樣,她的額頭上添了一道新的永遠無法抹去的傷口,隱藏在薄薄的劉海下的傷還未癒合,新傷再次華麗麗地爬上她的額頭。
薛祈驚無情地將茗汐往地上一推,冷冷地看着她,然後惡狠狠地說:“別以爲只要把離雪除去,我就會愛上你,你的陰謀,我遲早查得清清楚楚,如果你敢傷離雪一根毫毛,我薛祈驚發誓,一定讓你死得慘不忍睹!”
“咚”的一聲,茗汐重重栽倒在地,她撲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動不動,滾燙的淚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摔倒時的悶響聲,與眼淚砸在地板上發出的清脆聲,在寂靜得走廊上久久迴盪着。
而她什麼都沒聽見,她什麼聲音都聽不見,她只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她的心被他無情地摔得比細沙還要碎……
他在狠狠踐踏她那顆愛慕他的心。因爲他不在乎那顆心,所以,只要遇到有關離雪的事情,他就把那些帳通通算在她頭上;因爲他不削那顆愛他的心,所以,他可以把所有的過錯全部亂栽贓在她頭上;因爲他不愛那顆心,所以他可以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完完全全不把她當成一個人,只是把她當成物件拳打腳踢……
她受夠了!!!
茗汐放在地上平攤起的手,忽然握成一個拳頭,她收起眸中的淚水,緩慢扭頭,狠狠地瞪着他,然後用冷漠到極點的聲音說道:“薛祈驚,如果我韓茗汐再對你心存一點愛慕,我就不得好死!”
“你……”薛祈驚氣得猛地蹲身,然後扯住茗汐的衣襟,揚起手掌欲狠狠地扇下去。可是,茗汐眼底突然冒出的桀驁不馴的光芒把他鎮住,他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看着鮮血源源不斷地從茗汐的額頭滑下,薛祈驚突然失了神。
而就在這時,薛祈維扶着薛老太緩慢地從電梯裡走出來。
薛老太臉上掛着淡淡的欣喜,剛纔聽下人來報,說薛祈驚已經醒來,她高興得不得了。而薛祈維的臉上平淡無奇,風平浪靜,看不出一點好的情緒,也看不出一絲壞情緒。
但,當他們走了幾步,看着走廊上僵持的兩人,臉上立即風雲變色。
薛祈維大驚失色,他跑大步上前一把將薛祈驚從地上拽起來,然後狠狠的一拳就落在他英俊的左臉上。
“薛祈驚,你這個混蛋!”
薛祈驚踉蹌幾步,然後一個趄趔倒在地上。
薛祈維惡狠狠地瞪着他,擡起手指了指他,並未再講一個字,轉身就將茗汐扶起,然後焦急卻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問道:“茗汐,你有沒有怎樣?”
看着茗汐呆滯的表情,薛祈維的整顆心都糾結起來,他滿目痛楚地望着茗汐,心痛地問道::“茗汐,是不是很痛?”
茗汐眼神閃了閃,看見薛祈維,她突然情緒激動並且用極其顫抖的聲音大聲乞求道:“帶我走,快帶我走……我要離開這裡,我不要呆在這裡,快帶我走,帶……”走我!
話,還未講完,茗汐眼前就一黑,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薛祈維急忙接住茗汐的身子,他扭頭惡狠狠地瞪着薛祈驚一眼,然後抱起茗汐飛快朝樓上跑去。
瞧見茗汐暈倒,薛祈驚的眼神突然一閃,他急忙擡起眸子追隨着薛祈維的背影,不由自主站起身子欲追上去。
可是,站在一旁已經氣得全身顫抖,甚至老淚縱橫的薛老太,突然揚起手中的柺杖,狠狠朝薛祈驚抽去。
“茗汐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對她?你這個混蛋,你這個不孝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薛老太氣極,根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用力,更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直到檀木製成的柺杖折成了兩斷後,薛老太才停下手,卻在下一時刻重重地甩了薛祈驚一個耳刮子……
“從小到大,算我白疼你了!”薛老太吐出這句話,然後毅然決然轉身離開,卻在轉身那一刻,淚流滿面。
薛祈驚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韓茗汐倒下去的樣子,全是她剛纔講的話,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他痛苦地抱着頭,無力地順着牆壁跌坐在冰冷的地上,然後雙眼無神,甚是黯淡地盯着地面。他突然覺得心好痛,痛得快要炸裂了……可是,他卻不知道這份心痛源於哪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