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茗汐被窗外灌進的冷風吹醒,冷風混合着淡淡薔薇香氣,可是她卻沒心思品味,心裡荒涼一片。
茗汐動了動身子,渾身像散架了一般,身、下更是傳來一陣劇痛。身上佈滿烏青的身子彷彿在提醒她昨晚的遭遇,忍着身體的疼痛隨手拉過一片白色毛巾將自己傷痕累累的身、子裹住,強忍着身體的不適朝浴室走去。
可是,剛走到幾步,茗汐就被房間一張巨大的照片吸引。
豪華的房間一面牆貼着和牆壁一樣大小的照片,而照片裡的人不是誰,正是離雪。
她在背對着藍色海洋,海風將她順直的長髮吹起,雖然揹着陽光可是擋不住她臉上甜甜的笑容。那笑容純潔得連絲毫雜質都不參合。
茗汐顫抖的靠近照片,擡手想撫摸一下離雪的笑臉,是她害死了她,她是罪人。她怎樣纔可以彌補她造成的罪孽?
可是,手還沒觸摸到照片,顫抖的小手便被一雙溫熱的手給抓住。
茗汐惶恐的擡頭望去,眼睛裡呈現的便是薛祈驚冰冷不帶絲毫感情的俊臉。
“別用你骯、髒的手去玷污離雪!”薛祈驚說這句話有些咬牙切齒。犀利的眸子投給茗汐一抹警告之色。
茗汐急忙縮回手,戰戰兢兢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控制不住,所以……”
“夠了!”薛祈驚不耐煩的呵斥道,他瞥了一眼茗汐,看見她低垂着頭,像做錯了事一樣,心中的怒火就忍不住往上冒,“把衣服穿起,然後到大廳報道!”
說完,薛祈驚轉身就出了房間。
從這一天開始,她將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也從今天起,她只是他喂在薛家的一隻狗,一隻只會苟延殘喘不會咬人的狗。
茗汐依照薛祈驚的話,洗了澡穿好衣服就去大廳報道。因爲她覺得,既然他與離雪那麼相愛,離雪死了,那麼她就把欠她的還給他好了!
茗汐剛下螺旋式的樓梯,就看見薛祈驚邊吃早餐邊看報紙,她想走過去問爲什麼叫她來大廳。可是剛走兩步,一個巴掌就狠狠落在她的臉頰上,伴隨而來的便是一個比母夜叉還恐怖的聲音:“你好大的膽子,居然睡到現在才起牀?”
茗汐一個重心不穩,狠狠退後幾步,如果不是扶住樓梯的扶手,她早就狼狽跌倒在地。
茗汐驚恐擡頭望向凶神惡煞的聲音的來源。一個戴着眼鏡,略豐滿,四十歲左右的女人雙手叉腰站在她前面。看她的穿着,應該是女傭之類的,但是應該比其他女傭要高級一點。
薛祈驚在旁靜靜喝着牛奶,看報紙,像根本沒聽見一般。
“愣在這裡幹嘛?還不去幹活?少爺有吩咐,從今天起,你就是薛家的女傭。”
茗汐被女人的聲音驚得一愣一愣的。女傭?她被降爲女傭了?
薛祈驚終於動了動,他優雅起身,但是並未看茗汐一眼直接出門。
隨後便聽見車子發動引擎的聲音。
茗汐心裡一片荒涼,不過,也只有那麼一瞬而已。她扯出一抹微笑,望着女人道:“我馬上就去!”
不管遇見什麼,她都會微笑面對,微笑接受,因爲這是她欠她的,亦是欠他的!